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公子,請恕在下多言。”
夏侯鈞禮貌性地把醜話說在前麵。
令深一雙俊眸迸出讓人敬畏的寒意。
“令公子,是這樣的,現在我們真的很需要依蓮。”
這話,可是他的肺腑之言。
他不但是在畢旭書的角度去考慮,而是在於大局之間考慮的一個問題。
“夏侯鈞。”
畢旭書冷聲開口,壓製夏侯鈞。
他的語氣中透露著對夏侯鈞的不滿。
他覺得他多事了。
以前沒有依蓮的時候,他們那一次打仗是輸的。
他相信這次也不例外。
“三王爺。這裏都是自己人,我就不那麽拘謹了。”
夏侯鈞頭一次不顧畢旭書的反對。
“你說。”
令深向夏侯鈞提了提手,他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依蓮精通醫術,若是可以留下來,真的對我們有一定的好處。”
這兩天下來,據他的探子回報,依蓮利用自己的醫術治好了很多身受重傷的士兵,令他們人員流失大大減少。
“但是對我可是一點好處也沒有。”
依蓮有著高超的醫術,這個身為師兄的他當然知道。但是他可不想依蓮一直留在這種地方,整天和一班男人混在一起。
她可是在他的愛護之下長大的。
他曾經答應過師傅,一定要好好地照顧這個唯一的小師妹。
“我知道,但是希望令公子能為大局設想。”
夏侯鈞接近哀求的語氣。
他感到畢旭書的越發冷峻的氣息,但是現在他們的確是非常需要像依蓮這樣的人幫助他們。
令深不屑地勾起一抹冷笑,他的目光帶著隱喻。
“我想這個忙我是幫不到你了。”
令深停頓了一下,“你還是把依蓮帶過來吧,我必須要現在帶她離開。”
令深板著一張擁有深邃輪廓的俊臉,臉上帶著讓人窒息的寒意。
“放肆。”
畢旭書目光迸出一團怒火。
畢旭書黑著一張同樣擁有完美輪廓的俊臉,他臉上氣息越發冷峻。
他抬起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麵。
夏侯鈞嚇了好大一跳。
他眼角的餘光偷偷看了看,那個極具霸氣的男人。
他深知,他真的不悅了。
畢旭書冷眼看向令深。
這個令深居然他的麵前一點情麵也顧及。
虧他之前那還顧念兄弟之情,對他的態度稍有客氣。
“畢旭書,你不用發那麽大的脾氣。”
他令深可不吃他這一套。
夏侯鈞向令深使了個眼色,要他注意一下,自己的態度,別他逼瘋了。
因為把畢旭書逼瘋了,後果可以很嚴重。
然而,令深卻絲毫不領夏侯鈞的這個情。
“畢旭書,快點把依蓮帶過來,我要馬上帶她走。”
對於依蓮,他可是有權力去管住她。
“本王又沒有綁住她。”畢旭書帶著發怒的眼神看向夏侯鈞,“你把依蓮帶過來,好讓他馬上帶走。”
畢旭書命令道。
帳幕內的氣氛因為畢旭書的冷峻的氣息,而變得步步驚心。
“是。”
無奈之下,夏侯鈞也隻好硬著頭皮照做了。
畢竟這可是畢旭書親自下的命令,他也不敢不從。
畢旭書眼裏的火團越發濃烈。
望著他這個唯一的弟弟,他眼裏一點親情也沒有。仿佛令深隻是他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
“若是沒有什麽的事,你可以滾了。”
畢旭書還不客氣地對令深下了逐客令。
“哼。”
令深擺了擺衣袖,轉身往門口走去。
“等一下。”
畢旭書開口吧令深叫住了。
“有什麽事嗎?尊貴的三王爺?”
令深的話裏卻沒有一絲對畢旭書的尊重。
隻因,對於王室的人,他都是懷著滿滿的恨意。
“你知道嗎?父王已經歸天了。”
說到自己從小尊敬的父王,畢旭書的語氣稍稍放緩了一些。
令深眼地飛快地掠過一抹心痛。
他暗自罵道。
那個人,從來沒有理過你,你為什麽還要感到傷心。
“是嗎?”
令深毫不在意地說道。
“那可是你的父王。”
畢旭書大感詫異。
哪怕是他這個出了命的冷酷無情的畢旭書,也會為歸天的父王感到傷心,而他麵前這個王弟,卻不當做一回事。
令深的態度,讓畢旭書眼裏的怒火燒得更加旺盛。
“父王?”
令深撇了撇嘴,冷哼一聲。
他沒有什麽父王,他有的隻有從小照顧他長大,教他醫理,教他武功,待他於親兒子的師傅。
“令深,請注意你的態度。”
畢旭書伸出修長的手指,嚴厲地指向令深。
“畢旭書,你不要在我的麵前端起兄長的模樣來教訓我。”
他從來隻是一個人。
他沒有任何的兄弟。
“令深,你這又何必呢?”
想起令深的母妃所受的苦,畢旭書不禁放軟了自己的態度。
他深知,令深的母妃是被奸人所害,而這個奸人當然就是身處王後之位的李王後。
她還害過多少人,隻能用數之不盡來形容。
“相信,你也知道,本王為什麽要打這場仗吧。”
“不知道,沒有興趣知道。”
令深壓住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感覺,一臉不在乎地說道。
王族爭權奪位的事情經常發生,所以他也沒有太大的意外。
“令深。”
畢旭書大聲地吆喝道。
他的臉色越發陰沉。
他以為自己已經夠無情,夠冷血了,但是沒有想到,他的這個王弟比他更為厲害。
“你不用那麽大聲跟我說話。”
冷聲麵露凶光地看向畢旭書,畢旭書的霸氣,在他令深麵前根本算不了什麽。
“畢旭書,你們王族的事情,就不要跟我這個不相關的人說了。我一點興趣也沒有。”
令深眼底掠過一陣陰鬱。
他不斷將內心騰起的憐憫之心壓下來。
王族有今天,也是因為那個他應該稱作“父王”的男人所做的好事。
當年他母妃被害一事,他的師傅也有告訴過他。
他的師傅,不要他報仇,隻要他知道自己母妃的事情便可。
想起自己慘死的母妃,令深冷漠的眼神,不由得覆上一層悲傷。
他曾經想過,若是自己出身在一個普通人家,或許,他也不會過得如此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