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隻欠東風
“照您這說法,要是那個環節出現了紕漏,咱飛不過去,就等於是要直接掉下去了唄。”
“先不說那懸崖底下到底還有多少紅毛大粽子,這麽高的懸崖,掉下去鐵定粉身碎骨。”
“要八爺說,咱還是走石橋,跟那小鬼兒死磕到底,八爺還不信了,咱三大老爺們,還鬥不過幾個小鬼兒了!”
陳八牛第一個站出來反對了Alice借助滑翔翼飛過去的提議。
其實我們心裏頭也覺得有些過於冒險。
可一想起石橋上我看到的恐怖一幕和慘死的大衛,我心裏頭還是不自覺更傾向於了Alice的辦法。
“我倒是覺得Alice小姐這個辦法雖然冒險,卻可以試試看。”
“走石橋,就必須留兩個人照應,若是咱一起走,著了道就全無希望了。”
我一句話一語中的的點明了利害關係,老奎班長和周建軍略微沉思了片刻之後,都點了點頭覺得我說的有道理。
“得,九爺您現在是傷員,既然您都發話了,八爺舍命陪君子就是了。”
別看陳八牛這句話平日裏嘴上沒個八門的,看著值錢的物件,鐵定第一個鑽錢眼兒裏,可到了關鍵時候,這家夥比任何人都要講義氣。
因為我們都不懂滑翔飛行,甚至於都是第一次從Alice口中聽到這一項剛剛在國外興起的極限運動,所以製造滑翔翼的工作,也自然是由Alice牽頭了。
好在我們進那片血色沙漠的時候,帶了兩份搭建營帳用的材料,在混上一些考古用的器械零件,到是勉強湊夠了製作三架滑翔翼的材料。
這自己動手製造滑翔翼,說起來簡單,可真做起來卻著實不容易。
有道是洞中無日月,我都記不得我們鼓搗了多久,隻記得我們期間停下來休息了三次,吃了六次幹糧,這才算是堪堪鼓搗出了兩架滑翔翼。
“關先生,現在滑翔翼差不多快完成了,還有一個問題需要確定。”
Alice在綁紮完了手裏的一根繩索之後,便是停下了手裏頭的工作,抬起頭看著我。
“Alice小姐說的是龍息的爆發時間?”
那幾天因為汞中毒的緣故,我雖然還沒有出現精神錯亂的情況,可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胳膊上更是出現了好幾處水銀斑,更是發了幾次高燒,好在Alice從美帝帶了一些應急用的藥片,雖然沒法解毒,可也讓我硬撐了下來。
“對,理論上來說滑翔翼飛行需要足夠的高差作為基礎,我們現在不具備這樣的條件。”
“萬幸的是這懸崖底下的大風,隻要時機恰當,懸崖底下的風能應該能製成滑翔翼飛起來。”
“可現在我們誰都不知道這懸崖底下到底什麽時候會在噴出大風來,如果要等個十天半個月,恐怕咱們的飲水食物都支撐不下去。”
“關先生你是飛星將軍的後人,深諳風水之術,既然你知道這懸崖是何種緣由,大概也隻有你能推測出下一次起大風的時間了。”
“Alice小姐我也隻能說盡……”
“關先生,我希望你明白,這件事不單單關係到能否解開西夜王古墓的謎團,更關係到我們五個人、五條性命,所以我希望聽到的答案不是盡力而為,而是一定可以!”
我還沒說完,就被Alice直接打斷了話語,她直勾勾的盯著我,語氣很嚴肅,臉上的神色也是不苟言笑。
要說我也是在潘家園摸爬滾打了許多年的老油子,這一路上也不止一次經曆過生死,算是見過大風大浪了。
可那會我硬是被Alice的氣勢給震住了。
“好!”
許久,我狠狠點了點頭,起身去拿了羅盤和之前親手製造的算籌,叫上了陳八牛陪我一到去懸崖邊查看情況。
臨走前為了確保安全,Alice把兩個燃燒彈交給了陳八牛。
“不是九爺,這什麽龍息真的能推算出準確時間?”
“我咋聽著那些玄乎呢?”
“理論上可以,而且我想時間不會太久。”
我之所以有那個底氣,一來是被Alice那一番話感染了,二來我仔細回想了一下。
就發現我們起初是因為龍息爆發掉落到這嬰兒墳,而在這嬰兒墳裏我們又經曆過一次龍息爆發。
雖然洞中五日月,我自己都記不清兩次龍息爆發的確鑿間隔時間了,可至少讓我確定,這龍息並不是十天半個月甚至於更長時間才會爆發一次的。
在這個基礎上,再結合風水術上的一些推算之法,理論上的確可以預測下一次龍息爆發的確鑿時間。
可這事說起來簡單,真要做起來,恐怕不比科學院裏那些科學家製造飛機大炮來的容易。
我在陳八牛的陪同下,於懸崖邊仔細觀測了一番風水布局之後,便是用算籌推算了起來。
見我一言不發的擺弄著那些算籌,陳八牛那家夥看不懂其中門道,也不敢出聲打擾或是離開,隻能在一旁幹著急。
期間Alice和老奎班長他們也把三架滑翔翼搬到了懸崖邊,而我足足推算了大概一天一夜的時間,終於得出了一個時間點。
“下一次龍息爆發,應該就是明天午時一刻。”
“明天下午午時一刻,那還有不到四個小時。”
Alice取出一塊特製的電子表看了看時間,抬起頭對我們說道。
之後老奎班長取來了飲水和食物分發給了我們,我們做了最後一次補充和休息。
雖然推演出了一個時間點,可到底靠不靠譜其實我心裏頭也沒底。
等待的時間總是顯得特別煎熬,特別是在生死攸關的時候,那種煎熬的滋味就更加強烈了。
期間Alice也是一直盯著手上的電子表,不知道過了多久,Alice突然站了起來。
“時間到了!”
隨著她這句話落地,本就顯得有幾分壓抑的氣氛,頓時變得更加緊張了起來。
我們也放下了手上的東西,互相攙扶著站了起來,全都齊刷刷看向了不遠處那黑黝黝的懸崖。
那個時候四周靜的隻剩下我們彼此的心跳聲和逐漸屏住的呼吸聲。
因為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如果這次我的推算不準確,龍息沒有爆發的話,也許汞中毒的我會第一個撐不下去,老奎班長他們最終也會因為缺糧斷水被活活困死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