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子薇看著她麵前的這張臉,肌膚晦暗而憔悴,黃得發暗的膚色讓人連多看一眼都覺得是在浪費時間。
隻有那又細又長的彎彎柳眉稍微值得她注目,恩,眼睛也十分普通,鼻子也一樣,沒有她的小巧玲瓏,這樣的高鼻梁,男子們哪裏會喜歡?還有嘴巴,這麽小,一看便是不會說話的毒舌之婦。
她暗暗的觀察的夏憐花的舉動,隻要她稍有一丁點的動作,她便在心中將她評價得一文不值。
但是,她知道,這些都是沒用的。
不管她長得如何的難看,寧王殿下還是答應了要陪她逛夜市。
曾子薇心中的怨恨越積越深,她捏著手中的繡帕,五官死死地攪在一起,“憑什麽,憑什麽她能得到寧王殿下的如此厚愛!”
元裕和夏憐花起身離開之後,曾子薇轉過身去對著曾子建問。
曾子建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因為他也有問題需要別人回答,他口中發澀,像是吃了一顆黃連,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喜歡的女子,為何會與寧王殿下有關係呢?
他重重地歎了口氣,拍了拍曾子薇的肩膀,“罷了,你先回房待著,我一會兒跟在他們的身後一道去看看。”
“不,表哥,帶上我吧,我保證不給你添麻煩,我也要去!”她實在一刻都坐不住了。
曾子建臉色不善的看向她,“你方才不是還與我說腳疼嗎?上去好好休息吧。”
他這就是不想帶她去了。
曾子薇垂下眼眸,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來,“表哥。”
“回房去!”曾子建甩下這句話,毅然出了門。
“嗚嗚嗚嗚!”曾子薇哭著衝上樓,靈兒打了一個激靈連忙跟了上去,暗道:完蛋了,小姐的心情不好,這次又要拿我出氣了,唉。
午時。
夏憐花與元裕一道坐上了馬車,說是要去浯河河畔訪查民情,看看前不久的那場洪澇災害有沒有傷及到這周邊一帶的百姓和糧田。
夏憐花拄著腦袋,百無聊賴的放下簾子,這一路上不是山就是田埂,什麽看頭也沒有。
她歪著腦袋問元裕,“奇怪,今日你是怎麽認出我來的?我明明背著身子對你,你怎麽知道是我?”
元敘被她擠到角落裏去,捧著一本《治水要術》看得入迷。
夏憐花說話,他也不搭。
她本就坐在他的對麵,氣得用腳尖去踢了踢他的腿。
元裕抬起頭來,看到她哭喪著一張土黃色的小臉,笑著問道:“怎麽了?”
“你還笑,這麽無聊的地方,你硬是要將我帶上!”說著,她撩起車簾子來又朝外麵看了一眼,依舊是被洪水衝倒的大片田埂。
元裕放下書冊,“我若不帶你來,你就不怕那曾子薇又賞給你一腳?”
“她敢!哦對了,忘了跟你說,早上我也趁機踹了她一腳!”她微微揚了揚下巴,炫耀道。
元裕點點頭,雙手鼓了兩下幹癟的掌,一本正經道:“恩,不錯不錯,很是有我當年的風範。”
她瞪他,“虛偽!”
他嘴角微微上揚,“這一路上你大可不必壓抑著自己的脾性與她相處,想怎樣便盡管怎樣,出了事,有我在。”
夏憐花張著嘴,將腦袋湊到他麵前去,“哇塞,元裕,你這張嘴巴現下居然還能夠說出我如此愛聽的話來?真是太神奇了!”
她表情誇張,眉毛高高的揚起,眼睛也彎彎的,語氣之中盡是嘲諷之意。
元裕瞅了她一眼,一把攬住她的腰,將她往自己的懷中一帶。
夏憐花一愣,她想起了元敘。
他們二人竟是如此的相似,想當初,他也是這般將她粗暴而又小心地攬進懷中的。
隻不過,元裕的攬隻是稍稍用了些力氣,並沒有真的像元敘那般仿佛扣住了她的骨頭似的,讓她隻能乖乖縮在他的懷中,不能亂動。
元裕垂下頭來,他們之間的距離不到三寸。
夏憐花聽到他軟綿綿的聲音帶著幾分乞求,“憐花,再幫我摸摸好不好?”
夏憐花臉上染血一般迅速紅了起來,她推搡著他,“放手!快放開我!你信不信我把你的侍從都給喊進來好好瞧瞧?”
他圈住她,雖然沒有用多少力氣,但卻足以讓她掙脫不開。
耍賴一般道:“你喊吧,盡管放聲大喊,反正依我如今的身份,作甚麽都是不奇怪的。”
夏憐花想到他被皇上廢黜了太子之位,一夜之間從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爺變成了寧王府的閑散王爺,他,竟還能笑著說這話?
換做是她的話,早就上吊死了。
這活著也太丟人了些!她可是個很要顏麵的人!
元裕綠幽幽的眸子凝視著她,沒有絲毫預警的吻了下來。
他的唇帶著一絲涼意,就好像他這個人的性子一般,外冷內熱,舌尖輕輕地撬開了她的牙齒,如同一隻靈活兒的小蛇,在她的口中肆意的遊弋,追逐。
他的雙手輕輕褪下了她的外衫,露出兩個圓潤小巧的肩頭來。
元裕眼神一熱,吻得越發用力。
夏憐花推著他的身體,“嗚嗚”地叫著。
車外不合時宜的想起一陣咳嗽聲,外麵的人說:“公子爺,浯河到了。”
元裕那濃密的睫毛輕輕一顫,慢慢地睜開了眼睛,他看著瞪大眼的夏憐花,又是將她的櫻桃小口一整個的含在口中用舌尖細細地舔了一遍。
然後,他伏在她的肩頭上輕輕咬了一口,撒嬌道:“憐花,晚上幫我摸摸,好不好。”此刻他的聲音啞得不像話,就好像是一層砂紙輕輕地刮擦著夏憐花的心。
她咽了口口水,按捺住內心升騰起的情欲,“你休想!混蛋!”
“唔……”元裕從鼻腔中哼了兩聲,用熱得發燙的臉頰蹭了蹭夏憐花的臉。
現下的元裕,哪裏還有客棧中的那般冷傲絕塵,完全就是一個甩不開的牛皮糖!
馬車外的人等了一會熱,不見有人下去,有些急切和害怕的又催促了一聲,“那個,公子爺,浯河到了……”
“知道了!”元裕咬牙切齒道。
外麵的人不自覺一顫,扶住了自己的老腰,再也不敢催促的站到遠處的一顆老桃樹下去了。
夏憐花“哈哈哈哈”的笑聲在馬車內肆無忌憚的響起,伴隨笑聲的,還有元裕的咒罵,“該死的,你給我閉嘴!誰允許你笑了!快些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