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零四十八章 離開
暴風雨來臨前總會是最平靜的，在哪裏都不例外。江海市已經風雲起陸了，可壓抑下的平靜氛圍反倒顯得難能可貴。
蘇凡帶著蘇黎世邁步在江海市最繁華的街頭，心底的安寧與周圍喧鬧的人群相對，他很享受這樣的感覺，蘇黎世心有仇恨，看著這些熙熙攘攘麵帶笑容的男男女女，不發一言，她的心中除了仇恨，現在就隻剩下蘇凡一個人了，所以蘇凡想要來逛逛，她沒有反對。
“笑一笑，不要老是板著臉，不管心裏藏著天大的事情，日子還得慢慢地開心地去過，否則豈不是白來這人間一遭，浪費了。”蘇凡靠著蘇黎世的耳邊輕聲說道。
蘇黎世點點頭，旋即又搖了搖頭：“你說的道理我懂，可惜.……有很多事情，想與做是不一樣的，就像很多人懂很多的大道理，可未必不是偷雞摸狗之輩。”
蘇凡啞然，蘇黎世說的沒錯，這世間上的事情，多是如此。
“可是，我不想看到你這樣板著臉，我希望你能開心些。”
蘇黎世愣了愣，隨後勉強從臉上擠出一絲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這笑，很醜。蘇凡顯得很滿意，不管有多勉強，終歸比一直板著臉要好上太多了。
“去買些衣服吧，女孩子逛街不是最喜歡買衣服了麽。”蘇凡提議道。
“你知道，我不是一般的女孩子。”蘇黎世婉轉地拒絕了蘇凡。
不以為然地晃晃腦袋，蘇凡拉住蘇黎世的手，走進了一家看起來很不錯的女裝店。蘇凡也不懂這些衣服到底怎樣，他的審美程度僅限於女人。不過，他的目的也不是為了買衣服。
店裏的服務員能說會道，雖然蘇凡與蘇黎世一直都沒怎麽說話，可在服務員巧舌如簧之下，蘇黎世還是有了幾分意動，哪有女孩不愛美，特別是此刻在蘇凡麵前，女為悅己者容。
經不住蘇凡的幾番催促，蘇黎世拿起了一襲大紅色長裙走進了更衣室。店員微笑對著蘇凡說了聲，你女朋友長得可真漂亮。
蘇凡笑了幾聲，回答說道：“是麽？我也這麽認為。”
店員微笑以對，不再說話了，想來是覺得再說下去也沒什麽意思了吧，客人都已經試衣服了，對著人家男朋友滔滔不絕，總是不好。
換上了一襲大紅長裙的蘇黎世從更衣間走了出來，氣質秀麗優雅，渾然天成。從未見過蘇黎世穿長群的蘇凡眼睛閃爍了幾次，青蓮一朵偶然變得如玫瑰火辣，看慣了美女的蘇凡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現在很衝動。
“好看麽？”蘇黎世問道。
蘇凡搖搖頭。蘇黎世臉色有些黯然，隨後準備回到更衣室去換上自己那素色衣物。
蘇凡輕笑一聲，說道：“不是好看，是美若天仙。”
蘇黎世停下了腳步，埋怨的看了蘇凡一眼，爾後站在原地轉了一圈。如漫天玫瑰隨風飄揚，動人心弦。
店員適時插嘴，誇獎蘇黎世把這長裙穿得好美。蘇凡心底暗道，這店員真會說話。拿出了自己的銀行卡遞給了店員。
店員恭敬地接過了銀行卡，轉身去了櫃台。
蘇凡對著蘇黎世問道：“還要再試試別的麽？”
“你喜歡我穿這個麽？”蘇黎世反問道。
“喜歡。”
“那便不用了。”
蘇黎世也沒有再換下這長裙，更衣室的素色衣物被她留在了哪裏，她不喜歡手上提著東西，蘇凡也沒忘了吩咐店員，把衣服妥善處理，與蘇黎世差不多，他不喜歡自己女人的香味被別的男人聞。
兩人並肩走出了女裝店，蘇黎世罕見地主動挽上了蘇凡的手臂，活像熱戀中的小女生：“我已經買好衣服了，回去吧。”
蘇凡見自己的舉動有了用，有些開心。這個女人不單單是上了床，更多的，是上了心。他蘇凡本就渴望著平凡的生活，有這麽一個讓自己心疼的女孩，很好。
“等等吧，我帶你去玩。”
蘇黎世不解地看著蘇凡，這樣的話語不符合蘇凡的性子。
蘇凡懶得解釋什麽，帶著蘇黎世離開了這一條商業街，隨後打著車將江海市能夠玩的地方，都去了一個遍，蘇黎世雖然沒有什麽表示，但蘇凡能感覺的出來，她很開心。
回到住處的時候已經是淩晨時分了，兩個人意猶未盡的人兒，即使在家裏也能嗨得起來，那張大床不斷發出抗議的咯吱聲，好似有些羞澀的不願見到這兩個人這麽劇烈。
古武世家不知傳承了多少年，自有門道。蘇凡這樣大張旗鼓毫不掩飾的敵對，如同懸掛在他們頭上的一把鋼刀，隨時有可能會落下來，他們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
隻是前麵的行動都已失敗告終，讓他們也隱隱明白過來看，現在的蘇凡不是他們輕易可以滅掉的人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更何況蘇凡要以所有的古武世家為目標。私底下湧動的暗潮，在有心之人的推動下，已經逐漸接近了江海市，現在的這裏已經快成為蘇凡的地盤了，普通人不是古武世家的對手，可古武世家也不是會神仙法術的世外高人。
他們要想再對蘇凡動手，必然是雷霆一擊，全力以赴。他們早已經不再期望刺殺能夠幹掉蘇凡了，群起攻之才是他們的打算。可浩浩蕩蕩的人一群人又如何能夠在江海市這不大不小的地方，瞞過蘇凡的眼線呢？
“他們又來送死了。”蘇凡揮手讓眼線下去，自己一個人靠在沙發上開始靜靜思考起來，這極道大會才過，這些人有迫不及待的來找自己麻煩，看來這些人還真是吃飽了沒事幹，也該自己滅掉他們，為世界剩下點口糧了。
“還是之前那幾家麽。”蘇黎世的眼中帶著恨意，這話像是說給蘇凡聽的，又像是她說給自己聽的。
蘇凡略微不屑地說道：“西門牽頭，陳家為輔，加上其餘幾家，這一次他們的陣仗不小啊。”
“來的終歸都是些蝦兵蟹將，不堪一擊。”
蘇凡搖搖頭：“不可大意了，眼線所看到的隻是些炮灰，怕是他們有隱藏的殺招，他們就算再蠢了，吃了我這麽多次虧也該有些長進了吧。”
蘇黎世微微頷首，這種解釋才能說明為什麽幾大古武世家要派這麽些人過來。
蘇凡繼續說道：“不過他們這麽做也不是沒有用處，起碼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混亂我們的視線吧，不過也無所謂了，我反正也打算離開這裏了。”
“嗯？”蘇黎世有些詫異：“你要離開江海市？去哪裏？”
“是我們要離開江海市，古武世家個個大家族都頗有底蘊，以我們現在的實力雖是不懼，可要說把他們全部剿滅，難如登天，算命先生通知過我了，說要帶我去一個地方，我想從哪裏回來以後，就是古武世家真正的末日了吧。”蘇凡的聲音有些冰冷，殺意騰起，毫不掩飾。
“那這一次這些人.……”
“不用管他們，我們直接離開就行了，他們古武世家極好臉麵，隻要我們離開了，他們斷然不是不會對普通人出手，要是他們真敢撕破臉皮，冒天下之大不韙的話，後果也不是他們所能承擔.……”
蘇黎世順從的點點頭，既然蘇凡願意帶著她，那麽她也沒有什麽問題了。天下之大，有蘇凡的地方，便是她蘇黎世的家。
已然決定要離開這江海市了，蘇凡也不再遲疑什麽，兩個人除了蘇凡帶了個錢包以外，便是再無任何行李了，買了機票，乘上了離開江海市的飛機，蘇凡從上往下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微笑。
這本就是個人吃人的世界，古武世家……存在了這麽多年，也該被曆史所淘汰了。便讓他蘇凡為這天下人，做一件大好事吧。
飛機降落的地方，是在華南邊界，算命先生給了個地址，很偏僻。即使蘇凡花了錢，也廢了很大的力氣才找到算命先生所在的那深山村莊。
蘇凡帶著蘇黎世趕到村莊的時候，算命先生正站在村口，遙望著兩人走到了他的身前。唐裝襯得算命先生更為出塵，好似不染半點人間煙火。
“您算到我們要來了。”蘇凡說道。語氣聽不出是疑問句還是陳述句。
算命先生笑嗬嗬的點點頭：“按你們上飛機和找地方的時間來算，你們這個時候應該到這裏了。”
蘇凡愕然，隨後颯然一笑。
算命先生帶著兩人走進了這深山的村莊，若非此地太過貧窮破敗，倒也算的上是個世外桃源，有說質樸山民，可也有說窮山惡水出刁民，蘇凡不知道這裏民風如何，因為他雖見炊煙，可沒能見到一個人。
算命先生也不解釋，徑直帶著兩個人走到了村尾的一間破茅草屋前，開口說道：“你們先在這裏好好休息，在我沒有來找你們之前，不要從這裏出來。”
蘇凡盯著眼前這遮風擋雨都為難的破屋，略微有些擔心地看了蘇黎世一眼，他無所謂，可就這麽一間破屋，還不讓隨意進出，這吃喝拉撒睡，蘇黎世會很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