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你就該死！
我再去尋那家寺院的時候，刻意留意了亂墳崗，那座有著紅衣女孩兒的墳頭兒。
快要走進的時候，我的腳步下意識的慢了下來。
我不是沒有勇氣，隻不過是人類的天性罷了。
但是，我隻是呆愣了數秒鍾，還是走了過去。我瞧見，不遠處有路過的幾個人，都匆匆的離開了！
他們帶著幾分怪異的眼神兒瞧著我，我知道，在他們眼裏，我現在一定是個怪異的人類。
那個寺院他們想要拚盡全力避開的。
也隻有我，主動送上門去。
我來到寺院的大門口，正要敲門，寧可就開門了：“阿彌陀佛，施主有禮！師傅已經等您很久了。請……”
“嗬！說他神還真是神了。居然知道，我什麽時候來，走著……”我第二次來到這裏，倒是有著一種淡然。
想必是因為已經沒有好奇心了吧。
我直接徑直，來到了大雄寶殿，看到那老和尚正在打坐。
我上前，想要說話：“大師！”
“阿彌陀佛，施主稍安勿躁。且等老衲把這佛經給誦讀完成！”那老和尚，並沒有回頭看我，而是接著送念佛經。
好吧！我就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和尚不裝逼的。
我原以為他和一般的和尚不一樣呢，但是現在看來，卻還是一樣啊！
那些經聽在我耳朵裏，就像是蒼蠅一樣，亂糟糟的，實在難受的厲害。
好不容易，等到他起身，我慌忙追上去：“師傅！”
“施主！方才聽到老衲的經聲，作何感受？”
“呃！餘音繞梁三日不絕。”
我這詞兒可以說，張嘴就來的。
哎呦我的媽呀！
那老和尚那是什麽眼神兒，我嚇了一跳。
“怎麽，怎麽了大師？我說的，有什麽不對嘛？”
“阿彌陀佛！施主明顯不誠實，施主的心很亂，是做不好任何事情的。”老和尚一臉的平靜，慢慢悠悠的跟我說。
你們不知道，我是什麽感覺。
我覺得我就像是著急的，火燒火燎的孫猴子，那大師就是唐僧一般級別的。
一個著急的恨不得要燒起來，一個淡然的就像是一潭湖水一般。
“大師！”
“阿彌陀佛，施主請注意您的言談舉止。”我這才發現，我拉著大師的手臂，我急忙鬆開：“大師，你說的不錯。我的心確實很亂，但是我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啊！我急需要解決的這件事兒，我不想看著一條條無辜的生命……大師，你可是佛門中人，難道不應該已仁慈為先嘛？”
我說的理直氣壯的，那是因為我覺得，我自己代表正義。
現在就算是那老和尚，在我麵前，也什麽都不如了。
那老和尚依然很平靜的瞅著我：“阿彌陀佛！施主仁心固然可貴。但是施主，你這麽做是完全為了那些無辜的生靈嘛？”
“我……”
“施主，既然施主還是有私心的，又何必帶著憤怒來質問老衲？”
嗬，這老和尚道法高深不說。
就連是吵架也是杠杠的好手。
我不再說話，也不知道該該說什麽好。人家句句在理，我又沒有站在道理上。
見我不說話，老和尚依然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那您說，我要怎麽辦現在？”
“施主現在要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不然別說事情辦不好，怕是還會出大問題。”
我狠狠地喘了幾口粗氣：“醒了！”
“施主！”
“好，好！我靜下來，我靜下來。”我連連舉手投降，我真是敗給這個老家夥了。真的仗著他有點兒本事，姑奶奶得求著他，他就覺得自己有多了不起啊？
哎！
你還別說，我還真是得靠著他。
如果能讓他幫忙，我不知道要省多少事兒。
他不說話，我拉了一個蒲團，一屁股蹲了下去。
“大師，你念經吧！”
“施主，你如果想要心靜下來，就能靜下來的。對嘛？”
我長長的探口氣，他坐在我身邊，開始再一次誦經。
我還是那種心煩意亂的感覺。
但是一個多小時以後，我算是徹底的好了下來。
他終於鬆口對我說：“施主不但命格強，而且悟性也這麽好。真是善哉善哉！”
“您客氣了！”
“施主有什麽盡管問老衲就好。”
“大師！”我雙手深深地合十，鞠躬：“大師，您的法力完全可以收了那隻附身在紅衣上的惡鬼，可是您為什麽？”
老師傅的表情黯淡下來：“施主，老衲雖已經出家多年，也修行多年！雖然沒有什麽大的成就。但是也算是少有成績，可是，還是依然無法做到四大皆空、無情無欲。”
“大師，你是說，那惡鬼跟你有關係？”
“阿彌陀佛！”那老和尚點頭：“那孽障是老衲俗家的侄孫女。老衲是她的本家三叔！”
哦？
是這樣，原來這兩個人之間，還有著這一層關係。怪不得呢！
怪不得他會這樣。
原來不管修行多少年的佛，還是無法放下心中的執念。
我一直不覺得，作為和尚，就應該活得像個木頭一樣。沒有任何感情！不應該就隻能那麽淡然，淡然到毫無人性。
“施主，是不是覺得老衲很悲哀？”
“大師何出此言呢？您說錯了！在我的心裏，大師不但不悲哀，還值得敬重。大師心中的仁慈是有人性的仁慈。”
“阿彌陀佛，好一個有人性的仁慈。可是由於老衲的一再手軟，已經造成多少人，因她喪命了。”
“大師！”
“師父，這不能怪您。您還不是每天被心魔折磨的生不如死。”
他探口氣看著門口的寧空：“阿彌陀佛！若是她能看得開一切，老衲就算是永下地獄，又有何懼呢！隻是她。”
“師父！這都怪我。”
寧可“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我看著他的樣子，倒吸一口涼氣：“你說什麽？難道傳言說你強奸了一個女孩子，才會逃到這裏的……難道就是……”
我簡直不敢想。
寧空跪在地上，雙手合十：“罪過，罪過！”
“真的？”
“寧空，出家人不打誑語。那罪過，你萬不可認在自己頭上！”老和尚的一句話，又讓我迷惑了：“什麽意思？”
老和尚見隱瞞不住了：“阿彌陀佛！”
寧空笑了笑：“師傅，我看還是告訴這位施主吧。”
我上前一步：“你當然得告訴我，我老實告訴你，在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看到枉死的趙娟想要殺你！而且那些傳言……”
“施主！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麽樣的？我告訴你，如果真的是你做的，你最好現在去給我自首去。別再讓她再到處造孽。”
寧空雙手合十：“施主，事情要從三年前說起！”
又是三年前，我特麽又要暴走了。
“我知道了！”
“三年前，那個時候小彌我還沒有出家，還是一個俗家人。那個時候，七月份的月末，我坐上了那輛車。”
寧空的表情帶著幾分回憶，但是我看的出來，他的表情不是很輕鬆。
他接著說。
“後來上來了一個女孩子，一個穿著紅色風衣，身材高挑的女孩子。她長得很好看，當時小彌還多看了她幾眼。可是……”
“可是什麽？你當時色迷心竅了？”
我的嘴就是快，我甚至沒有勇氣在聽下去。
可能，那也是因為我是一個女孩子吧。我沒有辦法讓自己冷靜下來，聽另一個女孩子的悲慘遭遇。
“不！沒有，隻是當時……”
我的心下意識的“咯噔”一下，實在是不舒服：“你！”
“後來又上來了幾個大漢，他們……我……”
“他們欺負了那個女孩子，你，你就在一邊看著？”我當時就瞪大了眼睛，虧他還能說得出口，他怎麽能做到這麽冷血？
難道就連拚上一拚的勇氣都沒有嘛？
“罪過，罪過！”
“你滾，你給我滾！別讓我看到你。寧空，難道你不覺得你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是浪費嘛。你活著幹什麽？你……”
我忽然大笑兩聲：“哈哈哈，原來你躲在這裏，就是為了躲避你的罪孽？你想活著，你想苟且偷生？”
我這個脾氣，著急起來，也是沒有辦法控製的。
我知道，我不該這麽說他。但是當時的氣，實在到了一個頂點，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不去說！
“施主說的，施主說的對，師傅我早就應該去死，像我這樣的人早就該去死！”
讓我沒想到的是，那老和尚抬手就打昏了他。
我驚訝的看著那老和尚：“您，您這是做什麽？”
老和尚把空寧饞到了一邊：“阿彌陀佛！施主雖然為人正義，但是施主可曾想過，當時空寧心中的畏懼？每個人都有心中害怕的事兒。空寧也不例外！”
“這就是您給他找的理由嘛？大師，那可是您的侄孫女兒，您難道就……”
“施主！有些事兒，命中注定，命中劫數！沒有人能避得開，躲得過。老衲雖然是方外之人，還不是一樣？又怎麽能苛求小詞能夠……”
說他有些人性，我算是瞎眼了。
這人的心，邏輯思維到底是怎麽想的啊！
“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