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別走，說清楚
“你笑什麽？死到臨頭，你居然還能笑出來？”
“沒聽出來，我是在逗你玩兒的嘛？啊？哈哈哈……少在這兒放屁了，想動手就利索點兒。”我牙關咬緊，怒目圓睜。
要是姑奶奶真的要命喪於此，起碼也得為自己保留最後一絲顏麵吧。
求這些沒人性的孽障，不過就是自討沒趣兒。
這點兒，我還是知道的。
“好，那我就成全你。”她話音兒剛落，就聽到……
“住手！”一個稚嫩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睜開眼睛看去，馬建宇已經昏迷了！而在不遠處，就看到我麵前，正站著一個七八歲的女孩子，萍萍的那隻手，已經插入了她的腹中！
萍萍有些慌張，急忙收手：“是你，你想幹什麽？誰讓你出現的。”
“萍姨，都這麽多年了，還不夠嘛？”
“夠？夠什麽？達不到目的，我決不罷休。苗苗，那個女人那麽對你，而我對你那麽好，你為什麽到現在，還不幫我？”
等等，苗苗？
這孩子叫苗苗？
我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
我的記憶飛快的搜索著，我想起來了，可不是在什麽地方見過啊！那天我無意間走過紫茹的房間。
我發誓，我不是故意偷看的。
是她的房門虛掩著，我看著她，拿著一件小衣服，在哪兒出神，嘴裏還念叨著苗苗。對她當時就是念叨著苗苗。
難不成，這丫頭是紫茹的……
不，這丫頭看起來，也有七八歲的樣子了。而紫茹充其量，也隻是二十二三歲的樣子！
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女兒？
“萍姨，你怎麽還不明白，咱們是鬼！除了墮輪回，能再次為人。沒有別的選擇！你這樣做，將來付出的代價，你想過沒有。”
“少說廢話！說來說去，你還是心上有你的老媽。”
“對！但是我這麽做，更大的原因是因為您。我愛您，我不想看著您在這麽錯下去！為了在一次複生，你已經把我媽媽的身體折磨成了這副摸樣。你現在還想要了，這兩個無辜人的性命？”
這孩子年紀不大，但是這一聲聲說出來，還是很鏗鏘有力的。
我也知道，不管說什麽，都不可能說服麵前那惡毒的女人的。
“對！你說的沒錯。誰讓他們擋住了我的去路！既然闖了進來，就休想還能囫圇的脫身。走開……再不走開，別怪我對你也下手。”
“萍姨！”
那惡鬼怎麽會有那麽好說話，一巴掌把那丫頭打飛。
苗苗整個身子都飛了起來，就聽到“呯”一聲，結結實實的撞到了牆上了。
我這才看清楚那孩子的外貌。
苗苗這孩子生的，可真是好看。雖然有些鬼樣，但是難以掩飾住她滿眼的仁慈。
俗話說得好，相由心生，這孩子是難得的慈悲之像。
“萍姨，不要啊！”
這一次不會再有什麽奇跡了吧。
可是我錯了。
就在這時，房門被踹開。
萍萍見到那人的第一眼，急忙就撤了。隻留下，像是一灘爛泥的紫茹。
那人，二十八九歲的樣子，身穿灰色的西裝，黑色皮鞋，手上拎著一個偌大的黑色箱子，整個人顯得正氣淩然。就像是訓練有素的特警一般！
讓人看了，很有安全感。
他不怒自威的模樣，更是自帶著一種浩然之氣。
隻見，他從懷裏掏出了一枚古代的銅錢，念動咒語！
我一瞧不好，慌忙擋住苗苗的身子：“不要，您不要收了她！她是好鬼。您就放她一條生路，讓她，哎……”
就那麽一會兒功夫，苗苗就不見了。
那人歎口氣：“你啊！怎麽還會同情一隻鬼呢？我真是服了你了！你難道就不想想，如果她真是好鬼，為什麽到現在都不去投胎啊？明明心裏還是有怨氣，憋著害人。”
“可是她剛才，分明就是救了我啊！”
“你……我懶得跟你說。”那人憤怒的揮揮手，跑到窗前往外看了一眼，關上了窗戶。
我打量著他：“你誰啊？”
“你呢？”
“程昱的朋友。”
“巧了，我也是程昱的朋友。”
噗……真是夠了，長著一張那麽嚴肅的臉，沒想到骨子裏還是一個腹黑的家夥啊。主要是我，可沒心情在這個時候，跟他打趣兒。
不過，看他的模樣，應該是……難不成這人就是程昱要介紹給我的高人？
程昱這一次還真沒有誇大其詞啊！這人倒是有幾分高人的味道。
不然萍萍怎麽會，連個照麵兒，都不敢給他打。
“怎麽這麽看著我？”
“那是我的！”見他要動鍾馗祖師爺的畫像，我一把奪了過去。他眯起一雙狹長雙眸，瞧了我手上的畫像：“喲！我還以為你就是一般人。現在看起來，是我走眼了！”
下一秒，他像是想到了什麽，瞪大眼睛：“不跟你說了，程昱……”
“程昱？”我急忙抱了鍾馗祖師爺的畫像，就追了出去。
就看到他，把程昱放在茶幾上。
用銀針往程昱身上的幾處大穴道上紮。
霎時間，那獻血就沁了出來，染紅了他白淨的睡衣。
“你……”
“別過來，你身上的陰氣太重，對他不好。”
“可是，你，你這樣對他。”
“你懂什麽，不這樣，他怕是就活不過來了。”他話音兒剛落，我就看到程昱真的清醒了過來。就是嘴唇有些發白！
他看了我一眼，支支吾吾的對那個男人說了幾句什麽。
那人點了點頭，找了一張毛毯把他包住：“五個小時內，千萬別動。不然我可保不準，你會留下什麽後遺症。”
說完，他抬腳就往外走。
“你跟我來！”
“我？”我指著自己的鼻子。
“這裏還有別人嗎？”
好吧，要不是看在他救了我一命，我一定跟他翻臉！
怎麽好像我欠了他錢似的。
我氣呼呼的，跟著他出去了。讓我詫異的是，房間裏的那個陰陽八卦盤，居然不見了！
我正在猶豫。
“喂，快點！”
“我說這位先生，您看著也小三十了。怎麽一點兒禮貌都沒有啊！喂什麽稱呼？”
“嘴巴倒真是厲害。怎麽著，看你的樣子，也是門裏的人？”
什麽意思？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什麽叫門裏的人。
他解釋說：“你到底是不是，我們這邊的人啊？”
“你是說？哦！你是想問我，是不是除妖人？對吧？其實呢，你要是說是，也是，要說不是也不是。”
“說了這麽久，你說的不都是廢話嘛！”
“怎麽算是廢話呢？我從小在我，那個有名的姑婆身邊長大，但是又沒有好好學過除妖伏魔的本事。隻能說一半一半嘍！”
“你姑婆？”
“對啊！鍾馗法師的玄孫，如假包換。”他聽我這麽說，遲遲不願多說一句。我瞅了他一眼：“怎麽了，你不相信？”
看她的表情，一定是以為，我在自誇自大。
他卻矢口否認：“不！我相信。”
“你相信？”
他指著我手上的畫卷：“你有那幅畫兒，我就沒什麽好懷疑你的。”
嗨，這人還真是夠可以的。
我指著他的手指，又放了下來。救我一命，難道就能耍著我玩兒啊！
“我隻是覺得我，如果你沒點兒本事，怎麽會跟這種事兒摻和到一起呢？你不害怕嗎？”
“害怕？我就沒有想過。”
“那是為什麽？”
他大有不達到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我才不會把陸王爺的事兒說出來。
這人一看就是不徇私情的家夥。
要是讓他知道，我做的這一切，是為了一個鬼王爺。他還不瞬間暴走啊？到時候別說能救得了陸鳴軒了，怕是這家夥說不定馬上去了結了他，也不一定啊！
“沒什麽為什麽啊！在我姑婆身邊時間長了，帶著一身正氣，就是想斬妖伏魔，有什麽錯嗎？”
“是嘛？如果是真的，我真不知道該說你聰明，還是傻了！你這不是跟自己玩兒命嗎？”
“對啊！我樂意。說了那麽久了，你到底是誰啊？”
他深吸一口氣：“我叫馬俊傑。”
“馬俊傑？”
“對！你聽說過，南毛北馬嘛？我就是馬家的傳人。”
南毛北馬？小時候我聽姑婆一直跟我念叨。說是降妖除魔滅惡鬼，南方有毛家，北方有馬家！是兩個大家族，也是妖魔鬼怪聞風喪膽的兩大家族。
他抬手，在我麵前晃了晃：“想什麽呢？
“你真是馬家的傳人？”
我問了一個傻問題，連我自己都知道，他一定是真的。不然，怎麽會來的那麽大的殺傷力！
“如假包換！怎麽，這一次又換成你不相信了？”
“相信！不過你也真是夠丟馬家人的臉的。怎麽讓萍萍跑掉了？”我就是故意要刺激他。其實，萍萍逃走了，我是高興的。
起碼，我有機會感化她了。要是真的被馬俊傑給強行收了！我一點兒機會怕是都沒有了。
“你說什麽？”
“哼嗯！好話不說第二遍。”
我要走，他擋住我的去路：“你不能走，把話必須得說清楚。她當時附身在人的身上，我怎麽下手？”
“她不是逃了嗎？你怎麽不追？”
“我追，我追程昱怎麽辦？嗯？”
我才懶得聽他的解釋，反正我心裏知道他了不起，但是嘴上說什麽，都不能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