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麽時候,躺在床上的身軀慢慢動了一下,她的手舒適地往上攤放著。
她修長纖細的指尖觸碰到一些東西,她才緩緩地睜開眼睛。
她立刻抽回自己的手,腦子猛然清醒過來。
她從床上爬了起來。
她伸出手,拍了拍畢旭書放在床上的大手掌。
“王爺,你醒一醒。”
她已經按照他的話語好好睡了一覺,現在的她無比清醒。
感覺到他的手被人拍了一拍,他便馬上睜開眼睛來。
“睡醒了?”
“睡醒了。”
你也該兌現你的承諾。
“王爺,你答應臣妾的事情……”
現在的她一心隻是想到碧清,其餘的事情,她無心理會。
“稍等。”
畢旭書走向窗前,打開窗戶一看,天色已經慢慢暗下來,看來馬力已經回來了。
“等什麽?臣妾不等了。”
甄舞弄跟著走下床,一臉不耐煩地走到畢旭書的身邊。
她已經聽了他的話睡了一覺,現在他也應該兌現自己的承諾才對。
畢旭書皺著眉頭,不悅道,“你這樣的態度,本王不會帶你去的。”
“.…..”
有那麽一刻,她真的很想和畢旭書做一個了斷。
“王爺這是你答應臣妾的事情。”
她已經照做了不是嗎?
她反而覺得她有心刁難她。
“本王是答應了,但是本王沒有說什麽時候。”
“出爾反爾。”
她瞪了他一眼,便走離他的身邊。
看著她這般急性子,畢旭書也有什麽不悅。
他覺得,現在的她脾氣十分暴躁。
畢旭書也沒有理會她,他走到了門前打開了房門。
“你去看看,馬將軍是否回來了。若是回來了,把他叫到這裏。”
“是。”
守衛立刻去辦,隨後便領著馬力來到了門前。
“馬將軍,王爺在裏麵。”
“有勞了。”
馬力輕輕敲了幾下門,“王爺,卑職回來了。”
倏然,門被一道力量打開了。
畢旭書領著馬力走向外麵。
“本王要你辦的事情辦妥了嗎?”
“辦妥了。”他眼神透著一抹隱喻,“碧清的屍首已經帶回來了,安葬好了。”
他語氣裏透著淡淡的憂傷。
要殺她的人是當朝隻手遮天的三王爺,身為臣子的他根本不能有一點反抗。
“好。”
畢旭書轉身走回去。
聽見門被一開接著一關,她的臉上,帶著微怒,眼裏也透著怒意盯著他半張極具完美的俊臉。
她應該早就料到他是一個言而無信的人,她剛才真的是被鬼蒙住了眼睛才相信他的鬼話連篇。
“碧清已經帶回來了。”
他緩緩地開口說道。
她眼裏的怒意收斂起來,掠過一抹不可置信的精光。
“什麽?”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她還以為他有心要耍她啊。
“本王已經命人將她安葬了。”
她怔住了,腦子停止了運作。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他走向她,眼裏帶著一抹柔情。
“碧清已經回來了。”
他答應她的事情已經做到了。
“她在哪裏?”
她必須要馬上去到她的墳前,向她懺悔。
“現在太晚了,還是明天去吧。”
現在的天色已暗,他不想帶著她去那種地方。
“不行,臣妾馬上要去。”
她現在就要去碧清的身邊。
“甄舞弄,你非得要跟本王唱反調嗎?”
他隱隱散發著些許的不悅。
她解釋道,“王爺,請你理解一下,臣妾的心情。”
“本王說了這樣就是這樣。”他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直接拒絕了甄舞弄的要求。
“那什麽時候去?”
“明天一早吧。”
“好。”
她一口答應了他的要求。
她心裏非常無奈,這裏可是他最有權力,她能不聽嗎?
現在的她跟一個廢人有什麽區別。
她稍稍抬眸,偷偷瞄了他一眼。以他的情況看來,他好像沒有要離開的傾向。
若是這樣他豈不是要在這裏過夜。
她心頭一緊,雙手不自覺地攀上她的衣領。
“你在緊張什麽?”
察覺到她的臉色有不對,他關心地問道。
他皺著眉頭,難道又是不舒服了?
“沒有啊。”
她一雙小手垂下,臉上故作輕鬆地回應道。
他坐下來,勾起一個弧度。
他當然清楚她在緊張些什麽?但是看著她那個樣子,他發現自己居然愛上了。
什麽?
他猛然收回自己的飄遠的思緒,他在心裏告誡著自己,他並不喜歡她。他這輩子唯一愛的女人就是向陽。
“你該不會想著現在既然是天色已暗了,為什麽本王還在這裏是吧。”
他道破她內心的想法。
“不是。”
她毫無底氣地說道,連自己也說服不了自己。
“本王今天晚上會留在這裏。”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他就是想留在這裏,陪著她。
“王爺,你留在這裏向陽妹妹如何?”
她當然知道他的心意,所以她也不想他留在這裏,他這樣做讓她內心很是不舒服。
“本王的事情你沒有資格去管,你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
他冷冷地說道,語氣之中透著一絲的不悅。
她閉上嘴巴,再也不啃一聲。
反正,等她確認好碧清的事情後,她就會向他重新提出和離一事,這樣的人她真的不想待在身邊。
自從有記憶以來,她就一直待在他的身邊受盡了苦頭,這樣不開心的日子,她也不想在過下去了。雖說這裏是古代,但是她相信總會有屬於她的一片瓦礫,可以讓她有一片屬於她的地方,也許她有機會可以回去那個屬於她的世界。
她已經受夠了這樣的日子,她不想再過下去,她真的擔心自己會不會悶出一個心結出來。
他凝望著她出了神的臉色,眼底蘊漾著一股怒氣。
她該不會是想夏侯鈞吧。
腦海裏這個念頭讓有一種怒火中燒的感覺,他低沉地開口道,“在想什麽?”
“沒有。”
聞言,她收回了自己飄遠的思緒。
她的眼神有些閃避,然而這一切全數落入他的眼裏,他直覺認為她就是在想夏侯鈞。
他一雙節骨分明的大手握成了拳頭。
房間的氣息瞬間降到了冰點,讓她不禁打了一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