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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都到齊了,出發

  等葉落秋走到寶珠身邊,他們這邊的人都齊了。


  寶珠手中的劍橫在小佑脖子上,對身後的幾個男人說了句。


  “我們走!”


  然後她一邊忌憚地盯著屈天祥那邊,一邊拉著小佑朝後退。


  秦傾安扶上葉落秋,蘇臨淵和言瑾書一左一右護在寶珠周圍,幾個人走得速度並不快。


  寶珠心裏覺得這麽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可是她卻想不到更好的方法擺脫屈天祥,兩方人馬就這麽僵持著到了山莊之外。


  “小佑,對不起,如果不是走投無路我不會這麽出此下策。”


  雖然知道解釋也顯得虛情假意,但是寶珠依然跟小佑小聲道了歉。


  “寶珠,如果我告訴你我是故意做你人質的呢?”


  什麽?!寶珠一驚,卻對上小佑水汪汪眼眸裏劃過的一絲狡黠。


  為什麽?!


  她不懂,難道這其中有詐?!寶珠心裏狐疑不定,可是他們明明實力上是占優勢的,根本沒必要冒這個風險。


  “爹,你放了他們吧。”小佑忽然提高聲音對追來的屈天祥道。


  聽到自己兒子的話,屈天祥似乎並不意外,隻是表情很難看。


  “兒子,你確定?放虎歸山隻會留後患無窮。”


  說這話時,屈天祥的目光不僅落在葉落秋臉上,還一一掃過蘇臨淵和秦傾安,看來他想現在除掉的根本不隻是葉落秋。


  察覺到這點,寶珠心裏一涼。


  “爹,你難道沒有主宰天下的自信嗎?你可以相信我,這些人根本不足為慮,而且,他們也沒有要與你為敵的意思。”小佑說服道。


  屈天祥的麵色並沒有因為自己兒子的話而緩和,他目光深邃地望著他們。


  “不行,你還太年輕,不知道輕重!”


  眼見著他又要再次發動攻勢,寶珠緊張得手情不自禁用了些力,結果刀鋒抵在小佑的脖子上,有血珠順著刀沿流了下來,把她自己嚇了一大跳,連忙放鬆了力道。


  寶珠緊張地看向屈天祥,發現對方懾人的眼神恨不得把她給砍了。


  “對……對不住,你不要過來。”


  這話脫口而出後,她發現自己氣勢上陡然弱了半截,無比後悔怎麽都到這關鍵節點了還要心慈手軟。


  反應過來後,寶珠繃緊了麵部表情,目光冰冷地與屈天祥對視。


  “屈前輩,我很敬重你,而且之前還救你出來,這次你能不能賣你兒子一個麵子,放我們一馬。”她這話雖然是請求,可是語氣一點都不弱,大有軟硬兼施的威脅之意。


  小佑也配合道。“爹,情況你也看到了,若不想我有什麽三長兩短你白發人送黑發人,還是讓他們走吧,我相信寶珠是講道理的,不會為難我。”


  屈天祥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大概沒料到自己兒子會胳膊肘往外拐,關鍵時刻掉鏈子,過了一會兒,他似乎接受現實了,沉沉地說。


  “罷了,這次放過你們,你們走吧。”


  說完,為了表明不追的姿態,他負手背過身去,像是不願意親眼看他們逃走。


  沒想到會進展得這麽順利,寶珠朝小佑投以一記感激的眼神,然後拖著他施展輕功快速朝一個方向逃去,而其他幾人都緊緊跟上。


  大氣不喘地一路狂奔了幾裏地,寶珠實在沒力氣了,停下來大口喘著粗氣,而相較於她,剛才經過爭鬥的其他幾人似乎也累了,停下來調整著呼吸。


  她看了眼四周的環境,發現已經到了城郊的官道上,四周密布著樹林,前方不遠處有個茶寮。


  “我們現在去哪兒?”下意識地,寶珠求教蘇臨淵。


  但是還沒等蘇臨淵回答,一個念頭就從她腦子裏蹦出來。


  “我知道了,有一個地方我們可以去!”


  越想越覺得這個提議好,寶珠也不等其他幾人反應,已經拉著小佑朝茶寮走去,而這時她手裏的劍已經放了下來。要是小佑不想幫她,其實她的計劃根本不會成功,所以她已經選擇信任這個少年的誠意。


  從原莊主夫人的房間裏順出的首飾盒變賣得了一筆錢,寶珠也顧不得還價,花大價錢跟茶寮裏的一個客人買下一輛馬車,然後招呼其他人上車。


  這個時候,雖然男人多,但是大家像是培養出了某種默契,沒有過多言語,都聽從寶珠的指揮。


  “姑娘,你要上哪兒?”


  車夫也是個人精,雖然看這些人組合奇怪了些,但是知道寶珠是出錢的,所以問她意見。


  這個問題,倒是有點難為住寶珠了,她問馬車夫。


  “你知道神醫穀嗎?”


  馬車夫一臉茫然,顯然從未聽過這個地名。


  寶珠無奈,隻好朝車內另外幾人求助。


  “你們知道白暮雪住的神醫穀在哪兒嗎?”


  “我知道。”說話的人是秦傾安。


  “太好了,那我們就去神醫穀!”寶珠立馬催促車夫快點駕車走。


  秦傾安給出一個大致方向,車夫鞭子高高甩起,馬兒奔馳起來。


  當車離玉劍山莊越來越遠,寶珠詢問小佑的想法。“我們應該已經安全了,在哪裏把你放下?”


  小佑勾了下唇。“寶珠,你想過河拆橋?”


  擦!這算是哪門子的指責,寶珠一頭黑線,不過目前看來她的行為又似乎是如此。


  “可是你不要回去找你爹嗎?難道你要跟我們去神醫穀?”她摸不著這少年的想法。


  “現在回去爹一定很生氣,反正我也沒其他事,跟你們去神醫穀也無妨。”


  “可……可是……”


  她帶著他,把人家兒子給拐走了,屈天祥怎麽會放過他們。


  “寶珠,你要是丟下我,下次再遇到我爹,我可不會幫你咯。”小佑臉上甜甜笑著,嘴裏卻說著威脅人的話,卻沒有任何違和感。


  眼見著這翻臉比翻書快的少年要精分了,寶珠連忙說。


  “好吧,不過你要跟你爹留個口信,是你硬要跟著我們,絕對不是我把你拐走的!”


  寶珠想帶著小佑也許並無壞處,畢竟有他在的話就是多了個幫手,屈天祥的實力他們就算聯合一起也未必有勝算,但是有小佑在就不一樣了,畢竟他老人家隻有這麽一個親兒子不是,她算盤打好後,心情也愉悅輕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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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一路南行,期間在途徑的村鎮稍作停頓補充食物後,一行人就快馬加鞭,一刻不停地朝目的地馳去。


  雖然路上顛簸很辛苦,但是寶珠心心念念想著趕緊找到天機老人,因為葉落秋和蘇臨淵的情況看上去都不是很好,而一般的大夫根本治療不了他們的內傷。


  終於,在幾天幾夜不歇息,還換了兩匹馬之後,他們到了神醫穀所在的地帶。


  麵前一條湍急的大河,寶珠知道馬車肯定過不去,而據秦傾安說已經離此處不遠了,於是她給了車夫一筆錢,讓他在附近的鎮上等他們。


  可是下了馬車,她又犯了難,這水看上去又深又急,該怎麽渡河呢?

  “珠珠,我背你過去。”秦傾安主動請纓。


  嗄?

  寶珠猶豫地看著深淺難辨的河水。


  “你確定這水可以這麽走過去?”該不會倆人一起被河水衝走吧。


  而這時,秦傾安已經下到河裏,然後一步步地邁到了河對岸,他的速度並不快,看得出水流衝刷強度很厲害,要使出內力才能抗衡著不倒。


  不過,這也證實了這河水有武功在身的人的確可以淌過去。


  “來吧。”秦傾安在對岸朝寶珠招手。


  這時,蘇臨淵徑直將寶珠打橫抱起,一眨眼的功夫,已經施展輕功踩著水飛了過去。


  雙腳穩穩落地的時候,寶珠還保持口微張狀,她看向蘇臨淵,目光透著一絲欽佩。


  “師父……”


  可是下一瞬,蘇臨淵的薄唇溢出一絲殷紅的血,這是強行使出內力導致體內舊傷發作。


  原來師父也有逞能的一麵,寶珠雖然覺得無語但是也算見識到蘇臨淵人性的一麵。


  這一路上,雖然他什麽都沒說,一直閉目養神療傷,但是她知道他其實是有在鬧情緒的,畢竟馬車裏塞了這麽多男人,而男人天生就是好戰的雄性動物,哪能容忍自己的地盤被侵占,她覺得他的耐心也就到神醫穀找到天機老人後將葉落秋丟掉為止了。


  旁邊傳來秦傾安幸災樂禍的輕笑聲,寶珠白了他一眼,這不明擺著找事兒嘛!

  另外幾個男人也不甘示弱,很快渡了河,隻是幾人身上都濕噠噠的,輕功沒有蘇臨淵那麽好的話,是不可能光憑輕功飛躍這條河的,他們也清楚的很,所以沒有逞強。


  寶珠看著這幾個正滴著水的男人,嘖嘖……沒想到還大飽了一通眼福。


  他們渾身衣服都濕透了緊緊貼在身上,完美勾勒出身體的曲線。要肌肉結實的有,要玉立修長的有,要羸弱美少年的也有,寶珠色迷迷的目光在他們身上來回穿梭,毫不掩飾地大吃豆腐,這時候,她的額頭被一個爆栗給打痛得她差點飆淚。


  寶珠一看蘇臨淵冷若冰霜的臉色,頓時不敢再亂看了。


  唉,可惜,這麽好的機會,可以同時看到這麽多美男的身材,要不是師父在這裏……


  她耷拉著頭撅著嘴,秦傾安則騷包地故意晃到她身旁,秀著自己的身材。


  “珠珠,我身材比他們都要好,你要想看,我改天脫光了給你看個夠好不好?”他曖昧地眨眨眼,毛遂自薦。


  寶珠:“……”


  不滿秦傾安這煽風點火唯恐天下不亂的架勢,寶珠撇了撇嘴,不屑道。


  “你身材是還勉勉強強可以看看,不過比他們好,未必見得。”


  “喔,那你最中意誰的身材呢?”


  秦傾安並不惱,隻是眼眸裏飄過一抹異色。


  額……寶珠被問得當場啞住。


  這問法怎麽顯得她在挑花撿草一樣?還最中意誰,話說這幾個男人誰是能任她挑三揀四的人啊!!

  “珠珠,說來聽聽嘛。”見她不答,秦傾安卻催促起來。


  “我覺得師父的身材最好!”寶珠習慣性拍起蘇臨淵的馬屁,她也最忌憚他啊。


  聞言,幾個男人的麵色各有不同,就像開起了染坊,五顏六色都有。


  幾人過了河,又沿著樹林走了好久,可是卻遲遲沒看到所謂的山穀,越走越累,寶珠不由對秦傾安懷疑起來。


  “喂,你不會帶錯路了吧?”把我們故意騙到荒山野嶺什麽的。


  秦傾安不慌不忙,在前麵開著路。


  “再走一炷香就到了。”


  好吧,那就再走一炷香。都到這裏了,就算錯了她也沒法子,隻好信他的。


  隻是,當走到一處懸崖斷壁,顯然前方已經沒路的時候,寶珠心裏又開始陰暗起來。


  “秦傾安,你是想帶我們集體殉情啊!!”寶珠直接對著他耳朵吼出來。


  秦傾安腦袋偏了一下,似乎被她吼得有些耳鳴,抬手揉了揉耳朵。


  “就算要殉情我也隻想跟你一起,這麽多人太煞風景。”


  被他沒個正行的調侃氣得夠嗆,就在寶珠耐心耗盡,想再吼他之際,秦傾安蹲下身,抓住了垂在懸崖邊一根粗粗的藤蔓。


  “這裏下去就是了。”他說。


  寶珠就這麽愣住,然後呆呆地順著那根藤蔓朝懸崖下望去,深不見底,撲麵甚至都有一股滲人的寒風撲麵,她的肌膚上起了一層層小疹子。


  “害怕啦?”秦傾安戲謔。


  寶珠瞪著他。“那你先下去看看。”


  沒想到,秦傾安二話不說,真的抓著那條藤蔓跳下了懸崖,他動作很快,一次就下了幾丈,沒多久就不見了蹤影。


  過了好半餉,下麵傳來他遙遠的呼喊聲。


  “你們下來吧!”


  雖然秦傾安親身示範,可是寶珠依然不敢,站在懸崖邊膝蓋酸軟無力,小腿肚直發抖。


  蘇臨淵走到她麵前。“我抱你下去。”


  “不!不用了師父!!”寶珠笑比哭還難看。


  開什麽玩笑,剛才過個河就吐血了,這次可是跳懸崖,她可不敢冒這個風險。


  “我背你下去吧。”一直沉默麵無表情的言瑾書道。


  寶珠看看蘇臨淵,又看看言瑾書,牙根一咬,做了決定。


  “我還是自己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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