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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初生魔頭

  赫連若畔莞爾:“閣下入魔不久吧……啊,不,對閣下怎麽能用入魔這一說法,閣下充其量隻能算個魔物。”


  麵具男被氣的咬牙切齒,一口氣梗在喉嚨裏,不吐不快。


  赫連若畔又道:“有一種魔是天生的,才可稱為魔,有一種魔為後來修,稱為魔修,還有一種,便是像閣下這種已經不能稱為靈修的魔物。”挑一挑眉,“閣下眼睛瞪地這麽大,是覺得我說的很對,是嗎?”


  “找死!”麵具男積蓄半晌的憤怒終於在這一瞬點燃,氣的牙齒打戰,當即提氣準備給赫連若畔致命一擊。


  但是一提氣就覺得丹田內空蕩蕩。


  “不對?”麵具男麵色大變,他方才還能運轉魔力,為何突然間就沒有了?


  赫連若畔故作不解:“什麽不對?”


  “你!”麵具男急怒攻心,哇地吐出口血,怒指赫連若畔,“你,你……”


  赫連若畔微微笑:“我什麽?我可什麽都沒做,是你修為不到家,怎麽怪到我頭上了?”


  她是什麽都沒做,隻不過在地上做了手腳,她一步步走來,走的卻不是直線,而是靠腳步走出了一個驅靈陣。麵具男剛吸收旁人精氣,還沒有完全吸收,此時其實無需驅靈陣,赫連若畔有百種方法讓他散去修為。


  不過過程太快,豈不是不夠美好。


  驅靈陣早已在說話的時候將麵具男的修為吸收幹淨,盡數回補給大地。


  “你!主上一定不會放過你!”麵具男厲聲威脅。


  “是嗎?”赫連若畔莞爾,下一瞬,人已到麵具男麵前,上位者的威壓盡顯,如果不是赫連若畔手下留情,麵具男在上位者的威壓麵前當即就能昏過去,“我的確是想會一會你這個主子,你還不夠分量,不殺你,留著你去報信,告訴你的主子,就說我赫連若畔來收回瓊州城。”


  話音落,麵具男瞪大了眼睛,白色眼仁仿佛要爆出眼眶,他驚恐又不可置信地爭辯:“赫連若畔?你怎麽可能是赫連若畔!”


  赫連若畔不語,甩手就將對方送出十裏之外,“我是還是不是,你主子見了自知,輪不到你來說話!滾!”


  麵具男的話更堅定了她的猜想,這主子隻怕是個故人。


  試問天下,誰還能有白色瞳仁。


  除了半魔半人的隱王楚沐風,她再想不到他人。


  怪不得告訴她赫連家封地。


  其實是想讓她知道,這天下,天下萬物,從來都在他楚沐風的手中嗎?

  麵具男消失,偌大的城門前隻剩下赫連若畔一人孑然而立,周圍是白森森的屍骨獸骨,她立於其間,更顯蒼涼。


  赫連若畔獨自一人站著,頗有些孤獨,之前沒有暴漏也就罷了,現在她沒有躲藏的必要,隻能現身,不僅要現身,還要將瓊州城的主人勾出來。


  其實瓊州城內情況如何她還不夠了解,上層靈修修為如何也不知,如果那人真的是楚沐風,隻怕下麵的人修為也差不到哪裏去。


  而此時,已經退到城門外的唐明清把後知後覺的翡翠扔進車廂,自個兒爬出馬車來拉著韁繩調轉馬頭,趁著赫連若畔沒有注意到他們,小心翼翼地趕著車離開。


  馬車趕出一段距離後,唐明清使了個疾行訣,馬車頃刻間化作一道流光疾行而去。


  唐明清擠進車廂,一巴掌拍在翡翠的腦門上,翡翠這才從暈乎乎的狀態下醒來。


  翡翠揉揉腦袋,看一眼車窗外,一臉困惑:“主子,咱們為什麽要跑?”


  唐明清那個恨啊,一口銀牙咬的嘎吱響:“不跑?不跑等著做人幹?還是你想變成白骨?”


  翡翠恍然,這才響起害怕來,抖索索地拍拍心口:“好險好險,還是主子英明,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唐明清黑了臉,當時怎麽就不開眼撿了這麽個笨蛋回來。


  “可是……”翡翠後怕過了,開始抓耳撓腮。


  聽到翡翠再次開口,唐明清恨不能一巴掌將他掃到車下:“閉嘴!”


  “可是……主子的表哥怎麽辦?”


  唐明清黑著臉:“先避一避,今晚趁著沒人的時候回去,如果情況允許,咱們把屍骨偷出來。”


  翡翠點點頭,頭一低就開始犯嘀咕:“萬一咱們去的晚了連屍骨也撈不著可怎麽辦?”


  嘀咕的聲音不大,可唐明清是誰,對於他這個程度的修者來說,雖然遠遠不及赫連若畔,但人就在他耳邊說話,他怎可能聽不到。


  唐明清咧咧嘴,再一次決定這次事情解決後一定要換一個跟班,要機靈的。


  對,要機靈的,不僅要機靈,還要聽話好看的。


  馬車化作一道煙自大路上疾馳而過,掀起的煙塵嗆得路人掩唇咳嗽不斷。


  而會在此時在這條路上經過的也隻有陳了恨等人。


  陳了恨領著十幾位隨從焦急地往瓊州城趕,赫連若畔獨自一人留在瓊州,他們怎麽能放心。到了這會兒,陳了恨也顧不得考慮自己到底是誰的人,即刻飛鴿傳書到京都齊王府,就算楚沐風不能親自來救援,派個人來也是好的。


  赫連若畔此行隻帶了他們幾人,然而他們都不是靈修,不僅幫不上忙,反而會成為拖累。


  陳了恨悔的腸子都青了,要是早知如此,在赫連若畔出門的前一天他就該到齊王府通知。


  鴿子雖然放出去了,可一隻信鴿才能飛多遠,就算能趕到京都,隻怕也來不及了。


  現實總是習慣性打擊理想,陳了恨越是著急回到瓊州城,現實總是和他作對,他們已經走了不下一個時辰,按照常理來說,以他們的腳程應該早到了才是,可陳了恨抬頭看看漫漫黃沙,怎麽有種相隔甚遠的感覺。


  緊跟在陳了恨身後的隨從拉住他:“頭兒,咱們是不是走錯方向了,我怎麽覺得越來越遠,你看太陽,我記得一開始的時候太陽在我們前麵,現在已經落到左邊去了。”


  他說的這些陳了恨怎會不知道,但這個時候承認走錯了無異於是打擊眾人的積極性,到時候人員潰散,連他們這十幾個人也走散,想再找回來可就難了。陳了恨當即一巴掌拍向那人的後腦勺:“你懂個屁,隻許咱們走不許太陽挪窩?太陽落山你知道不知道!”


  眾人無語。


  太陽落山沒有他們還是知道的,這個借口也太差了點。


  但是眾人都是跟隨陳了恨從兵營裏出來的,也知道陳了恨的心思,當即不再問,隻專心趕路。


  他們不知道,自從赫連若畔將他們送出瓊州城之後,瓊州城護城大陣開啟,城門關閉,任何人都不能出入,而外麵的人一旦接近瓊州城就會在原地繞彎,繞過一段距離之後就會沿著相反的方向離開。


  護城大陣開啟的動靜不小,尤其以能量波動最為顯著。


  陳了恨等人看不出來,赫連若畔卻瞧地分明。她感受到城內的能量波動,微微一笑,不以為意。


  隻要是靈修統治的城池,哪裏會沒有個護城大陣撐門麵。隻是陣法的能量基於設立陣法者的修為。


  瓊州的護城陣法一開啟她就知道,設立這個大陣的修者是魔修,而且修為絕對不超過七階。如此這個陣法和赤雷兩家的秘境陣法相比差的遠了,更談不上和醉顏樓與塵封之境相比。


  塵封之境本身就是個巨大的陣法,古老陣法沿襲了不知多少年,連她都看不透其中訣竅。


  醉顏樓利用天時地利,再加上醉顏樓內所有高階靈修高階靈獸的參與,其中更不乏與楚沐風修為齊平甚至更高的仙靈界修者,所設陣法更是毫無破綻滴水不漏。


  可瓊州城這個……


  赫連若畔聽著周圍呼呼的風聲,嗤一聲:“閣下的陣法也不怎麽樣嘛,六儀不齊,八門不應,九星紊亂,這樣的陣法……嘖嘖……閣下既然到了,何不現身出來,你若態度恭謹一些,我便教你如何修改陣法,將這陣法改到非天靈修者不可探,如何?”


  她柳葉般的眉微微挑起,朱唇微勾,神情滿含譏諷。


  可如果仔細看就能看出來,她微合的眸子裏平靜異常,並沒有顯出絲毫不屑,反而異常專注。


  做出不屑的樣子不過是為了迷惑對方,因為她在感受到護城大陣開啟的時候同時感受到的還有……威壓。


  就好像城門守衛和方才被她廢去修為的門長麵對她赫連若畔的時候一樣。


  上位者的威壓撲麵而來,而赫連若畔甚至還沒有看到對方的影子。


  赫連若畔已經是九階初期,就算是九階末期站在她麵前,也不能給她多大壓力,除非是仙靈界修者。


  而且直覺告訴她,麵前釋放威壓的人絕對不是酒窖裏遇到的那位。


  因為酒窖裏的那位並沒有讓她感覺到惡意。


  驀地,陣陣風聲中裹挾一聲低沉的笑撲麵而來。


  而赫連若畔隻覺得這道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四麵八方都是笑聲,隨著笑聲傳來,上位者的威壓愈發濃厚,赫連若畔在規則的限製下甚至開始雙腿發軟,這讓她很生氣,心口怒火磅礴而起。


  想到了可能遇到的景象,卻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之強。


  正在赫連若畔釋放出所有魔氣以和威壓抗衡的時候,隻聽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擅闖瓊州城,殺我部下,本該格殺不論,吾惜你修習不易,隻要汝跪下發誓效忠,吾可放汝性命。”


  飄忽的聲音傳入耳中時卻異常沉穩,赫連若畔緊緊咬牙才勉強挺直微微搖晃的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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