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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背叛

  赫連若畔的打算很簡單,酒窖裏的人八成就是掌櫃的口中所說的和尚,如果這裏隻有她一個人倒也罷了,可他們加起來一二十個,想躲起來不容易。在仙靈界修者麵前,常人根本就沒辦法躲藏。為了安全起見,她寧願一開始就和守衛對上,也不對上這個和尚。


  而且她已經從當鋪掌櫃的口中得知,城門的這些守衛被統一管理,吃住都是在一起,住處正是在城門左側街道的第一排土房裏。


  既然無處可去,不如去占了他們的住所,打草驚蛇自然也有打草驚蛇的好處,雖然危險,卻也不用他們苦苦尋找赤瑾瑜,說不定會有線索暴漏出來。


  不多時,赫連若畔一行人已經出現在城門口的守衛住所裏,偌大個院子,隻有兩個人看守,赫連若畔設了個障眼法,一行人旁若無人得大搖大擺得走進去。


  有赫連若畔的結界保護,陳了恨等人進去就開始搜索,但畢竟是低階守衛住的地方,什麽有用的價值都沒有搜到。


  陳了恨等人都不是客氣的,家常的很,不消一會兒就將守衛的東西雜七雜八全丟進院子裏,各自整理出來可以睡覺的床鋪。


  “周統領怎麽回來了?”門外傳來詢問聲。


  陳了恨走到赫連若畔麵前,扯了一抹陰笑:“他們回來了。”


  還不到黃昏,本不該是這些守衛回來的時候。赫連若畔踱到門外查看,根本不在乎自己會不會被看到。


  被稱作統領的瘦高個對門衛點點頭就大跨步進來,根本沒有注意到院子裏的異樣,朝身後招招手:“帶進來!”


  一個胖子與一個眼神凜冽的守衛,兩人共同架著一位老者進來。


  帶那老者露出身形,赫連若畔和陳了恨兩人都吃了一驚。


  那人身上還穿著粗糙的麻布衣,麻布將皮包骨的身軀裹得如同木乃伊一般――正是方才見過的店鋪掌櫃。


  赫連若畔柳葉眉微蹙,麵色微冷。


  陳了恨已經眯起了凜冽的雙眸,左右在結界裏,也不怕旁人聽到,陳了恨冷笑:“這地方的管理者當真好手段,竟能讓人如此效忠。”


  赫連若畔不語。


  周統領找了個木樁子坐下,胖子守衛輕輕一推,瘦可見骨的老者就撲倒在地上,他在地上喘了好一會兒才爬起來跪好,臉色已經由白轉青。


  周統領冷冷一笑:“說,老實交代,這銀子是從哪裏來的,把你剛才在外麵說的話再說一遍!”


  老者哆哆嗦嗦半晌,喘勻了氣,這才道:“是一個衣著挺光鮮的小姐給的,說是外地來的押鏢隊,到我這裏問了幾個問題,就給了我這麽些銀子。”他驚慌得抬起頭,“軍爺,我可是把所有的銀子都上交了,也沒有讓他們留宿,按照城裏的規矩,我們一家老小是不是可以搬出去了……”


  “可以。”周統領陰測測一笑,手裏掂著碎銀子把玩:“但是,老陳頭,你可要保證所有的銀子都上交了,若是私自藏了一個,你知道下場……”


  “知道知道。”老人連連磕頭,頭皮都磕碰了也不覺得疼,反而更是驚慌,“我對天起誓,不,我以我的性命擔保,我們絕對沒有私自藏下一塊銀子,求軍爺能放我們出去……”


  周統領幽幽道:“我們城裏的規矩,隻要能有重大貢獻,就可以舉家搬遷。老陳頭你不過交了點銀兩,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我怎麽能放你出去?”


  老陳頭連忙道:“不是,還有還有。老奴還沒說完。”他急於證明自己,卻越講越說不清楚。


  聽他說完,周統領皺起眉頭:“你說那位小姐是靈修,何以證明?”


  “他能將銀子捏成碎塊,若不是靈修,常人哪有這般功力,何況他不過是一位嬌嬌弱弱的小姐。”老陳頭指著銀子,“軍爺,您手裏的銀子就是證據啊……”


  那周統領冷笑:“若她是靈修,我為何感受不到銀子上有靈力殘留?”


  結界中的赫連若畔嗤鼻,不由得在心頭冷笑:不說她赫連若畔是魔修,隻有魔氣,就算有靈氣,也不是他這麽個低階小輩能感受到的。漫說他,就是他的師傅長輩來了也未必能看出這銀兩有什麽不妥。


  老陳頭早嚇得三魂去了六魄:“軍,軍爺一定要相信我,也許是那人有什麽特殊之處,好讓軍爺發現不了?”


  特殊之處?


  這句話倒是說到了點子上,方才在城門口他就覺得這個女人不對勁兒,不然他的靈力探進去怎麽絲毫效果都沒有。


  他哪裏知道,這還是赫連若畔可以隱藏修為的結果,就算赫連若畔將大半修為隱藏,隻留下個鳳毛麟角給周統領探查,周統領那麽點微末的靈力與赫連若畔表現出來的一小部分比,就好像明滅的燭火遇到太陽光,瞬間就被淹沒,怎麽可能讓他有所感覺。


  這還是赫連若畔根本不屑吸收同化他的靈力,不然哪有他在這裏說話的份兒。


  周統領想了半晌,任由老陳頭跪在他的腳下哭哭啼啼,過了許久,他才皺眉問:“他們現在在哪裏?”以他的修為,竟然談查不到那群人的下落?不可能……


  “這……”老陳頭猶豫了。


  來的時候他已經想好了,可臨到最後關頭,他還是說不出口。


  “說!敢說一句謊話……”周統領看向胖子,“去,把他的小兒子抱來……”


  “別別。”老陳頭身軀一震,早已幹涸的淚水滂沱而下,“我說,我說,求軍爺放過我的孩子……”


  “說,他們在哪?”


  “在,在……城東酒窖。”


  周統領從鼻尖裏哼了一聲,盯著顫抖得跪在地上的老陳頭陰測測一笑,顛顛手裏的銀兩,道:“老陳頭,你說這是整十兩的銀錠徒手捏的,可軍爺我掂著怎麽就隻有八兩?剩下的二兩銀子到哪裏去了?說!”


  老陳頭聞言驚得渾身一顫,猛然抬起頭:“軍爺,老奴保證十兩銀子原原本本都交了出來,絕對沒有私藏啊……”


  周統領根本不管他的爭辯:“搜!”


  胖子守衛和另一名守衛兩人一起將老陳頭提了上來,抬手就撕了老陳頭的衣襟。老陳頭被上下其手的時候,心下已經絕望。


  他陳家世代在瓊州生活,祖上傳下來的當鋪讓陳家的生活比旁人家寬裕一些,就算現在的年景,他也勉勉強強保住了一家老小的命,雖難熬,卻也沒到餓死老小的程度。


  而因往日家境較好,他也算是瓊州城裏為數不多的幾位識字又上過私塾的人,有些道理,他老陳頭自詡比旁人看的明白。


  赫連若畔給的銀兩雖然夠全家人生活幾年,至少能保證幾年內孩子老人不被餓死,再加上他的微薄收入,日子並不算難捱。


  隻是幾年後呢?幾十年後呢?等他死了,他的兒子孫子還要過這樣的日子。


  隻要不離開瓊州城,他們祖祖輩輩生生世世都要在這裏過形同地獄一樣的生活。


  然而……隻要他能出去……瓊州城有規定,隻要有重大貢獻就可以獲得批準舉家搬遷,揭發入城靈修便是重大貢獻其中之一。


  雖然舉家搬遷不能帶走瓊州城的一草一木,但是畢竟有了活路不是,哪怕餓死在路上,他的家人孩子總算到了外麵世界,外麵天高地廣又沒有強權當政,隻要勤奮努力,還是有生存的機會。


  所以……在看到赫連若畔徒手捏銀子的時候,他已經做了這樣的打算……


  亂世,溫飽尚且顧不得,生存尚且無法得到保證,何來負罪?


  便是有負罪,那就他一人擔……隻要他的孩子能活下去。


  隻是不曾想,他還是低估了守衛的嚴苛與狠心程度。這一搜身,勢必會栽贓誣陷。根據瓊州城的律法,該上交的不交,家人連誅。


  果然,胖子解下老陳頭衣服的時候,人人都看得清楚,衣服裏什麽都沒有。


  可胖子守衛隨手一抖,當即便從衣服裏滾出一塊銀子來。


  赫連若畔看得清楚,胖子在抖衣服的時候分明在手裏抓了一枚銀子,而衣服一抖,那銀子滾落,就好像是從衣服裏抖出來的一樣。


  周統領似是早有預料,懶懶得掀了掀眼皮,道:“老陳頭,你還有什麽話說?”擺擺手,“將老陳頭一家誅殺,一個不留,所有家財上繳。”


  “冤枉啊……”老陳頭突然長了力氣,好像此生的力氣都在此時爆發出來,飛身撲上去抱住胖子守衛的腳,被踢了胸口還不鬆手:“不要,不要殺我的孩子,軍爺軍爺你放過我的家人,事兒都是我一個人做的,殺了我,殺了我……放過他們……”被胖子踢了幾腳,血水混著牙齒吐出來,口齒不清得呢喃,“求軍爺放過他們……誰……誰人……沒有家人……誰沒有家人,人在做天在看……你不能抓他們……”


  “天?”周統領嗤笑:“在這裏,大爺就是天!你有什麽冤屈,到閻王殿裏告去吧!”


  他起身抽出鞭子揮過去,鞭子若靈蛇一般精準得纏上老陳頭的脖子……


  “啪啪啪!”響亮的把掌聲突然想起,鞭子應聲而斷,周統領被斷了的鞭子帶的後退一步,老陳頭這才逃脫。


  眾人俱都瞪大了眼睛看著這憑空出現在院子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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