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治死人了
孫海川冷哼一聲:“現在誰輸誰贏還不好區分,你們不著急我可走了。”
他拉了把趙美莎,急匆匆的又趕回了醫院。
可當他進了醫院之後,徐來跟老梁兩個人正緊忙活著。
一個給患者喂藥,另一個就用木桶在他身前接著嘔吐物。
孫海川發現患者吐得東西,該是把他胃裏的東西吐得差不多少。
“好了,明早換方,今晚繼續催吐。”
徐來問了句:“師傅,我們兩個在這緊忙活,那方子明早誰去弄?”
孫海川沉思了片刻,發現正在門口守候著的回春堂跑堂的。
他隨口說了句:“就讓他找王大夫去吧,有的藥你們弄不到。”
“咱們醫館裏沒有?”
“當然沒有,還是他去比較好辦。”
話到這裏,孫海川將自己的方子告訴了那跑堂的,隨後又立刻寫了一劑藥方。
“轉告王大夫,這回可是拜托你們了,如果這都搞不定,那咱們可是在鬼子跟前丟人丟大發了。”
“你的意思是,他們這都是搞得小兒科?”
“開始我也以為是個挺重的病症,後來發現是中毒,但毒性咱們不知道,現在證實了毒性,那接下裏就好對付了。”
“你說的對,不能讓這幫王八蛋得逞了,我這就去,明早一準把藥給你拎來。”
跑堂的說完話,帶著身邊的兩個大夫就走了。
他之所以來醫院,也是因為王首發的招呼。
等他走了之後,病房裏忽然間安靜了下來。
畢竟是催吐也不能總吐,肚子裏沒有東西了再吐也沒用了。
其實趙美莎不理解孫海川為什麽這樣做,孫海川還特地的跟她說了句:“這叫障眼法,又叫慢吸藥法。”
“不懂。”
“不用懂,等他好了你就明白了。”
天色漸亮,老梁急匆匆的從外邊跑了回來,手裏拎著兩袋子藥放在孫海川眼前。
“東家,王大夫把東西拿回來了,但是他們又急忙回了回春堂。”
“發生了什麽?”
“哎,別提了,剛才他跟我說了幾句。”
隨後老梁將自己聽到的事兒全都說給了孫海川聽。
原來,王首發從醫院裏離開去黑市,不曾想被人跟上了。
不僅是跟上了,還被人家死死的鎖住了,就是不讓他去買藥。
幸虧他還沒找到黑市的入口,王首發逼不得已的用了自己傳家的護身藥瓶。
裏邊的粉末隻要噴到對方的臉上,不消半刻鍾,那人必然渾身發軟倒地不起。
而自己隻需捂住口鼻,用解藥放在鼻子跟前嗅一嗅就好了。
他這樣做完之後,順利的從黑市高價的買到了藥,但出來的時,他跟其他的兩個大夫加上跑堂的,被十幾個人圍攻。
多虧跑堂的為了王首發犧牲了自己,被十幾個人揍得爹媽不認。
卻成全了王首發,讓他順利的從黑市出來,將藥送了回來。
之所以回回春堂,那是因為要給跑堂的治傷。
孫海川立刻讓老梁將藥煎好了,自己又開始在那患者的身上尋找毒源最深的地方。
他翻出四楞劫針,在患者淤血鼓包的地方開始放血,不出血了,他就用手使勁的按壓,讓患者的血液盡快的流出。
這血一出來,孫海川還真是對三姑爺另眼相看了。
這家夥不光是愛好特殊,更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思維模式,而且判斷事情非常的準確,有理有據。
第二日,孫海川的其他兩個患者可以說是幾乎好利索了。
那西洋鬼子的藥也是王首發玩命還回來的,開始他不喝藥,但孫海川依然是嚇唬他,到底讓他把藥給喝掉了。
等到了第三天,東洋患者跟西洋患者全都下地溜達了,看上去已經痊愈。
唯獨是那位放血的還在床上躺著。
老梁又是慌張的從外邊回來:“東家,人家都交卷了,三個病人全都好了。”
“不會,除非鬼子作弊。”
“難道他們沒作弊麽?”
孫海川笑了:“我可不知道他們到底能不能把自己的人帶走了。”
“為什麽不能?”
孫海川不語,他心裏明白,那些家夥就是表麵上把那些人治好了,但是不會超過半天,那幾個人還得犯病。
他反倒是不急了,坐在那裏靜靜的等著最後一個患者的康複。
而就在此時,王首發的臉上纏著藥布,呲牙咧嘴的從外邊走進來,手裏拎著兩壺藥。
藥被遞給了孫海川。
“王大夫你這是?”
“別提了,那幫王八犢子,跟蹤我揍我們就算了,還追到回春堂裏動手,我可不能給他們那個臉,必須得反抗,可惜……”
孫海川看得清楚,王大夫的臉上可不隻是一處傷痕,更多的是嘴角的淤血。
“下手不輕啊。”
王首發立刻將自己手裏的藥壺遞給了孫海川。
“上回給你帶回來的那副藥裏,有幾味藥都是次品,次品沒有多大藥效,我這才把我珍藏多年的老貨給你拿來了。”
孫海川見了,長須野參,深海幹貝,切片鹿茸。
這些東西對孫海川來說,幾乎是非常難得的,如果真的用上了,那家夥就會好的更快。
可就是王首發這通打挨的太過冤枉。
“你放心,這事兒是誰做的我也大概有數了,等慢慢的咱們把這頓打找回來。”
“好,反正我看他們就不順眼,等你找他們事兒的時候,一定要讓我動手解解恨。”
孫海川將藥湊齊了,這換好的方子,王首發一樣不差的全都拿了回來。
其實這服藥就是幫忙養血排血毒的,其實孫海川的針灸就可以完全將那人救過來,可唯一的缺陷就是那人未必能夠在規定的時間內站起來。
“八嘎!”
走廊裏有人在罵。
孫海川穩穩的坐著。
王首發探頭探腦的往外看,兩個東洋醫生正在商討事情,剛救過來的那位西洋大塊頭就一頭栽倒在地。
經過檢查之後,兩個東洋大夫相互仇視,破口對罵。
“他們的人又倒下了。”
“倒下了?那是他們治死人了,而且死的是他們自己人。”
“那人看上去不像是死了啊?”
“不像?你看看一會有沒有人過來抬屍體,都他麽的是中毒,屬咱們的最重,不是天天給他喂藥吐水,估計他早就掛了。”
此時,病房的門口站著一個人,此人背著手,手裏拄著棍衝著孫海川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