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真能裝
“扣扣……扣扣扣……”
我的斯文已經用到極點，忍無可忍的情況下，我從敲門變成了“咣！咣！咣！”的砸門。
手都砸疼了。
裏邊還是沒人應聲？
以為是沒人在家來著，我本想原諒的，就聽到房間裏一個低低的女人聲音：“別出聲，找死啊。”
嗨！我這暴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我這好端端的來幫你們家辦事兒，居然把我當洪水猛獸給處理了。我越想越心裏氣憤，更加用力的拍了幾下大門：“我知道你們在家！我有事兒……開開門。”
裏邊的人可真沉得住氣，半晌愣是一句話都不說。
我當時就火大了：“喂，聽到沒有。”
我算是敗給這家人了，姑奶奶嗓子都啞了，還是沒換來裏邊一點兒回應。
我攤坐在大門口，依偎在門框上，想緩口氣兒。可能是太累了，迷迷糊糊的居然睡著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邊刮起了黃風。
吹得我渾身哆嗦。
“咣當”我正睡得香呢，身後的房門打開了。我一下子仰躺了過去，這家話險些沒把我的腦漿給甩出來。
我疼的捂住腦袋，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正要說話，就被一隻手給捂住了：“噓！”
她一臉驚恐的瞧著我，急忙把房門關上，攙著我往房子裏走去。我進屋一看，房間裏的陳設倒是簡陋。
在大堂上有一個大桌子，上邊擺放著一個老式的相框，上邊有一些老舊發黃的照片。
還有一個茶壺，有幾個杯子。
在網上就是農村的那種老式的布做的山水畫兒，不過早就看不出模樣了！
左右兩邊雜七雜八的，陳列著不少的雜物。
在西南角，有個十來歲的孩子，正對著一個偌大的櫃子說著什麽。
哎……真是怪啊！這孩子對一個櫃子，自言自語什麽呢？見我朝那孩子看，女人急忙招手：“去，一邊兒玩去。”
然後轉過臉來，對我笑：“坐，坐！”
“呃，好！”我有些尷尬，勉強是坐了下來。我正要說明來意，那女人忽然緊張兮兮的湊近我，像是瞧怪物是的瞧著我。
我下意識的別過身子，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我，我臉上沒什麽東西吧？”
“啊？沒！沒啊。我的眼神兒不是很好使，我看你的模樣，不像是我們村子裏的人吧？”那女人看著也就五十左右的模樣，眼神兒不好？我也不是睜眼瞎，這女人的一雙眼睛銳利的就像是老鷹的眸子一般。
看的人心裏一陣發毛。
怎麽可能眼神兒不好？
她越是這樣欲蓋彌彰，我這心裏就越嘀咕。
“嗯？”
“啊！”我回過神兒來：“是啊，我不是這裏的，是外邊來的。我是來找您……”
我正要再次說明來意，哪曾想，那小男孩兒忽然跑了進來。手上拿著一個雞蛋：“妹妹！”然後怯生生的跟那女人說：“媽媽，剛才妹妹說她餓了，我給她送給雞蛋，我就去睡覺！”
妹妹？
這裏除了他以外，還有另一個孩子？
不對勁兒吧？
我越想越覺得奇怪，忍不住看了看四處：“這裏，還有別的女孩子嘛？”
“這……”她猶豫半天，轉著眼珠，顯然就是在想辦法，我瞧著她正使眼色給男孩兒，男孩兒嚇得急忙跑開了。
等她回過神兒的時候，又特麽給我裝傻：“你說什麽？哦！你來我們村幹什麽呢？”
我險些沒有回過神兒，指著跑出去的小男孩兒：“那，那個……”
“那個什麽？哦，我知道了，像你們這種城市裏的孩子，就是喜歡往我們山村裏紮堆兒，這叫體驗生活對不對？”
哈，這女人知道的還不少。
她就是明擺著，不想告訴我有關於櫃子裏的，那個女孩子的事情。
還是說，這個村子裏，有重男輕女的臭毛病？
反正這也不關我的事兒，還是少給自己找麻煩的好。我探口氣，這個世界上可憐的人多了，我連自己都保不住，又有什麽資格摻和別人的事兒。
想著，我咂咂嘴兒，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拎著手上的骨灰盒兒。
來到她身邊：“我來是有事兒，不是遊山玩水的。您，您是李歡的媽媽對嘛？”
對我突如其來的這麽一句話，她顯然有些蒙了，回想了一下：“是，是啊！你是誰？”
“我是她的朋友，我……我……”
我忽然說不出話來，畢竟麵對的是一個母親，盡管這女人看著特別的詭異的感覺。可是要想能那麽順利的告訴她，自己的女兒死了，我真的是做不到的。
這心裏還真是滋味兒。
很快，我漲紅臉，覺得臉頰一陣火燒火燎的。
“怎麽了？”
“那個，阿姨……”我舔舐著幹裂的嘴唇，有些無奈：“你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
“什麽？”
我心一狠：“其實人都會死的。那個……”我覺得自己越說越不像話了。
撓撓頭：“李歡死了！”
“什麽？”
我特麽是電視劇看多了，還以為這老女人會一下子昏厥過去，或是會痛哭流涕。讓我沒想到的是，那中年婦女居然去抽煙去了。
一口口吸的吞雲吐霧的。
我簡直不懂，我追過去：“我說話你沒有聽到嘛？”
被我這麽一吼，她仿佛慢了半拍似的，放聲大哭起來：“哎呦！我那苦命的女兒啊。”
我頓時心都涼了，這戲也太過了。
麵對一個嚎啕大哭的母親，我第一次有種想衝上去打她一頓的節奏。
她倒是哭上癮了，越來聲音越大。
我忍無可忍：“夠了，你根本就不難受，裝什麽裝！你到底做什麽？”
“什麽，你再說什麽啊！我的閨女去了，我能不難受嘛，哎呀！我的那苦命的閨女啊。你說你，怎麽就死了呢，居然還認識了這麽冷血的朋友。”
“嗨！”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你家閨女那麽對我，要不是我，這會兒她的骨灰指不定被扔哪裏呢。
居然還被這麽折騰，簡直過分。
“阿姨，你適可而止。如果你那是真眼淚也就罷了。你明擺著就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