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憐花就這樣睜著眼睛無力的盯著床頂出神,再也無法入眠。
那廂元裕雖然被阿福勸著回去歇息了,但是心裏一直惦記著夏憐花,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躺在床上翻來翻去許久才淺淺入眠,等到卯時,元裕發了一場夢,又將將醒來,卻再也沒有了睡意,於是起身披衣,想著去看看夏憐花的情況如何了,有沒有好轉了。
元裕輕手輕腳的來到夏憐花房門前,輕輕一推,就著月光走了進來,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妥之處,這屋子裏有其他人的氣味,“憐花有危險”的念頭忽然冒上心頭,元裕倏然緊張起來,他飛快的翻出火折子“啪”的點燃了燭台,快步跑到床邊掀開床簾,發現夏憐花還好好的躺在床上,又回頭四顧,房間內安安靜靜的,並沒有其他人的蹤影。
夏憐花其實在元裕推門進屋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但因為之前被元敘威脅,一時間思緒萬千,不知該以何種心情麵對元裕,便閉上眼睛一直在裝睡,直到元裕點燃燭台掀開床簾時才裝作睡眼惺忪的睜開雙眼,對上元裕關心的目光,心頭一軟,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被元裕堵住話頭,“房間裏方才有何人進來過?”
夏憐花頓時想起之前元敘那張陰狠狡詐的臉,跟此時溫暖的麵容是何其的相似,但是這兩個是完全不同的人,元敘那麽腹黑狡詐,一肚子壞水,老是算計別人,自己的未來到底如何,難道真的要聽元敘的話對阿裕……想到這夏憐花忽然就不敢對上元裕的目光了,她眼神躲閃著元裕,想要解釋但是又無從下口,隻得支支吾吾道,“沒……沒人來過。”語氣空洞慌張,完全沒有往日的鎮靜。
沒人?不可能,屋子裏分明有另一個人的味道,他不會聞錯得,元裕懷疑的看了幾眼夏憐花,隻見夏憐花拘謹的往上扯了扯被子,想要遮擋元裕質疑的目光,良久,就在夏憐花忍不住元裕火辣辣的目光時,元裕收回視線,隨手放下燭台,淡淡道,“沒人來過最好,若是真的有人估計你也不會好好的待在這裏了。不然就是你……”元裕意味深長的望了望夏憐花的枕頭,又繼續若無其事道,“不然就是你的同夥,你們想要謀害我!”
那枕頭方才被元敘壓過,元裕的目光掃過去的時候,夏憐花心頭一跳,再聽到元裕的話頓時就心虛起來了,慌忙開口解釋道,“怎麽,怎麽會呢,我為何要謀害你!”
元裕不置可否的哼了聲,“你最好也不要有任何想背叛我的念頭,不然不管我再待你如何特別,我照樣會親手殺了你的!”說到最後語氣忍不住的憤慨,他最討厭的就是被人背叛了,夏憐花最好不要背叛他,不然他是真的會動手啥了她的!
夏憐花聽到元裕說會親手殺了自己的時候,心頭十分難過,阿裕竟然對她沒有任何一絲絲眷顧,難道這麽久以來,他們的關係那麽的親密過,都在他心頭上沒有任何痕跡嗎,男子果然是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夏憐花一時憤然起來,想要解釋,可是又不想認輸,麵上隻得裝作不在乎的樣子,她假笑幾聲,“嗬,那就隨便你吧。”反正你對我又沒有任何感情,愛殺就殺唄,夏憐花言不由衷的想著。
元裕見夏憐花不痛不癢的樣子,想要吵架卻又顧忌夏憐花身子不舒服,隻得憋了一肚子氣摔門離開了,走的時候連房門都沒有來得及關上。
“阿裕……”身後的夏憐花張嘴欲喊,卻又無力的跌回床上,有什麽好說的呢,說自己是被元敘下了毒藥,派來監視他的,說她對他並不是沒有感情的,說她不會背叛他的,可是他會信麽,夏憐花失落的捂著雙眼,放空思緒,就這樣躺在床上直到天亮。
天色逐漸開始發白,當公雞第一聲打鳴的時候,夏憐花就爬起床來,她感覺緩了過來,身子也沒有昨日那般的難受,果然睡眠可以治愈一切,盡管精神不是很好,醫者本性促使著夏憐花打起精神來,收拾洗漱一番出門去,騎龍村還有不少村民的毒沒有完全解了呢,她得繼續去給村民們看病。
村民當然不知曉此時出現在他們房子裏給他們看病的夏憐花前一天晚上還因為太過勞累倒下,隻是感覺夏憐花的臉色較之前一天蒼白了許多,嘴唇也幹幹了沒有往日的紅潤,有村民關心的問了幾句,端過水來問夏憐花要不要喝水,夏憐花接過碗就準備喝的時候,忽然想起,村民的毒都是因為喝了河水,不知現在他們都喝哪裏的水源呢,於是停下喝水的動作,問及端水給她喝的村民,“老鄉,你們現在的水是喝哪裏的?”聽到還是有人在喝河水的,夏憐花慌忙叮囑他,“不要再去喝河水了,現在村子裏的河水都被大道士投了毒,已經不幹淨了,大夥兒還是喝井水吧,你快讓村長通知大家這件事。”
村民立馬“誒誒誒”的連應幾聲,跑去告訴村長通知村民不要再喝河水了,大家知曉那毒藥的可怕之處,都乖乖聽從夏憐花的話全都改和井水了。
經過夏憐花的盡心治愈和悉心指導,不到十日,整個騎龍村得病的村民都被治愈了,除了少數病重的還需要臥床休息,很多人都可以下床走路了,這一現象可高興壞了村民,他們覺得從未如此的幸運,可以遇上夏憐花醫術這麽高強的大夫,真是上蒼可憐。
村子裏逐漸的恢複了活潑的生機,往日死氣沉沉的村子開始熱鬧起來,一直籠罩在村民的死亡氣息慢慢消散,大家都看到了活著的希望,村民心頭放下了一顆大石,人來人往間,每次談及到夏憐花,村民們無不舉起大拇指讚歎她的醫術高超,簡直就是上天派來救苦救難的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