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零六十三章 特別的錘王
錘王眼神中帶著點疑惑：“你和傳言中的不同。”
蘇凡來了興趣了，以往他見的那些個古武世家的人，哪裏有錘王這等脾性：“哦？和傳言中有什麽不同的地方？”
見得兩人並不交手，而是聊了起來，也沒人催促，這裏都是些沒有任何業餘活動的老學究，難得有機會看場戲，必定是希望這戲演的越長越好。
“本來以為你會否則，我自家族還有許多人哪裏得知，你該是一個陰險狡猾的小人才對，可是你剛才那麽坦然承認了你自己的身份，讓我對你有了點不一樣的看法。”
蘇凡嗬嗬一笑，心想這錘王倒是可愛，這古武世家無論做什麽事情都和那古代帝王更替一般，總得先給自己找個好一點的理由，不說說服別人，倒是先把自己給催眠了，好自認為站住了大義。他錘王那麽高的地位，還不懂這個，倒是一個真正的武癡，這樣的人，正好給自己喂招，而蘇凡甚至還有些不忍殺他。
“你是在笑話我？”錘王臉色變得難看，質問道。這是孩子的臉，說變了就變了。雖說要錘王個自己喂招，可蘇凡還是不打算激怒這錘王，要是弄巧成拙，這錘王不要命了與自己拚，蘇凡要頂住那一千招，肯定會吃不消。
“我並沒有笑話你。”
“你笑什麽？”
“我隻是突然心情變得很好，你難道不知道人心情好的時候會笑麽。”蘇凡解釋道。
錘王的疑惑越來愈多，他那一根筋承受不了那麽多除了武學以外的事情，幹脆不去想那麽多了，直接說道：“不管你和傳言中的有多不同，可家族命令我殺了你，我就必要取你性命。”
蘇凡皺眉問：“家族命令你就不分青紅皂白了？”
“當然不是。”錘王急忙解釋，好像很怕那蘇凡誤會他：“隻是家族養我這麽多年，給吃給穿給住，我應該為家族辦事才對。”
蘇凡聞言，仰天大笑，笑的眼淚都快要出來了。笑得錘王莫名其妙：“蘇凡，你心情突然變得這麽好了？”
“這次不是我心情變好了，是我在笑話你。”蘇凡停下了笑聲。
“什麽！你居然敢笑話我！”錘王顯得很憤怒，那股殺氣襲來，看樣子死在這有些不通人事錘王手中的人也是不少。
蘇凡巋然不懼：“笑話你又如何，你難道不該笑話麽？你家族樣你，我告訴你，養了你這若非是你爹娘的話，便是這天下的間所有勞作的人，你吃的是他們種植和喂養的食物，你穿的是他們製造出來的衣服，你住的房子還是他們蓋出來的，你居然說是你家族養了你，難道不可笑麽？”
蘇凡的這一番歪理，任誰剛聽了都會覺得好像有幾分不著調的道理，可是細細去想就會發現經不起推敲，可這錘王的腦袋哪裏會推敲，怕是他連推敲這個詞語是什麽意思都不清楚。
啞口無言的錘王，幾次舉起的拳頭，可又放了下去，好似一時間不知該不該對那蘇凡下手了，急躁的很。
蘇凡還要那錘王和自己喂招呢，隻是去了他的殺意，可不代表他願意看到一個都不出手了的錘王，趁著他錘王還沒有下決定之前，蘇凡先踏出了一步，雷火步施展，速度霎時間飆升到了一個機製，八極拳的發力法門，一拳轟了過去。
武癡最愛的除了練武以外，就是和人交手了。想不清楚那複雜道理的錘王幹脆也不想了，戰鬥的本能讓他迎著蘇凡揮出了一拳，即便是倉促應戰，可那攻擊的威力確實一點也不差，隻不過錘王的攻擊與一般人蓄力出拳不同。
錘王的拳頭好比雙手便是那鐵錘一般，自上而下砸下來。呼嘯的裂空聲，勢大力沉也不過如此了。
同樣走的都是剛猛的路子，在那身體先天的狀況下，蘇凡比那錘王要差上不少，可是錘王的拳頭已然可以見到一些舉重若輕的影子了，但畢竟還是差上一些。這境界可遠比力量重要，否則的話，那些大力士來練武，豈不是會很容易就能天下無敵了？
在真正的高手麵前也不是一合之敵罷了。
嘭。
一聲拳與拳最直接的對砰，所發出來的聲音像是卡車相撞，延綿不斷。這是兩個人所蓄的餘力逐漸一波接著一波對拚所發出來的聲音。練武之人都懂得，力發七分，收三分。
他們兩個算是有所成就的練武之人了，那道理自然都懂，不過他們對於力量的控製已經到達一種極為精湛的程度了。發七分，還有兩分可化勁力傷敵，拳吐三分力。
一波對拚後，兩人同時倒退，錘王退了五步，而入了那舉重若輕門檻的蘇凡，退了三步。
“你的力氣可真大。”錘王由衷讚揚道，他這麽多年除了剛出道被門削掉雙錘把手的時候在力氣上吃了點虧以外，還沒在別處吃過力氣上的虧，倒不是說他武功已經絕倫天下了，隻是比他武功高的人，贏了他也不是因為力氣。
蘇凡搖搖頭，對著錘王，他心裏有些好感，沒有恨意。這人也就是聽從家族事務的武癡罷了，心思簡單，所以蘇凡也不介意對他解釋上幾句：“我的力氣沒有你大，隻不過境界比你要強上一些。”
“境界？那是什麽？”錘王問道，一點也沒有因為蘇凡是敵人，而不好意思。
“舉重若輕。”蘇凡說了四個字後，在意攻了上去，那雷火步已經融入了他每一點行動當中，不見遲緩。這一千招倒是有會打了。
錘王心思簡單，所以這四個字在他哪裏，比什麽都好用。
兩人再次嘭了一拳，這一次蘇凡沒有後退，陰木步可是連他萬鈞瀑布都能頂得住，現在雖隻是第一層次，可讓他穩住身形倒是容易的很。
而錘王，退了四步，沒有用步法。
隻是那四個字還在他的腦海中不斷盤旋，心思澄明的武癡，有時候那天賦，真是誰也羨慕不來。蘇凡隻是和他交手了一拳，說了一句話，他原本已經摸到那舉重若輕邊緣的實力，居然離舉重若輕又近了好大一步。
蘇凡也因為這兩次的交手，從錘王那發力的法門中得到了些感覺，要不說實戰最是有利於提高實力。
雷火步一動，蘇凡又奔向了那個站在原地不動，如同靶子一般的錘王。雙拳相交，再次後退，兩人各有所悟，各有所得。
霹靂啪啦的聲音好像過年發的煙花爆竹一眼，連綿不絕。這兩個人交手的方式很簡單，什麽武術套路也沒有，至多也就是一些發力方式和步伐的配合，一拳接著一拳的直接對拚，簡單幹淨利落還很刺激眼球。
要不這些老一輩的前輩，也不會看著看著，有些定力不行的人開始喊叫了呢。這和球迷看球賽差不多，但凡隻要是球迷，無論年齡如何，必然會為自己喜歡的球隊瘋狂呐喊，這些人平常也沒什麽活動，今天見到蘇凡與錘王交手那火爆的場麵，也不介意喊上兩聲。
一千招不敗不勝。蘇凡感覺這麽下去的話，他怕是很難完成了，這錘王的天賦也真不是吹噓的，蘇凡甚至都在想，要是他換上一個好一點的師傅，對他的武藝在多用點心思，而不是把他變成了家族的一件工具，那麽現在的錘王或許都不會差上銀花奶奶多少。
這才交手了不到一百招，錘王就已經借助從蘇凡哪裏得到的經驗與感覺，突破到了舉重若輕的境界，不過看他那一臉懵懂的樣子，蘇凡猜測他應該是自己都還沒有察覺到吧。
同樣都是舉重若輕的境界了，一樣的剛猛路子，錘王有自己無窮的力量，蘇凡有雷火陰木步，兩人一時間打得難舍難分，交叉在一起的拳影，惹得人眼花繚亂。
隻是錘王站在原地極少移動，全憑著自己那雙拳頭，體力消耗這一方麵，要比敢隨便硬碰硬了的蘇凡消耗的少了許多。
這樣高強度的戰鬥，蘇凡都不知道自己的體力夠不夠撐到那一千招，特別蘇凡還注意到了，陣法中還有不少的人，該都是給他喂招才留下來。要是他連錘王這關都過不了的話，後麵的就不需要去多想了。
同樣都是舉重若輕的話，也還是有個高低之分。每個人悟性武學等等方方麵麵都會對已經領悟了的舉重若輕又一定的影響，所以兩個都是差不多時間段突破舉重若輕境界的人，除了比較體力以為，還有一個方法。
把舉重若輕領悟得比對手再深一些。
這等境界之中，隻要差上那麽一點點，實力就會被極大的拉開不少。
錘王是個武癡，很單純。不過他還是能夠察覺到自己實力的進步，對於蘇凡給自己的幫助，他不想欠著，所以他現在對蘇凡已經沒有了殺心。
喂招的蘇凡對古武世家的恨不是錘王這種一輩子癡心武學的人可以領會的，有了殺意，那麽差距就逐漸給再次拉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