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連接地獄的大門
“行了八爺,您可甭瞎白話了,這就是一條暗道,咋可能連著火山呢。”
我嘴上訓斥著陳八牛,可其實我一顆心早已經格外不安的狂跳了起來。
那會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就算前麵真的是古蘭經裏胡大用來懲罰罪人的火獄,我們也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了。
昏暗狹窄的暗道裏,燥熱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空氣中那股嗆鼻的黃磷味也愈發濃鬱了起來,直熏得人頭暈眼花,像是吸了過量的辣椒粉到肺裏似的難受。
可我們的防毒麵具早就落在了沙漠裏,無奈之下我和老奎班長一商量,隻能讓大家夥把衣袖扯下來,在用尿液打濕了,戴在臉上充當臨時的防毒麵具。
我們都是大男人倒沒什麽,隻是陳愛民對此一直很抗拒,若非周建軍再三說教,在加上當時那股黃磷嗆鼻的味道,的確熏得人受不了,陳愛民是打死也不肯戴上那沾染了尿液的衣袖。
就這樣,我不時用手電探照一下前麵的情況,一邊領著周建軍他們朝前爬行著。
昏暗中壓根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我也不知道爬了多久,等我再次側著身子費力掏出手電筒,打算探照前方狀況的時候,危機就出現了。
原本平緩朝前的山洞,戛然而止了下來,空間也驟然開闊了起來,可可另一個垂直向下山洞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那垂直向下的山洞,完全就是一個巨大的天坑,一股股熱浪從黑乎乎的洞口噴薄了出來,我小心翼翼的用手電朝裏麵照射了一下。
足足能照射出幾十米遠的手電光,也沒能完全照到那天坑的底部,亮光像是一下子被黑暗吞噬了似的。
周建軍、陳八牛他們看著眼前那深不見底的天坑,也是全都皺起了眉頭。
阿地裏更是把那天坑當成了通往火獄的大門,跪在一旁一個勁的祈禱。
到了這會,就算我想要繼續扯謊,說我們炸開的是通往浦墨古墓的仙橋,可眼下的情況,也實在是沒法讓我們在去繼續欺騙自己了。
因為出現在我們眼前的那巨大天坑,四壁上全都布滿了岩漿噴湧過後的痕跡。
不僅如此,岩壁上還夾著許多鐵礦、銅礦這類金屬礦物的痕跡,手電光照射過去,散發著淡淡的熒光。
這種種跡象都表明,我們炸開的不是通往浦墨古墓的仙橋,而是數百年前甚至於數千年前,火山噴發之後,熔漿衝出地麵之後,所形成的的一個天然的地下洞窟裏。
換句話來說,雖然我們從那殉葬墓裏逃了出來,可如今又等於是被困在了這個巨大的地下洞窟裏。
“媽的早知道是這結果,還白費什麽力氣,不如直接呆在那墓室裏,沒準還能多活幾天呢!”
陳八牛第一個泄了氣,罵罵咧咧了幾句,一屁股就跌坐了地上。
老奎班長和周建軍看著我,他們沒說話,可他們的眼神我明白,是希望我在這個時候能繼續拿個主意。
萬般無奈之下,我們隻能選擇冒險下到那天坑當中去尋找別的出路。
也幸虧當時倉皇逃竄的時候,我們帶上了裝著登山繩的背包,要不然隻是哪一個天坑,就足以把我們困死在這地下洞窟裏了。
雖說有登山繩,可我們誰都不是專業的登山員,特別是陳愛民,幾次都險些踩空直接墜落下去。
好在那天坑的四壁,因為是當初火山噴發形成的,四壁坑窪不平的岩石,能給我們充當著力點。
我和老奎班長打了頭陣,可等我兩抓著登山繩沿著那天坑四壁,垂直下降了將近一百多米的深度之後,我低下頭看了一眼,那場景真的讓我永生難忘。
我們腳底下依舊是深不見底的天坑,可之前那種伸手不見五指的昏暗已經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忽閃忽閃的暗紅色火光,和那一股股能把人皮膚給燙傷的熱浪。
空氣當中彌漫的黃磷味,也是迅速攀升了起來。
那種感覺怎麽說,就像是我們腳底下的天坑,真的就是阿地裏所說,連接著古蘭經的烈火地獄。
很快我們的登山繩到了末端,可那天坑依舊是深不見底,反而是腳底下撲人的熱浪和那忽閃忽閃的火光愈發清晰了起來。
我抱著最後一點僥幸,用手電朝四周照射,希望能找到一條出路。
“我去什麽東西咬了八爺一下!”
就在我都快要徹底放棄的時候,昏暗中陳八牛突然慘叫了一聲。
他的慘叫聲一下子把我們所有人腦子裏那根弦都扯緊了起來,我慌忙把手電光移了過去。
等到手電光照射到陳八牛臉上的時候,我也被嚇了一跳。
我看到一隻黑色的蟲子趴在了陳八牛的臉頰上,正死命的想要鑽進陳八牛的皮肉裏。
再看那蟲子,外形像極了甲蟲,可腹部卻是跟灌入了熔漿似的,透著淡紅色的熒光,不就是那能把人活生生燒成焦炭的三足金蟞。
“八爺快……快,那是三足金蟞!”
我回過神來慌忙朝陳八牛大喊了一聲。
此前我們就險些喪命在那三足金蟞的嘴下,這會陳八牛聽到我的大喊聲也反應了過來,慌忙伸手去拍打。
雖說最後陳八牛忍著痛把那三足金蟞從臉頰上拍了下去,可也因為不小心弄破了那三足金蟞的肚子。
三足金蟞肚子裏那像極了熔漿、像極了硫酸的粘液,還是活生生在陳八牛臉頰上灼出了一個窟窿眼。
‘嗚嗚嗚!’
昏暗中陳愛民抓著登山繩踩在石壁突出的一塊岩石上,渾身瑟瑟發抖的痛哭了起來。
她絕望的哭聲,回蕩在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天坑裏,像極了民間傳說在,那些被幽禁在地獄裏受苦的惡鬼的哀嚎。
我的心髒也狂跳了起來,因為如果這會真的衝出來一群三足金蟞,那麽就算我們不被那金蟞給活生生灼燒而死,也會掉進一看另一頭就像是連通著火獄的天坑裏摔死。
“九爺!”
“九爺您看那邊是不是有個洞口?”
在我們所有人都快要放棄希望的時候,陳八牛突然大喊了起來。
我慌忙抬起頭順著陳八牛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果然在距離我們不遠的石壁上,有一個黑乎乎的洞口,一隻隻肚子裏像是灌入了熔漿、腹部泛著熒光的三足金蟞正從那洞口裏飛出來。
隻不過因為這天坑地下不斷往外噴薄著熱浪和嗆鼻的黃磷,那些三足金蟞飛出來,許多都直接被那黃磷味道熏得墜落了下去。
也幸虧是如此,我們才得以幸免。
“行了九爺你們甭猶豫了,要八爺說咱直接進去,是生是死就看老天爺了。”
“咱這麽半吊在這天坑裏,忒憋屈了!”
見我們看著那山洞半晌不說話,陳八牛氣急敗壞的嚷嚷了起來。
那會除了選擇冒險鑽進那山洞,我們也隻剩下兩個選擇。
要麽直接鬆手,跌入那深不見底的額天坑,要麽爬上去坐在這天坑旁邊等著被餓死被渴死。
“八爺說的對,就算死咱也挑個痛快點的死法!”
“咱們過去看看那山洞!”
雖然我嘴上那麽說,可看著不斷有三足金蟞飛出來的洞口,我腦海不由浮現出了一幅滲人的畫麵。
那山洞裏四壁上,也許就爬滿了密密麻麻的三足金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