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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木小楓聞言大大鬆了口氣,心說飯桶兄你真是最可愛的人。張浪微一沉吟,道:“既然如此,那不如咱們把他送到老何那裏先關起來。反正他那裏吃飯不要錢,就關他個十年八載的也不要你掏腰包,老何的兄弟們手癢了,還能順便幫你出出氣!”


  “好主意!”範成大鼓掌,“對了,我可得先將銀子拿回來,免得被人搜刮!”說時從座位上起身,走到木小楓身邊,解下木小楓的包袱,一把抓過,除從裏麵取回自己的銀票,卻將木小楓的金票也拿出,並順手分了一半給張浪。


  木小楓看得心痛不已,那這一萬兩金子可是他生平第一筆巨款,眼睜睜被人瓜分,那可比殺了他還難受。範成大見他臉色,冷笑道:“看什麽看?你別不服氣,沒有錯,願賭服輸,這些金子銀子都是你的了,但你有本事出來的話,盡管來找本公子,我連本帶利還你就是!”說完這話,將包袱重新給木小楓背上,轉過頭去。


  張浪笑道:“你話講得漂亮,進了那個地方,你範大公子不開口,他哪裏還能出來?”


  範成大聞言嘿嘿發笑,並不接口。木小楓被他笑得全身發毛,心中暗驚,可惜身體動彈不得,隻能途呼奈何。


  京城的街道很是寬敞,馬車奔馳起來速度甚快,範張兩人得了一筆橫財,都是異常興奮,聊天的話題便鎖定了賭錢和女人,卻絕口不再提老何。


  馬車走了約莫小半個時辰終於停了下來,張浪和範成大走下車去。木小楓正暗自驚疑,車外腳步聲響,木小楓的視線裏便多了兩張麵無表情的陌生男人的臉。兩人身上都穿著一種奇怪的製服,上車來各自架起他一條胳膊,將他從車廂裏拖了出來。


  張浪和範成大站在車外,正和一名年紀約莫四十上下身形和範成大相差無幾的中年男人說著什麽。三人的身後,是一間獨門的低矮的石頭房子,石房的四周是一片的空曠,卻不知是什麽境地。


  見兩名製服男將木小楓架了過來,範成大握著那中年男人的手,笑道:“何大人,這次可又要麻煩你和弟兄們了!”


  何大人笑道:“範公子客氣了,咱們是什麽關係?你的事還不就是我的事嗎?”回頭眼光落到木小楓身上,微微怔了一怔:“咦,這人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範成大呆了一下,道:“何大人,你不是開玩笑吧?要是你的朋友,我隻好認栽了!”


  何大人想了想,搖手笑道:“不是!可能是在大街上瞟過一眼。你們兩個,將他押進去關起來!”最後一句話卻是對那兩個製服男說的。


  兩個製服男互看一眼,都是臉有難色,其中一個製服男道:“大人,前幾天昊天盟的人入宮行刺,被逮了一大批,這會天牢裏已經人滿為患,再沒有空房了!”


  天牢?對了,當今刑部尚書叫何時了,可不就是老何何大人嗎?木小楓又驚又怒,這些混賬,竟是要將自己關進刑部的天牢裏!但那範成大看來不過是個酒囊飯袋,張浪也像極了一個無賴兒,刑部尚書憑什麽買他們的麵子?


  卻見何時了皺眉道:“沒有空房了?你確定每間房都關了兩個人了嗎?”


  那製服男想了想,道:“陣瘋子那間倒隻有他一人,不過……”


  “就那間了!”何時了揮手打斷製服男的話,“陣瘋子最近幾年都沒有怎麽發過瘋了,應該沒有什麽問題的!你們將人帶下去吧!”


  “是!”兩名製服男答應一聲,架起已經是麵如土色的木小楓走進石房,身後隱隱傳來範成大的聲音:“何大人,那些刺客當真是昊天盟那些盟匪派來……”


  一進石房,卻是一段向下的長長的石階,約莫有百多級,夾路燈火輝煌,每三級就有兩名帶刀的製服男。下到石階的最底層,卻是一條左右貫通的狹長石甬道,一眼望去,雖然燈火如晝,卻都是不見盡頭的幽深,沿途也是三步一崗。


  甬道兩邊是一間間的石室,每間石室隻有一扇鐵門。石室裏的人聽到甬道裏有人經過,紛紛用手不斷敲擊鐵門,更有人高聲叫道:“你們這些混賬,快將爺爺我放出去,不然等我們兄弟來救我們的時候,你們一個也別想活!”


  這話立刻引來甬道裏站崗的製服男們的高聲喝罵,一時熱鬧非凡。架著木小楓的兩名製服男對此似乎已習以為常,充耳不聞,隻是架著木小楓繼續前進。但走了一陣,先前與何時了說話那製服男問同伴道:“震哥,你說這些人真是盟匪嗎?”


  被喚作震哥的人道:“這還能有假?他們都親口招認的。你是不知道,我聽宮裏的兄弟說,那天晚上宮中是血流成河,小晴殿前橫屍達到千具之多,要不是國師及時趕到,多半就被刺客得手了。這樣的大手筆,這普天之下,除開黑道第一大派昊天盟,還能有誰?”


  阿坤吃了一驚:“有這麽嚴重?難怪這些天城門口對進出人口盤查那麽嚴。可是震哥,我聽說楚接魚的本事和國師差不多,要行刺皇上為什麽他自己不來,反而派了這麽多手下來送死?”


  震哥搖頭道:“這問題何大人也不知道啊,不然這幾天他也不會為審問這些人而忙得焦頭爛額了。今天要不是看在範公子是範太師獨子的麵子上,你以為他會有空來管這閑事?對了臭小子,你究竟怎麽得罪了範公子?”最後一句話,卻是問木小楓。


  但木小楓卻正在發愣,那飯桶竟然是當朝太師的兒子?不會是自己聽錯了吧?

  震哥見他不答,怒道:“你個小子耍什麽大牌,到了這地方還敢不開口,莫非是欠揍?”


  阿坤笑道:“震哥你忘了,這小子背上現在還被貼著張天師的符呢,三個時辰內是寒毛都動不了一下,能回答你才是怪事了!別管這倒黴的小子了,你給我再說說那晚行刺的事。”


  張天師的符?木小楓這次是徹底傻眼了,如果背上的符是張若虛畫的,按張浪的說法,那他豈不是國師張若虛的兒子?老子一下子竟然惹上了朝廷中權力最大的兩個人的兒子,這都是走了什麽黴運啊!


  走了約莫一刻鍾的樣子,兩名製服男架著木小楓來到甬道的盡頭。打開最裏邊那間石室的門,裏麵異常昏暗,唯有在正對鐵門的方向有一扇碗大的窗戶,通過從窗戶進來淡淡的月光,可以看見一個黑影背對著鐵門坐在石室正中央,全神貫注地低頭看著地麵,一動不動。


  兩名製服男將木小楓抬進門,朝地上一扔,阿坤伸手在木小楓身上摸了一摸,但後者身上的巨款早被有先見之明的範成大帶走,他隻搜到了幾兩碎銀。


  “呸!窮鬼!”朝木小楓吐了一口唾沫,阿坤從地上摸出一副腳鐐手銬給他帶上,回頭對那黑影道,“陣瘋子,從今天開始你有伴了,記住別再鬧事,否則別怪老子不客氣!”說完話,兩人自顧自帶上門出去了,腳步聲慢慢消失在甬道裏。


  石室裏恢複了安靜,甬道裏的喧鬧聲也顯得隱隱約約。木小楓平躺在地麵,視線隻能看到天花板和一段牆壁,夜色裏,雖有從窗戶透進來的月光,但卻看不大清楚四周環境,隻是鼻子裏滿是惡臭。


  想起今後很有可能將在這樣的地方度過餘生,他又恨又怒,心中開始熱情地問候範成大和張浪兩個人的祖宗十八代女性親屬。正罵得興起,耳邊卻傳來一陣鐵鏈叮當聲和一種尖物劃過在石頭上的鈍響,聽聲音來處卻正是那陣瘋子。難道這瘋子在磨刀準備殺我嗎?但細細一聽,那聲響卻又不似磨刀,竟好似人的骨頭在石麵摩擦的聲音,再一聽,卻又不像……


  鈍響一直不絕,木小楓便一直驚疑不定,隻是他這些日子旅途困頓,今天又經此變故,聽了一陣,心神終於堅持不住,眼皮開始打架,不時竟然無心無肺地酣然入夢。


  睡夢裏不斷踏圓。這一次玉洞石壁上卻出現了一串古怪咒語,木小楓試著念了念,卻沒有任何效果,也不知神筆在搞什麽鬼。


  次日醒來,已是日上三竿。太陽光從碗窗透進來,將石室裏照得頗為光亮,因此木小楓睜開眼來,便將四周的環境看得較為清楚許多。隻見天花板和四麵牆壁上都長滿了青苔和衰草,水跡斑斑裏,隱約可見一些彎彎曲曲古裏古怪的線條。這些線條或長或短,或方或圓,組成的圖形也是古怪異常,

  他看不明白這些線條,動動手指,發現自己能動了,便起身站起。然後他就看見了陣瘋子。這人依舊背對著他盤腿坐在地上,頭發又亂又長,衣袍已經碎成了一條條的長布條。


  陣瘋子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地麵,邊看邊用一塊尖石在地麵上畫著什麽,原來昨夜響了一晚上的聲音竟是這塊石頭所發出。


  木小楓好奇心起,慢慢走過去,卻見他麵前地麵上似圍棋棋盤一樣縱橫刻著七八十條或新或舊的線條,形成一個個細小的正方形方格,每個方格裏卻有著一個更小的小方格,小方格裏卻還有一個更小的小小方格,如此重疊反複,一眼看去,那一個個方格倒似一口方形的深井,難見深淺。


  木小楓看了一陣方格,已是有些頭暈,但那陣瘋子卻看得神情激動,不時用石塊在地麵畫出一條新的線條,或者用手掌抹去一個舊的方格,嘴裏低聲嘀咕著什麽。木小楓初時還未在意,但很快發現石室的地麵竟然是青玉石,而地上的刻痕更是深可盈寸的時候,暗暗咋舌:“這家夥好恐怖的力氣!發起瘋來老子可是抵擋不住,最好還是別惹他。”一念至此,他識趣地走開了。


  坐到原來的地上,卻發現地麵有一張黃色的符紙,木小楓撿起一看,隻見上麵用血紅的朱砂畫滿了古怪的符號,想來這該就是張浪說的那化石符了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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