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鑄造師
我完全被這老頭繞暈了：“你越說我越糊塗了。什麽叫做為了矮人族的未來必須考察我？我似乎對矮人族的未來幫不上忙，也構不成威脅吧？”
“這可不一定。”老頭話說的意味深長：“一念之間，未來或許被你拯救，或許被你毀滅，誰又說得清呢？”
未來或許被我毀滅……
不知為何，我再次想到了霧隱鬼的幻境。
那副幻境中，我就是毀滅未來的人。
“我叫鍾染。”在我出神想事的時候，老人又說：“是矮人族的鑄造師。”
“您是矮人族鑄造師？”我驚呼起來：“等等，不對，您看上去……不是矮人啊。”
叫鍾染的老人笑笑的：“我的母親是矮人，父親是人，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父親無意闖入這座島嶼並且與母親相戀，便有了我。”
“真的！你真的是鑄造師？！太好了太好了！我的劍有希望修複了！”我歡呼起來。
“小姑娘，我可沒說過要修複至邪的劍。”鍾染卻說。
“至邪的劍？”我一滯：“我帶著的劍不是至邪的劍，它是宋家斬屍劍，降妖除魔用的。”
“不不不，這把劍雖然被冠以宋家斬屍劍的名號，但它產生的目的，可不是那麽單純的降妖除魔。”鍾染搖搖頭：“老頭知道，你心中肯定有所疑惑，為何你手中的斬屍劍會與你曾經見過的某把劍一模一樣，對麽？”
我狠狠怔住。
這老頭……到底是誰？
他怎麽知道我曾經見過神劍？他怎麽知道斬屍劍與神劍一模一樣？
“你不用驚訝，老頭我雖然在矮人族的島嶼生活，但外麵的事情逃不過我的眼睛，耳朵，我還知道，現在你的親哥哥，宋子清，正在冥界王城城郊遭遇了冥王部隊的狙擊，你們當中有人泄露了你們的行蹤，至尊王冷陌正派人前往支援。”
“你說什麽？！”我不知道這個老頭到底有怎樣的能力，但他竟然知道那麽多書，也就不可能空穴來風隨便亂說了：“你說宋子清被狙擊了？！宋子清有沒有事？有沒有受傷？”
“暫時沒有，大將軍魑魅已經趕到支援，冥王洛柔無法騰開身去親自戰鬥，所以暫時不會有危險。”鍾染背著雙手笑：“你的時間很緊迫，夜冥是戰勝冥王洛柔的關鍵，你隻剩下四天時間了。”
“你到底是什麽人？”我完全被這老頭震驚的快要說不出話來了。
“一個糟老頭而已，你心中帶著的疑惑，當你找到心魂重新返回雪村，遇見預言人冗之後，就能得到解答了。”鍾染不把事情完全說白，仿佛是在防備著誰一樣，這話意味深長，其中透著很多信息含義，我深深皺起了眉。
鍾染知道那麽多事，想必他肯定知道我身體中還有個靈魂紅紅，也肯定知道，我聽到的，看到的，紅紅也能聽到，也能看到，他不講明的意思，是在防備著紅紅麽？為何他要防備紅紅？就如同在雪村，預言人冗也仿佛在防備紅紅似的，他們到底知道紅紅的什麽秘密？
“你今天來，是要找我修複你背包中的斷劍，對嗎？”鍾染打斷我的沉思。
“對。”我點頭，拿下背包，將斷了的斬屍劍拿出來：“還請您修複它。”
“我之前說過，這把劍是把至邪的劍，一旦修複之後，未來很有可能會毀在這把劍裏，你有沒有想過，劍斷了，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個預兆麽？”鍾染望著斬屍劍說。
我也看著手中的斬屍劍，一時間陷入了沉思中。
良久之後，我抬眸，看向鍾染：“是的，我要修複斬屍劍。”
“想了那麽久，我以為你會放棄。”鍾染說。
“我不會改變自己的選擇的。”我定定望著他：“就如同您說過的，拯救或者毀滅，就在一念之間，劍也一樣，是邪惡的劍還是有用的劍，都在使用人的念頭裏，所以世界是否毀滅與劍邪不邪惡完全沒有半點關係，重要的是，使用劍的那個人，對嗎？”
“哈哈哈！”鍾染突然大笑起來，笑了半天，才似是自言自語的說：“冗的預言，果然沒有錯。”
我不想去弄懂他話中的意思，連走幾步靠近他：“求您了鍾染大師，為我修複斷劍吧！”
鍾染笑夠之後，收起笑容，轉身指了指身旁桌子上一塊巨大熾熱的紅鐵：“想要我幫你恢複斷劍可以，但是，你需要將這塊鐵塊放入熔爐，並且用手提煉出鐵塊融心。我提醒你一下，這樣做的話很有可能你的這雙手會被廢。如果不想被廢雙手，我可以給你另外一把成品劍，比斬屍劍差一些，但也很好。你做選擇吧。”
我看看鍾染，又看看燒紅的鐵爐，最後垂眸看手中斬屍劍。
這把劍陪伴我那麽久，對於我來說，這意義早就不是一把劍了，還用選擇嗎？
我將斷劍放到旁邊台子上，然後抬步走到鐵塊麵前，滾燙的赤紅色鐵塊還發出絲絲的火燒聲，我深吸一口氣，然後低下身抱起了鐵塊。
這鐵塊是剛從鍛造爐裏拿出來的，溫度至少有上千，我剛一碰到就被燙的下意識鬆開了手，雙手隻是在這一秒的時間內，就燙脫了皮，血流出來。
我燙的跳手跳腳的，鍾染站在旁邊：“這世界上並沒有免費的午餐，想要恢複你的劍，就這點決心意誌，老頭我勸你還是趁早放棄吧。”
“不！”我甩了甩雙手，雖然臉上齜牙咧嘴的，但是一丁點也沒有朝後退，休息了會兒，再次咬著牙齒抱起了鐵塊，這次，我並沒有放手。
很燙，很疼，疼到我就隻能完全靠毅力來支撐自己，這種溫度的鐵塊，即使是冷陌那樣的人也恐怕承受不住，但是隻要一想到身後斬屍劍，我的力量就源源不斷湧上來，抱著這塊石頭走到熔爐邊，扔進了熔爐。
這個時候我的雙手已經血肉模糊了，血滴在地上，地上就出現一個小坑，鍾染看到了，歎口氣：“可惜了，多好的小姑娘，卻是血邪術體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