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九十三章 離開
一下午的切磋結束，蘇凡已經不記得被阿牛撞出去多少次了，身體像是散了架一樣，眼睛前麵也全是飛舞的金星，下午太陽剛下山，阿牛便主動結束了對練，然後在屋子裏弄出了很多草藥似的東西對著蘇凡說：“用這個洗澡。”
阿牛又搬出一個大木桶，直接扔在蘇凡麵前也不管了。
蘇凡傻眼地看著阿牛，心裏不停地咒罵這個木頭一樣的大塊頭，自己現在全身都沒力氣，站著都費勁，如何搬得動這大木桶，不過看他的樣子也不打算幫自己，蘇凡隻能在院子裏用自來水管放水放草藥泡著洗。
阿牛過了一會出來見蘇凡這樣洗，皺了皺眉頭，然後進屋燒了一鍋黑糊糊的東西，出來一股腦倒進了蘇凡的木桶裏麵。
木桶裏麵的水溫瞬間上升，蘇凡被蒸的滿頭大汗快要跳出來了，阿牛一把按住他：“別動，對你好。”
蘇凡明白阿牛的意思，木桶內的中草藥一定是對自己的身體大有裨益的，因為自己是用冷水泡著洗沒有什麽效果，阿牛才弄了其他不知道什麽玩意兒的東西倒進來，讓草藥的藥效發揮出來。
蘇凡泡著藥澡，水溫不高，但蘇凡感覺這水裏麵很明顯地有一種能量在往自己身體裏麵灌，他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七經八脈都像是被火燒一樣，甚至是每一根血管每一根骨頭都是在燃燒。
也不知道這是什麽藥，威力這麽大，蘇凡閉上眼睛慢慢調息自己體內躁動的藥力。
泡了兩個多小時，蘇凡睜開眼睛才發現木桶裏的水變得烏黑，而且隱隱有著一股惡臭，蘇凡知道這是藥力清洗出來自己身體裏的廢物，也不在意，起身穿衣服。
走到屋子裏看見正在吃飯的阿牛，蘇凡問道：“那泡澡的東西都是些什麽啊，我怎麽感覺渾身都輕鬆了不少啊。”
阿牛自顧自地吃飯沒有搭理蘇凡。
蘇凡滿頭的黑線飄過，清了清嗓子掩飾自己的尷尬再次發問：“誒，道長帶著雲丹去哪兒了，你知道嗎？”
阿牛還是不理他。
蘇凡聳了聳肩膀不依不饒地繼續問道：“你是不是聾了啊？”
阿牛依舊不理他。
蘇凡有點生氣了挑釁道：“大塊頭，你是煞筆嗎？”
阿牛站起身來收拾了自己的碗筷徑直走回房間，看樣子是睡覺去了……
蘇凡一臉的無語坐在桌子麵前，這個阿牛還真是頭牛！
另一邊，名為虛竹的算命先生帶著雲丹出來找人療傷，算命先生找了一輛車拉著雲丹直奔江海市。
汽車開了很遠，穿過江海市一直到周邊的鄉鎮，車子在一個看起來很老舊的中醫診所麵前停了下來。
虛竹走進去，旁邊收拾東西的一個二十出頭的穿中山裝的年輕人頭也不抬地說道：“不好意思先生，我們已經打烊了。”
虛竹抬頭四處看了看開口道：“老夫是來尋一位故人的，請問常回春在嗎？”
中山裝一聽“常回春”這三個字，身體像是觸電一樣抖了抖，抬頭看了看麵前貌似慈祥和藹的老者，然後說道：“您稍等。”
中山裝便徑直走進內堂，過了一會兒，一位同樣發須皆白的穿著一身白色唐裝的老者走了出來，他看到屋子裏正在四處打量的虛竹冷哼一聲：“哼，老家夥，你不在那山林裏麵等死，怎麽有空來我這兒？”
虛竹一聽也不生氣，隻是更加親切地看著常回春道：“你都沒死，我怎麽舍得離你先去？”
常回春負手身後仰著頭道：“說吧，你來求我什麽！”
虛竹笑眯眯地回答道：“救命。”
“不救！”常回春手一揮就要往內堂走。
虛竹幾步上前，也看不清他腳下如何動作，隻見他已經一把拉住了常回春道：“七級浮屠你也不要？”
常回春冷笑一聲甩開虛竹：“七百級都不要！”
虛竹也不惱，轉身笑道：“別人都說妙手神醫常回春，專搶閻羅殿上人，也不過如此！哈哈哈哈！”
常回春眉毛都快豎起來了，指著虛竹大聲道：“別人，救！你！不救！”
虛竹這才慢悠悠地說道：“那人的後代也不救？”
常回春愣了一下，兩人心照不宣，那個人像是他心裏的一個大禁忌一樣，幾十年來隻有他們這輩的幾個人知道，常回春知道虛竹不會這麽清閑讓自己救人，這個人看來是非救不可。
於是常回春轉過頭對著旁邊那個中山裝道：“顏回，你去把外麵車上的人弄進來吧。”
虛竹滿意地點點頭：“老夥計，我們可有些年頭沒有在一起說話了，我擺兩盤棋下下？”
常回春右手一揮便鑽進內堂，虛竹滿臉堆笑跟了進去。
常回春和虛竹乃是多年的好友，從穿開襠褲便是相識，一文一武，那時的江海市兩人名頭如日中天，但三十年前發生的大事突然改變了兩人，從此以後老死不相往來，三十年來，虛竹第一次踏進這個熟悉又陌生的藥堂。
名喚顏回的年輕人全名叫做常顏回，是常回春的內傳弟子，跟蘇凡的淵源也是極深……
蘇凡每天都被阿牛變著法地折騰，身體卻是一天一天地強硬起來，蘇凡以前本就是聖榜上的人，雖然如今幾年過去了，聖榜早就名存實亡了，但未來的神榜之爭蘇凡如果沒有實力卻是不可能的。
虛竹給蘇凡安排的這次特訓是針對蘇凡的身體，陪練的有幾十年功底的八極拳高手也是蘇凡可遇不可求的，蘇凡從內心深處感謝虛竹，也感謝阿牛。
半個月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蘇凡現在已經能在使出三分力的阿牛手下走個平手了，阿牛雖然不說，但阿牛心裏知道，蘇凡的天賦可謂是聞所未聞，這麽短的時間蘇凡的實力可以說是成倍數增長。
半個月後虛竹道長帶著雲丹回到了竹屋，雲丹一看見蘇凡便立馬撲進了蘇凡的懷裏。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雲丹說什麽也控製不住眼裏的淚水，一股腦全部灑在蘇凡的身上。
蘇凡拍了拍雲丹的肩膀：“傻丫頭，你大病初愈，不要哭了。”
雲丹從蘇凡懷裏戀戀不舍的出來，這才感覺蘇凡的變化，短短的半個月不見，蘇凡的氣質又上升了一個層次，雲丹感覺得到，蘇凡體內的肌肉似乎比以前更加凝練了，而氣勢卻是更加內斂了，這說明蘇凡的實力上升了不知道幾倍。
對於蘇凡這樣的變化，雲丹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傷心，這個毀了自己家族的男人，自己到底是該去恨還是該去愛呢？如果去愛，又怎麽能對得起自己死去的族人還有從小到大的朋友們。
雲丹現在對蘇凡已經恨不起來了，甚至已經到了對蘇凡欲罷不能的地步，看著蘇凡隻有開心。
蘇凡哪裏知道雲丹內心的心理變化，他莊重地看著虛竹道長，然後深深地鞠了一躬：“道長的救命之恩和再造之恩蘇凡銘記在心，蘇凡無以為報！”
虛竹擺了擺手：“老夫沒有想過讓你回報什麽，倒是這小姑娘，說起來老夫與她也算是有緣，再說她的命也不是我給的，是你自己。”
“我自己？”蘇凡一臉迷惑地看著虛竹道長。
虛竹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口擺了擺手道：“我看出來你這半個月的實力似乎精進了不少啊。”
蘇凡點點頭：“這都對虧了阿牛大哥！”
虛竹很欣慰地笑了笑：“阿牛跟了我也有些年頭，你覺得他怎麽樣？”
蘇凡不知道虛竹道長這麽問的意思是什麽，隻是回答道：“阿牛大哥人很好，對我也是傾囊相授。”
虛竹捋了捋白須道：“老夫且問你一個問題，習武之人應該重氣還是重器？”
蘇凡略微思考了一番回答道：“氣乃天地之本，習武之人不可借助外力，當然是重氣！”
虛竹笑道：“答得好，老夫又問你，你覺得人的武功能練到無視槍械嗎？”
蘇凡想了想上次的刺殺事件，確實如此，自己的實力終歸還是太渺小了，像上次的狙擊事件，如果再多一個狙擊手，蘇凡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自保，怎麽能有力量去殺掉別人。
虛竹知道蘇凡內心已經有了答案，於是繼續道：“俗話說得好，一個好漢三個幫，自身強大固然重要，但也不可忽略了其他外界的幫助，老夫知道你有一個龍耀會在身後，但我想告訴你，龍耀會在古武世家麵前就如同一個三歲小孩一般，毫無力量可言，你須知道，梟雄的身後，注定皆是白骨！”
蘇凡退後一步沉聲道：“晚輩銘記！”
虛竹點點頭微笑道：“你是那人的後輩，我知道你的潛力無可限量，但要跟古武世家甚至是眼前的華興社抗衡，你一個人遠遠不夠，記住我的話！”
虛竹看了看蘇凡身後的阿牛道：“阿牛，你以後就跟著蘇凡吧，跟著他你才有機會施展你自己的才能，別委屈在我身旁了。”
說完虛竹轉過身去，手一揮，蘇凡隻感覺一股力量從前麵撲麵而來，回過神來，三人已在院子裏麵了，而竹屋房門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