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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 炸出來的秘密(二)

  對於這第二趟進入那片榕樹林裏一探究竟,我們三人到還好,畢竟這塔克拉瑪幹沙漠、東北老林子、湘西棺材山都走了一遭,也算是見過不少大風大浪了。


  那虯藤呢,雖然邪門妖異,險些要了我們的小命,可也不至於就直接把我們給嚇破了膽。


  錢鼠爺呢,臉上還是噙滿了後怕的神色。


  “鼠爺,您啊就盡管把心放肚子裏,那麽老大一棵榕樹都給炸倒下了,何況那些樹藤呢,鐵定早就被燒光了!”


  “等會啊您啊,就放寬心跟在八爺我身後頭,有啥子事兒,八爺給你頂著!”


  陳八牛這會倒沒在拿錢鼠爺膽小的事兒開涮了,反而主動摟著錢鼠爺的肩頭,安撫起了錢鼠爺。


  見這家夥總算有點眼力見了,我倒也鬆了一口氣。


  畢竟在這深山老林裏頭,比起那蟒蛇、虯藤這些殺人見血的邪門玩意,一支隊伍的團結以否,才是最重要的事兒。


  在這老林子裏頭,要是我們四個都沒法擰成一根繩,把勁都往一個地方使,那真不知道,如果在遇到意外,我們還能不能撐過去。


  那片榕樹林劇烈這脫皮河奔流進入山腹之內的入水口啊大概有近一公裏的距離。


  自從點燃那炸藥包,把那棵大榕樹連帶著那些虯藤給一鍋端了之後,我們都沒仔細留意過當時那十幾個炸藥包爆炸到底有多大的威力。


  這會走到哪片榕樹林邊緣,這才發現,地麵上都因為那炸藥包爆炸,給硬生生震裂出了許多蛛網似的裂紋,那些裂紋大小不一,有的啊不過拇指粗細,有的則有幾個巴掌那麽寬,看上去就像是原本平坦的大地上,多出了許多皸裂開來的傷口,總有一種觸目驚心的感覺。


  看著地麵上,那一條條觸目驚心的地縫,我們互相對視了一眼,也是忍不住各自狠狠吞咽了一口口水。


  當時那炸藥包爆炸,我們直接被震暈死了過去,全然沒想到,這爆炸的威力會這麽大。


  “奶奶的,想不到這日寇留下的炸藥包過了這麽多年,威力還這麽足……咱們命大啊,不然就算不死在那大榕樹下,也得被活生生給震死!”


  “也不見得這就是被那炸藥包爆炸給震裂出來的地縫,你們也不想想,那棵大榕樹這麽茂盛龐大,隻怕地底下的根須,早就延伸覆蓋了這兒整個山窪!”


  “正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炸藥包把那棵大榕樹給炸的塌陷了下去,那大榕樹地底下的樹根,必然發生牽動,這才把周圍的地麵都給生生拉的崩裂開來,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聽Alice這麽一解釋,我們仔細一看,果然發現,榕樹林地麵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地縫,並非是因為那炸藥包爆炸,給震裂開的,而是因為地底下那大榕樹的樹根突然收縮拉緊,這才給生生拽的崩裂了開來。


  很多的地縫裏頭,都冒出來了那棵大榕樹的樹根。


  那片灌木叢,也因為地麵裂開裏頭太多的地縫,這會一株株灌木,都東倒西歪了下去。


  雖說,那棵大榕樹已經算是被炸毀了,那些虯藤隻怕也被燒死的差不多了。


  可踩著那些東倒西歪的灌木,再一次踏進那片榕樹林裏頭,我們還是不由握緊了手裏頭的工兵鏟,Alice也一早就把子彈給裝填好了,錢鼠爺呢則是一直緊緊地跟在陳八牛的身後,儼然是把陳八牛那家夥給當成了保護傘。


  不過,顯然是我們有些過於驚弓之鳥了。


  剛剛那一場大爆炸,雖說沒有把整片榕樹林都給毀了。


  可也絕對是讓整個榕樹林都變得一片狼藉,不遠處那棵參天大榕樹,已經整個樹幹都傾瀉了下去,原本遮天蔽日的巨大樹冠,這會也隻剩下一些光禿禿的樹杈了,不少樹杈上還冒著青煙,那大榕樹的樹幹也被燒死了一大半,遠遠的還能看到一些火紅的亮光,就是那種炭火將熄未熄的感覺。


  整個榕樹林裏頭,依舊是如同之前那樣,死絕了一般的安靜,聽不到任何一點的蟲鳴鳥叫聲。


  隻是,四周沒了那爛泥潭散發出來的腥臭味,反而是彌漫著一股子有些嗆鼻子的火藥味和樹木燒焦的煙熏味。


  那片爛泥潭呢,這會也全都被東倒西歪的小榕樹,以及那棵大榕樹樹冠上掉落下來的枝葉給鋪滿了,滿滿一地的枝丫、數落、枯枝間,還能看到許多被炸斷的虯藤。


  那些被炸斷的虯藤,這會全然沒了一開始如同那毒蛇一樣的活力,真的就像是枯死多時的樹枝似的,陳八牛從地上撿了一段那被炸斷的虯藤起來,輕輕一掰,立馬就哢嚓一聲應聲折斷成了兩截。


  看著手裏頭那一掰就斷,好似是被完全曬幹了水分的虯藤,陳八牛也是大呼這玩意真特娘夠邪乎的。


  我和Alice也被驚的不輕,要知道距離我們點燃炸藥包,炸毀這棵大榕樹和這些虯藤,也不過才過去了一天一夜的時間。


  那棵大榕樹樹冠上被炸斷下來的樹杈,雖然很多都被燒成了木炭,可餘下的,則是依舊保持著鮮活,許多枝葉,依舊顯得很是嫩綠。


  偏偏那虯藤,斷裂之後,才短短一天一宿的時間,就真的像是被抽幹了全部的水分似的。


  我記得,當時被這些虯藤纏住,我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都很難把纏住身子的那些虯藤給扯斷。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行了八爺您也甭瞎念叨了,咱們趕緊找找獵槍!”


  “要是沒了這玩意,在這深山老林裏頭,咱們心裏頭也總歸有些不踏實!”


  “得了,這滿地的狼藉,還真是夠好找的,咱慢慢折騰吧!”


  因為那場大爆炸,幾乎是摧毀了整棵大榕樹,這會榕樹林裏頭,真的滿地樹杈落葉,要多狼藉就有多狼藉。


  要找到那兩把土獵槍,就不得不一點點翻開地麵上這些樹杈落葉,這可絕對是個累人的活計,就像陳八牛說的那樣,隻能慢慢折騰。


  足足忙活了幾個小時,不知道翻開了多少樹杈落葉枯枝,總算是找到了那兩把土獵槍,砍柴刀呢,直找到了兩把,工兵鏟也丟了一把,想來不是被埋進了那爛泥潭裏頭,就是被那爆炸產生的巨大聲浪,給震飛了出去,不知道掉在了那片樹叢裏頭。


  另外,我們背包裏準備的幹糧和飲水,包括一份備用的急救藥包,也丟在了這榕樹林裏頭,找不見了。


  雖然算是損失不輕,可總算是找回了兩把土獵槍,在這危機四伏的深山老林裏頭,幹糧、飲水急救藥包固然可以救命,可要是沒了手裏頭的獵槍,隻怕一條蟒蛇,就能輕而易舉的把我們給團滅了。


  “成了,九爺咱這東西算是找回來了,接下來您看,咱是不是去找找那龍膽?”


  找回兩把土獵槍和其他裝備後,還沒等我們鬆口氣呢,陳八牛那家夥就搓了搓手,迫不及待的湊到了我跟前,滿臉財迷的嚷嚷了起來。


  我就知道這家夥,其實從進這榕樹林開始心裏頭就一直惦記著那龍膽的事兒呢。


  不過也正常,據說那龍膽可是堪比千年人參的稀罕玩意,試問誰聽了不得心癢癢呢?

  “我們在這榕樹林頭折騰了這麽久,那被炸斷的虯藤也翻出來不少,可那什麽龍膽,倒是沒見著!”


  “難道那龍膽,也被一起炸沒了?”


  說這話的時候,Alice扭過頭看了一眼,那如今隻剩下了不少光禿禿的樹杈,有些樹杈還冒著青煙的大榕樹樹冠。


  “不會吧!”


  “咱不能這麽倒黴吧!”


  “那可是能擱四九城裏頭還幾棟三進三出的大宅子的寶貝兒啊,這要是被炸沒了、被燒壞了,八爺不得心疼死了!”


  完全掉進了錢眼兒裏的陳八牛,抬起頭順著Alice的視線,一看那被炸毀的差不多的大榕樹樹冠,立馬就捶胸頓足的哀嚎了起來。


  “行了行了,八爺您甭擱這兒叫喚了!”


  “您都說了那龍膽是稀罕玩意,咋可能像是那滿樹的桃子、李子似的掛在樹冠上呢!”


  瞥了一眼正在捶胸頓足哀嚎個不停的陳八牛,我忍不住沒好氣的調侃了他一句。


  “我去,九爺你丫的怎麽不早說!”


  “真不是八爺我說你,你這人,咋這麽喜歡賣關子呢,顯得你有學問有能耐咋地?”


  “是啊,我有學問有能耐,八爺難道您不想知道那龍膽,該去什麽地方找了?”


  我白了陳八牛一眼,一句話直接拿住了那家夥這會見錢眼開的軟肋。


  被我捏住了軟肋,那家夥吹胡瞪眼的看了我好幾秒,一扭臉,立馬又換上了那一幅諂媚討好的奴才相。


  “行行行,是八爺錯了、八爺嘴賤該打!”


  “九爺,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權當八爺我剛剛是在放屁唄!”


  “趕緊給八爺說說,那龍膽到底在什麽地方能找到?這麽老大一片榕樹林,咱總不能在從頭翻一遍吧?”


  陳八牛說完,Alice和錢鼠爺,也將那大為好奇和期待的眼神投向了我。


  “我記得我老爹當初跟我說這虯藤龍膽的時候,提過那龍膽啊,就像是佛手瓜的坐蓮一樣,是長在虯藤根部的泥土裏頭的!”


  佛手瓜,是南方一種很常見的瓜類,我記得小時候村子裏頭很多人家都有種佛手瓜的習慣。


  那佛手瓜啊特別容易種,隻要你把一顆成熟的佛手瓜當做種子埋在土壤裏頭,不出幾年,就會長成一大片,每年到時節,就能結出許許多多的佛手瓜來,我見過最大的一株佛手,那一年結出來果實,都能用小卡車去連著好好幾趟。


  剛到昆明的時候,我們在飯館裏,還吃過佛手瓜炒肉,不過雲南當地人,管佛手瓜叫洋瓜。


  上了年份的佛手瓜,等到深秋初冬時節,瓜藤枯萎、佛手瓜過了季,你順著那瓜藤往下挖,就能在地底下挖出來許多的類似於地瓜的東西,有的地方管那叫坐蓮瓜,實際上那坐蓮也算是佛手瓜,隻不過是長在地底下的,我還吃過,那坐蓮瓜,味道真的有點像是地瓜,比佛手瓜更加清脆甘甜,能夠直接生吃。


  “長在地底下?!”


  “可那虯藤,不是從那大榕樹的樹冠裏頭長出來的?”


  “八爺,您稍微動點腦子成不成,人Alice都說了,那虯藤和榕樹,是共生的關係,它兩看著像是一棵樹,可絕對不可能是一條根!”


  “我沒猜錯的話,那虯藤的樹根,應該就在那大榕樹樹幹附近,咱過去找找看就知道了!”


  說完,我便是一馬當先朝著那棵大榕樹走了過去。


  那棵大榕樹已經被炸的整個傾斜了下來,樹幹有一半還被燒毀了,周圍的地麵啊,都被那大榕樹翹起來的樹根,完全給頂的裂開了,裂開的地方呢,露出了一個黑黝黝的洞口,大老遠的我就看到一根約莫有水壺那般粗細的虯藤,從那大榕樹樹根底下冒出了頭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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