022、萬事以誠立
石勿誠猶豫了再三,還是不聽使喚的邁動那雙腿跟上了女人的腳步。
女人的家倒也不是很遠,順著廣場北邊的路一直走,過了兩個紅綠燈,就到了一個小區門口。一路上,兩人也沒有作太多的交流。
石勿誠的心一直揪著,他擔心女人會再做出什麽匪夷所思的事情來。他覺得女人應該會是一個比較傳統的人,剛才的事或許就是個玩笑。
女人就在小區門口停了下來。石勿誠看了看這個小區,房子比較矮,也都十幾層的樣子,算不上太高檔的小區。似乎更像是家屬樓的風格。
石勿誠見女人停下來,他想應該是到了,他也跟著停了下來。
女人看石勿誠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心裏就有些好笑。在她看來,石勿誠也不算什麽男人,隻是比她教過的學生大點,充其量就是個大男孩兒。隻是比她的學生們多了些許的社會閱曆,但她感覺石勿誠的閱曆也並不是很豐富。
女人呢,整天接觸的都是一些比較活潑好動的孩子們,而且一個比一個像活寶。她的心也比較年輕,更帶著幾分頑皮。她也經常跟班上的孩子們鬥嘴說笑,因為這樣會讓她覺得她很年輕。
她很想再逗一逗這個大男孩兒,就停下來對石勿誠說:“我就在這個小區住,你要不要到我家坐坐。”
什麽?石勿誠聽過這話覺得很蒙圈,這不是愛情劇裏男女之間到了敏感的時刻才上演的鏡頭,這尼瑪怎麽出現在他的生活中了。有沒有搞錯。這個女人看著不像那類比較風情的人啊,這話不應該出自她嘴中啊!難不成大城市的女人都這麽開放麽?
就算女人有意,他也不能有心啊!他家裏上有高堂,下有賢妻,他怎麽能在外麵紙醉金迷花天酒地呢!那也太對不起自己的良心了。
他很堅定的對女人說:“那個,現在天也不早了,不太方便。我明天還要上班,就先回去了。”
說完,石勿誠轉身就要回去。
女人很利落的擋在石勿誠的身前,笑著對他說:“你還是不是個男人,膽子就這麽小麽,怕什麽,我難道會吃了你不成。”
聽到女人的話,石勿誠或許是因為內心的緊張而腦子短路了吧。沒有考慮就隨口而出:“還不知道誰吃誰呢?”
這聲音雖然不大,可女人把每一個字都聽進耳朵裏了。
她也有些驚訝,隻是覺得不好意思,隻是問了石勿誠一句:“什麽,你說什麽?我沒聽懂。”
石勿誠剛說出口,就有點蒙了,現在看女人居然這樣說,他也剛好順坡下驢,免得尷尬。
就胡亂編造了一句話:“我是說我還沒吃飯呢,我得趕快回去吃飯。”
女人見石勿誠找了個借口,也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了,她也不是真的很開放的女人,剛才隻是想逗逗石勿誠才故意裝出一副勾引人的樣子。
“你也真是的,多大了都,還不會照顧自己,以後記得要按時吃飯,要不然對胃不好。”女人很關心的說。
石勿誠又一次的感受到了來自女人的關心,那顆受盡委屈已經變得麻木的心又顫動了一下。
他對女人說:“那個我明天晚上沒事的話,還會去唱歌,到時候我會把歌譜給你帶過來的。”
女人說:“嗯,麻煩你了,謝謝了。”
石勿誠這就要告別了,女人第一次拉住他了,有些急切的問:“都認識半天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石勿誠,請教姐姐芳名。”石勿誠很有禮貌的說。
“萬事以誠立,不誠心不專。誠心非鐵石,鐵石被誠穿。”女人隨口念出了一首詩,其實這正是石勿誠名字的出處。
石勿誠沒想到女人竟然能知道他名字的出處,也真令他有些驚訝。以前他的很多同事都經常拿他的名字來開玩笑,都會叫他“一事無成”,他雖然也會陪著他們樂嗬,不過在樂嗬之後,會覺得這幫家夥胸無點墨,一肚子青菜屎。
據石勿誠的爸爸告訴他,他的名字是他爺爺起的,他爺爺是舊社會村裏的教書先生,是村裏邊最有文化的人。隻是他爺爺在他兩歲的時候就已經去世了,他記事起就沒有見過他爺爺。他爸爸也給他說過這首詩,而且還讓他背了下來。他後來也明白了這首詩的含義,那是他爺爺對他的期望。他從明白事理開始也一直踐行著詩內容,和爺爺的期望。
“你怎麽知道這首詩,這詩我從小到大,沒幾個人知道的,怎麽你會知道?”石勿誠很驚訝的問女人。
“我當然知道了,這首詩是我們家的家訓!”
“莫非你姓範,是範仲淹的後人?”石勿誠拋出了他的疑問。
“沒錯,我就姓範,我叫範穎。”女人這樣回答道。
“失敬了,沒想到姐姐你還是名門之後啊。你名字可真好聽啊,範姐,你不僅人漂亮,名字也起的這麽別致。認識你真是太幸運了。”石勿誠的嘴開始甜了起來。
“你的嘴也真甜,石勿誠是吧,你的名字我記下了。還有,我們留個電話吧,方便聯係!”範穎對著石勿誠提倡道。
石勿誠沒有絲毫猶豫,很爽快的答應了並報出了自己的電話號碼。
範穎用自己的手機撥通了石勿誠的電話,響了兩聲就掛了。
石勿誠把範穎的電話存在了自己的手機上,這是他這部手機裏除了家人之外,存的第一個號碼。
其實他的手機裏除了他的家人電話之外,也沒有一個新的號碼。以至於他都感覺到他手機裏的電話薄浪費在他手裏了。
臨分別的時候,範穎對石勿誠說:“兄弟,你那個事,明天晚上見了我們慢慢再說。還有,如果你在這邊遇到什麽事,需要幫忙的,一定記得給我打電話。”
石勿誠應和著說:“好的,我先回去了。”
石勿誠可不想再遇到事兒了,他已經遇到過太多的事兒了,他祈禱他以後的道路能夠平坦一些。
石勿誠就這樣抱著吉他回到了他那個陰暗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