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懂了
這一幕實在是太過震撼。
電光劃過的瞬間，劍柄末端的頭顱極為惹眼。
如果一切都曾存在過，那麽，何為後世不見這些神兵的消息。
湛盧山一定在故意隱藏這些道兵的蹤跡。
這到底是為了什麽？
很多人都相信了，相信這些道兵的存在。
江白生還在緩緩訴說，說出一個個年份，講述一漸漸曆史上發生的事情。
很多人都不曾留意，而今也隻在野史中殘留。
數萬年甚至數十萬年的事情，再度被翻了出來，被一一證實。
在場所有人見證這一幕，內心五味雜陳，不知該說些什麽。
雷霆陣陣，劍氣激蕩。
劍劫還在繼續，劍尊屹立在虛空中，劍道術法演繹到極致，一路橫推過去，碾壓一切。
他身上大道的氣息越來越淡，在其他人眼中，這便是力量難以為繼的征兆。
然而在天帝眼中，又是另一番景象。
這是成就天帝的過程，修行盡頭終極的蛻變。
“不愧是劍尊，之前小覷他了。”李青陽想起劍尊被邪物壓著打的場麵，笑道：“之前在無間血域，沒想到他能有今日的成就。”
“這家夥確實有魄力。”陰無常也不得不服氣。
這是劍劫，是道兵所要經曆的天劫，與劍主關係不大。
但他此刻，卻在借用天劫的力量消磨自身的大道。
如此一來，天劫的力量越發強大了。
一道劍影破滅，又一道劍影降下。
這一次，天劫中明顯多了其他的東西。
劍道不再是單純的力量，多了很多深奧的術法。
劍影紛亂如雨，瓢潑而下，遮天蔽日。
劍尊一身力量催動到極致，動用所能想到的一切招數，與天抗衡。
身為聖人，他所有的底牌都被暴露出來，所有的底蘊毫無保留。
劍意滂湃，劍氣縱橫，劍法驚天！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觀摩這場逆天之戰。
一切法門展現出來，這對於很多人都大有裨益。
不僅是下麵即將比試的小輩，就連觀禮台中的法王尊者乃至是聖人都能有所得。
一時間，天上劍鳴聲陣陣，下方卻一片寂靜。
李青陽望向下方，見陳凡盤膝而坐，陷入領悟之中。
除了他，還有更多的人也是一樣。
劍尊的法徹底暴露，數千年的積累展現在所有人眼前，仿佛將他自己的修行之路完全展示了出來。
每個境界的人自然都能從中有所收獲。
“現在，比不比試都不重要了。”李青陽笑道：“聖人演繹自己的法理，是這次最大的收獲。”
“那是他們。”陰無常盯著劍尊手中的道兵，賤兮兮道：“我還是想要那個呀。”
“嗯？你們書院那個家夥盯著你做什麽？”
李青陽一看，江白生眼巴巴望著自己，視線相接的刹那，對方立馬笑了。
似乎很驚喜。
江白生何止是驚喜，簡直要窒息了，忙不迭跑過去打招呼。
“李道友啊，可算找到你了。”
“江道友，沒想到能在這裏相遇，真巧。”李青陽不知道他幹嘛這麽興奮。
“是啊，真的很巧，我找你找了很長時間了。”江白生說著，連忙翻開書，拿起筆，滿眼崇拜。
可把陰無常羨慕嫉妒壞了，被人巴結慣了，可也沒見過有人對自己這副模樣啊。
李青陽一怔，“江道友，你這是……”
“道經.……道經……”江白生說話都快說不利索了，想起自己馬上又能得到一兩句大道經文，就渾身激動，實在是難以抑製啊。
上次書院講道，字字珠璣，實在是太妙了。
數千言，盡是精華。
雖說不少了，可他總還覺得不夠，想要在聆聽一些。
為了這一天，他三天兩頭往妙華峰跑，卻總是見不到人。
今天終於見到正主了。
李青陽滿頭黑線，這道經也不是大白菜，上哪給你弄去？
他指指天空中的劍劫，笑道：“道經道經，大道無形無相，要靠我們億萬生靈將之演化出來。”
“與其聽我講，道友不如去問他們。”
天空中，劍尊人劍合一，斬滅劍影。
“你看看……”李青陽笑道：“這其中不就是大道嗎？”
江白生眨眨眼睛，愣是什麽都沒看出來，連忙問道：“恕我眼拙，這是什麽大道？”
李青陽緩緩道：“天地與我共生，萬物與我唯一。”
轟！
驚雷動，劍影下。
江白生都傻了，好像被劍劫驚呆了。
“這.……這也行？”
單單就這一招，就能看出這種大道至簡的話語？
我為什麽看不出來啊。
他都要哭了。
陰無常見他這個樣子，心說不至於吧。
他拍拍江白生，道：“這有什麽不行，你要想些道經，再簡單不過了。”
“啊？”江白生以為自己聽錯了。
“看到劍尊沒有？”陰無常揚揚下巴。
“嗯。”江白生老老實實點頭。
“懂了不？”陰無常笑道。
“什麽？”江白生納悶，看著劍尊奮力渡劫，劍光閃爍。
他猛地瞪大眼睛，身軀一震，驚呼道：“懂，懂了！”
“懂什麽了？”陰無常愕然，感覺跟自己想的有出入。
江白生興奮道：“道友是說讓我學習觀摩聖人道法，從中提煉大道真言。”
陰無常聽他說到學習兩個字，不禁點頭，再往下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你觀摩？”他笑道：“你能看出什麽來？”
“是啊。”江白生氣勢低落，歎氣道：“什麽都看不出來。”
“所以啊。”陰無常毫不猶豫道：“直接去問不就完了！”
“你能問這位，為什麽不能問他們？”
“這.……這能一樣嗎？”江白生心中微動，猶豫不決。
“怎麽不一樣，總比你聽人論道來的快些。”李青陽笑道：“都是為了天下人做事，誰還能拒絕不成，無非是說多說少的事情。”
對於道經這件事，他看法便是如此，集萬家之言不就完了。
江白生恍然，隻覺得眼前開啟了一扇新的大門，以前自己實在是太糊塗了。
這本就是造福天下人的事情，自己何必鑽牛角尖呢。
想通之後，整個人都變得輕鬆其起來。
“二位道友所言極是啊。”
“好了吧。”陰無常眼看又有劍影降下，不禁問道：“你先說說那柄劍的來曆，剛才沒聽你說呢。”
李青陽也很好奇，這劍影之中，怎麽會有柄斷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