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看來要想辦法把這東西破解開來。”李青陽心想，看來要去陰陽書院一趟了，在那裏的說不定會找到解決辦法。
事情緊急，他來不及自己鑽研，隻好找人幫忙了。
“你們待會兒怎麽回去？”李青陽兩個小孩。
巫陽看了看哥哥，趙飛流一愣，道：“唯一的一頭飛僵已經沒了，隻能走回去了。”
“那正好，我們一起，回你們那裏應該要經過神都對吧。”
“嗯。”
“那我就再送你們一程。”李青陽揮手，一柄古劍出現在腳下，道：“上來。”
趙飛流抱著妹妹上去，兩人依舊很淡定，沒有少年或者小孩應有的新奇。
趙飛流還好，怎麽也是通玄境的少年，不見怪倒也正常。
巫陽一個小女孩，還沒有開始修行，這種體驗應該沒有過，卻也不好奇。
李青陽隻能把原因算在兩人天生的性格上了，明明長著一個可愛的樣子，卻不喜顏笑，小時候被人寵愛成什麽樣子才變成這樣，無法想象。
……
第一仙武坐在船上，一手撐著膝蓋，一手捏著茶杯，看著身前女子的背影。
他保持這個姿勢已經很久了，茶水空了都沒有察覺。
破空聲傳來，一道彩光劃破天空。
玄衣循聲看去，眸子裏綻放出一抹光彩。
第一仙武隨她望去，怔了怔，想起兩人以前的事情，刀削斧劈般的麵容上透出一抹笑意。
“還記得第一次帶你禦劍的時候嗎？”
玄衣劃船的動作一頓，眸子開合之間，又繼續向前，沒有回答。
“那時候你對什麽都很好奇，剛帶你還沒片刻，就要自己去試著禦劍，結果……”第一仙武笑了，沒有繼續說下去，順口喝茶，才發現杯子空了。
“你笑什麽，還不是你，說好的保護我，卻害我一頭栽下去。”玄衣回過頭了，眸子一瞪，麵色不悲不喜，情緒不明，似乎在說一件別人的事情。
“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跟我說話了。”第一仙武看著她，目光溫柔。
玄衣被他這種目光看的有些慌亂，堅定的心仿佛下一刻又要開始搖擺。
“我隻是覺得有些悶了，你不要多想。”
她白了他一眼，借此避過他的眼睛，看了看天邊，那道光芒已經消失了，頓覺的悵然若失。
“是啊，以你的性子，肯定早就煩悶了，以前你肯定會主動找我說話，這幾千年裏，你變得安靜了很多。”第一仙武說著，眼角流露出一絲無奈。
這不是他該有的情緒，堂堂世間第一魔帝，獨戰玄皇的存在，怎麽可能會無奈，哪裏有他無法奈何的事情，說出去任誰也不會相信。
可這幅表真切的出現在他臉上。
“你又要怪我了？”玄衣沒好氣道，似乎已經習慣了。
第一仙武愣了一下，道：“你在我身邊待得時間最長，你就不想想我為什麽偏偏對你那麽冷漠？”
“冷漠？”玄衣回過頭來，生氣道：“剛開始是冷漠，我可以可以找理由安慰自己，可後來呢？”
“危險的事情你派我過去，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兒死在了封淵？”
“九死一生完成了任務，本以為能得到你的誇讚，結果你又百般刁難我，讓我在宮門外跪了一夜，那天夜裏的雨很冷，你知道嗎？”
“一次就也罷了，可是你算算，一共有多少次？你能數的清嗎？”
“魔宮裏所有人都知道第一仙武座下四侍女，我的地位最低。”
玄衣說著，心中酸楚，她不明白這個說好要帶她走遍世間的男人為什麽會那麽對自己，就因為自己不能幫助他做事嗎？
“你說這是冷漠，你是在開玩笑的吧。”她淒然笑道。
“不對。”玄衣冷聲道：“我差點忘記了，你從不開玩笑的。你說這些肯定是有別的打算，你直說就是了，反正你不讓我離開。”
第一仙武默默聽著，也不還嘴，看到玄衣眼角泛著淚珠，沒來由輕笑了一聲。
玄衣見狀，怒氣橫生，真想握著長杆打他，想想自己又打不過，隻能冷哼一聲作罷，又繼續向前劃船。
船上再次陷入寂靜。
日光下，小船上，兩人的影子被拉長，看上去像是偎依在一起，別有一番意境。
前方高山聳立，山上亭台樓閣皆有。
第一魔宮眼看就要到了。
第一仙武看著這個自己待過多年的地方，一時間諸多回憶掠上心頭。
“快到了，就這樣直接進去？”玄衣問道。
第一仙武緩過神來，船又行進了一段距離，自己竟渾然不知。
他開口道：“罷了，停下吧，不去這裏了，我們去神都。”
“你！”玄衣沒好氣道：“你總是這樣，心裏想的什麽又不說說出來，好不容易到了，又要去別的地方，就不能考慮一下別人的感受！”
第一仙武看著那張熟悉的臉，柔聲道：“神都，這次不會變了。”
玄衣有些納悶，自從他元神從太清天歸來，把三個姐妹留在不同的地方，隻剩下自己一人，他就變了。
他不再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也多了一些笑意，目光也沒有那麽冷漠。
所以自己才願意開口跟他說話。
有些時候，她忽然覺得好像回到了萬年前，他帶自己初來世間的時候，那是自己最快樂的時光。
“怎麽過去？”玄衣冷冷道，依舊不給他好臉色。
“禦劍！”第一仙武語氣不容置疑。
玄衣見他這樣，臉色更加冰冷了，誰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麽，道：“不會。”
“我帶你。”
第一仙武忽然站起身來，上前一步抱住玄衣的柔軟的腰肢，不等她反應過來，靈氣成劍，飛向高空。
“你！”玄衣無法擺脫他的手，隻能側頭瞪著他，表示自己的不滿，第一仙武卻裝作沒看到。
玄衣無奈，氣呼呼的看著前方，狠狠地踩在他腳上。
第一仙武眉頭都不帶皺的，臉上笑意更甚。
這一幕，似曾相識啊。
有很多話他無法說出口。
他雖是世間第一魔帝，可縱橫四方，免不了會有敵人，他無懼那些人，可卻不能保護身邊的人。
所以他隻能做出那些事情來。
她不知道，每一次任務他都在暗中跟隨。
她不知道，那夜宮門之下，雨中不止她一人。
她不知道，他有多麽在意她。
隻可惜，舉世皆敵。
相愛卻不能相見，想親卻不能相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