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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戒指裏的春情,真相

  雲貴顫巍巍站起來,扶著牆又想給赫連若畔跪下:“小姐……求您救救少爺……相爺進宮求情,已被皇上軟禁宮中,平王也不見了蹤影,現在全朝上下沒有一人敢再提此事,雲貴知道小姐一定會有辦法……”


  赫連若畔緊緊抿唇,過了半晌輕聲道:“此世當真有白澤?”


  “是民間傳說,野史亦有記載,卻並未有人見過。”


  “哦?”赫連若畔纖長的指摸索著垂吊在袖口的空間吊墜,輕輕道,“你家公子走時有沒有告訴你什麽,他有把握找到白澤?”


  雲貴茫然搖頭:“沒有,隻是……”


  “隻是什麽?”


  “皇宮中關於白澤的一段野史記載出自《百神錄》,這本書本是我雲家祖先所留。”


  赫連若畔樂了,覺得好笑,轉而又想到另一件事,眉頭擰成結:“既然《百神錄》與你家淵源存在已久,皇帝為何現在才想起來讓雲亦飛去請神諭,突然興起?公主的情況你知道多少?”


  “小,小人不知……”


  頓了頓,赫連若畔微微搖頭:“先回去吧,明天這個時候來找我,不必等在這裏,明天來時著人通報便是。”


  不忍看雲貴驚喜欲狂的表情,赫連若畔吩咐人帶他回去便急急離開。


  她知道自己不是聖人,她自私,不管雲亦飛隻是不想淌渾水,隻是再這麽僵持下去不說雲貴撐不住,她也要撐不住了,雖有意識地不想,可事情是因她而起的感受隻會更加附骨燒心。


  她重生,害了數百條人命。


  她一句戲言,惹得雲亦飛遠走他鄉生死未卜。


  對雲貴的求救不管不顧不過是為了讓自己少想一些,想的多了,會被心頭的負罪感壓得喪失從容以對的勇氣。


  然而,逃避終歸不是辦法。


  去見風無劫是她早已打算好的,楚沐風雖然對她的行動了如指掌,卻也沒有阻止她做什麽。驟風坊內依舊繁鬧,關於鎮店之寶一段已被風無劫抹了去,表麵上看依舊風平浪靜。


  隻是現在單單赫連若畔得知的修行者便不止一位,若有人窺破他們的把戲將此事傳入上位者耳中也不為怪。


  但這都不是她所擔心的,她擔心的是……


  “我需要幾位畫師,最好以靈修相助,這事兒要做到絕對保密,可以麽?”安靜的藤竹暖閣裏,赫連若畔設下結界,開門見山道。


  安坐對麵的風無劫仍是一身大紅繡九鳳豔服,濃烈的紅襯得他膚色愈發的白,白得剔透:“你準備做什麽?”


  赫連若畔指尖在袖前腰間吊墜上一抹,一個精致錦囊靜靜躺在手心裏:“這裏麵的東西,我想看它原狀,你看有沒有可能。”


  風無劫接過錦囊,纖長的指觸到赫連若畔的手心,倏地便收了回去,麵色僵硬地後退了一步。打開錦囊,顯出裏麵的幾張被燒得殘缺的紙張。


  “燒成了這個樣子,還想複原麽?”一抹淡淡的笑意在風無劫的唇角顯現,“破壞我一向很擅長,讓破壞的東西恢複重生不是你水係的優勢?”


  他很少笑,或者說他很少像這樣笑得這樣幹淨毫無瑕疵,幹淨地仿佛一朵欲火紅蓮。


  赫連若畔還在想他方才縮手的舉動,有些尷尬:“已經完全毀壞的東西,便是神也沒辦法複原,這是自然法則。我隻是想,有沒有可能,根據線條來推測這幅圖原來的大致樣子,再輔以靈力恢複,至少能看出這原先畫的是個什麽東西,是風景是人物還是其他……”


  “是地圖。”不帶感情的話語在靜室裏回蕩,風無劫將殘片一點點拚了起來,除去被燒沒的部分,拚得一點不差。


  赫連若畔信不過自己的耳朵:“地圖?”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是京城城防圖,僅存的幾個角上的線條可以與京城幾條重要線路重合,隻是這麽大的一張圖紙絕不會隻有這一點內容,或許,這裏麵還有秘密地道也不一定。”


  京城城防圖?若真是如此,楚沐風燒了它的行為倒是可以解釋了,赫連若畔將圖紙留給風無劫研究便匆匆回府。


  因為,風無劫似乎對她的興趣要比對圖紙的興趣大得多。


  他問:“你是純係靈師?”


  他還說:“我也是純係靈師。”


  赫連若畔隻當他是無聊發感慨,可他又說:“在這片大陸上,純係靈師很多,但像你我這樣與生俱來的純係靈師據我所知也不過你我兩人。純係靈師最受天地親睞,可以做常人所不能做的事,比如以靈力為介將自己化為天地元素……”


  聽到這裏,風無劫再說了什麽赫連若畔已經聽不進去了,隻記得他隱約似乎提過要小心隱藏最深的人。


  風無劫的話讓赫連若畔若醍醐灌頂,糾結了幾天的事情豁然開朗。


  她竟然忘了,以她的靈力,想找白澤,雖不易,卻也不是絕無辦法。


  越是著急,便越要出狀況,回府的路上又撞上喪葬隊伍堵了街道,喪葬隊自街頭排至結尾,不窄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問了是誰家的隊伍竟有如此排場,一問之下倒讓赫連若畔愣了愣。


  出殯的是尚書府的大小姐,前兩個月就斷了氣,可竟然屍身不腐,家人不信她已死,這才放到今天出殯。


  “聽說了嗎?別看尚書府將喪儀搞得這麽氣派,其實尚書司徒老爺氣得不行,你不知道,小姐死狀雖慘,卻也丟人現眼,竟是裸著身子死在床上的……”


  “聽說……聽說像是要辦檔子事兒,被人給害死了……”


  “死的慘哪,死都睜著眼睛……”


  “可不,怪嚇人的。”


  赫連若畔怔愣在原地,連隊伍到了近前也沒反應過來,漆黑的棺木從眼前過去,一股濃鬱的魔氣震蕩,衝擊地她懷中的精細弓弩嗡嗡作響。


  初醒時的情景清晰地浮現在腦海:昏黃燭光下,銅鏡裏顯出那妖嬈清麗的美人,以及美人斷氣的詭異瞬間……


  在戒指裏見到的女人竟是司徒府的小姐!

  司徒府她是知道的,司徒墨官拜禮部尚書,家中有兩女一子,隻是不知死的是哪一位!

  壓抑在心底的仇恨緩緩爆發,也許,此人便是找到那殺赫連家三百餘口的麵具黑衣人的關鍵。


  由不得她多想,在棺木過去的一瞬間,赫連若畔劃出一道手訣釘在棺木上,遙遙看著隊伍走遠這才倉促離去。


  赫連若畔一到王府就處處找封管家,可偏偏這人你不找他的時候他無處不在,真正有事找他了卻不見他的人影。無奈拉了個丫鬟問了王府後的溫泉情況,順便讓她帶路。


  齊王府依山而建,溫泉在半山腰上,卻倚著峭壁,順山道爬是過不去的,不過在必經之路上搭了索橋,從索橋上看山上的風景更好,深秋葉落將山染出一片橙黃,遠遠看霧氣蒸騰的湖泊仿若一塊凝結碧玉,沐浴著清晨陽光仿若謫仙聖潔不可侵犯。


  傳承書裏有一本講述的世間水靈脈走勢的《水圖詳解》,其中將天然溫泉喻為天下水靈脈之眼,是極好的修習地,也是連接天下水脈靈氣最濃鬱的地方。


  赫連若畔遣退丫鬟,吩咐不能打擾,這才找了個不易察覺的角落設下結界,和衣下水。結界中的她形同隱身,為了以防萬一,赫連若畔又依著傳承書裏的辦法將周圍霧靄的水元素聯結形成迷障。


  一切就緒,赫連若畔凝神靜思放空靈識。


  周圍的一切逐漸遠去,漆黑的靈識中唯有一條狹窄的小溪緩緩流動……風無劫的話逐漸愈發清晰,靈識外放,化為自然元素與周遭元素融為一體,從而感受天地奧妙。


  天地奧妙赫連若畔是沒有感覺到,她隻覺得暖,來自周圍草木萬千生命力凝結的溫暖。靈識外延,延續了不知多久,靈識裏逐漸顯出一抹亮光。


  白光閃耀,亮如白晝。


  隆隆聲震耳欲聾,有嘶鳴的鳥叫,又有嘯天的龍吟。鳥鳴婉轉清脆猶如天籟,龍吟清越威嚴肅穆。


  忽的從白光中爆出一抹金光來,金光閃閃,忽而又滅了下去,金光過後又是一道五彩霞光閃出,隱隱透著火鳳的巨影,同樣轉瞬即逝。


  白光盡頭,一雙五彩瞳眸好奇地注視著這一切,眸中光華流轉。


  是誰的眼,在看著這萬千紛雜變幻。


  畫麵轉換,換成是一片灰蒙蒙的世界,沒有天沒有地,隻有四周一片暗灰的濃霧,一襲白衣從茫茫的混沌中走了出來,步態款款,氣度若碧蓮般出塵。


  “白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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