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惡魔的使者
我本想攔下周建軍的,可他聽到趙建偉的喊聲,立馬就興衝衝的跑上了祭壇,就連陳八牛那家夥也跟著跑了上去。
沒辦法我隻好也跟了上去,等我真的踏上那祭壇的遺址,才真真切切感覺到這祭壇的巍峨。
整個祭壇全都是用石塊堆砌起來的,前後一共分成三層,起碼也有七八米的高度,麵積也在三十多平方開外。
祭壇的四周,那石塊上都刻滿了密密麻麻的銛文。
趙建偉發現的正是那些古西域祭祀鬼神用的銛文。
“這……這些都是銛文,小趙、愛民快準備一些,全部記錄下來!”
周建軍推著鼻梁上的眼鏡腿,激動的一張臉都開始充血了。
我用手電筒照射了一下祭壇上那些銛文,因為看不出是什麽意思,隻是覺得彎彎扭扭跟鬼畫符似的,也就全然沒了興趣。
可就當我準備收回視線的時候,我突然發現那祭壇的四周,除了那些銛文之外,還雕刻著一些其他的圖案。
帶著好奇,我也蹲下身子,仔細的看了過去。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之下我心裏頭那股不妙的預感更加強烈了起來。
雖然因為年深日久的緣故,祭壇上雕刻的那些突然已經模糊了。
可依舊能夠清晰的看出來,那圖案雕刻的是蛾子,是我們一路上遇到的那種蛾子。
似乎是那些修建這座祭壇的工匠,在雕刻這些蛾子的時候為了區別於其他的蛾子,特意把那蛾子後背上骷髏似的斑紋雕刻的很仔細,甚至於還用某種顏料填充了顏色。
在手電光的映照下,那祭壇上雕刻的那些蛾子,就像是活的一樣,後背上骷髏的斑紋,透著陰森滲人的氣息,像是下一秒鍾就會撲棱著翅膀飛出來一樣。
看著祭壇上那些蛾子的雕像,我又側過頭看了看平台上那布滿了齒印的累累骸骨,腦海裏不自覺冒出了一個念頭。
“這個祭壇是用來祭祀那蛾子的?”
這個念頭剛剛一冒出來,緊跟著一副格外恐怖的畫麵就浮現在了我的腦海裏。
早在這祭壇建成之初,古人除了用刻有銛文的金幣來祭祀這些蛾子之後,還把活人、把牲畜放到祭壇上,仍有那些蛾子啃食撕咬,最終變成了一地滿是齒印的白骨。
想著想著我額頭上就再次滲出了冷汗,偏偏那個時候我還聽到耳邊突兀響起了蛾子撲棱翅膀的聲音。
“哎九爺,您看這上麵那些熒光石上好像趴著什麽東西?”
陳八牛昂著頭抬起手遮在眼前,正盯著祭壇上空那些熒光石看得出神。
他冷不丁的一句話,瞬間讓我從頭涼到了腳底板。
“咕嚕!”
我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喉結死命的上下移動了幾次,慢慢抬起頭朝著祭壇上空那些熒光石看了一眼。
起初我們的注意力都在這祭壇遺址上、在那金幣上、在那白骨上,誰都沒注意頭頂上的情況。
這會細看之下,我才發現那些熒光石上、周圍的石壁上,一堆一堆密密麻麻的蛾子爬在一起,堆了厚厚的一層,那些蛾子撲棱翅膀的聲音越來越大,簡直像是戰鬥機螺旋槳嗡鳴似的。
我被嚇得僵在了原地,冷汗滾落過臉頰,又疼又癢。
下一秒鍾,突然一群蛾子就從那熒光石上飛了下來,直接朝著我們撲了過來。
“快特麽跑!”
我回過神來,大喊了一聲,不顧一切朝著祭壇下縱身一躍。
周建軍正領著趙建偉和陳愛民記錄那祭壇上的銛文呢,他們還沒回過神來,頭上戴著一個探照燈的趙建偉,就被一群蛾子給吞沒了。
緊跟著我們隻聽到了趙建偉殺豬一般的慘叫聲。
他的身上爬滿了蛾子,完全看不到他的人,那些蛾子跟瘋了似的死咬著他的皮肉。
等到趙建偉從祭壇上滾下來,露出的一隻手已經是活生生被那些蛾子給啃食成了白骨。
那個時候他還沒斷氣呢,被蛾子啃食成了白骨的手掌還在顫抖。
老奎班長反應過來,三兩步衝上祭壇一把就把周建軍和陳愛民拽了下來。
至於被蛾子吞沒的趙建偉,在掙紮著翻滾了幾下之後,就徹底沒了動靜,我就在不遠處,眼睜睜看著他的臉慢慢被那些蛾子啃食的露出了森百的骨頭,看到他的一條大腿,在那些蛾子的啃食下,變成了骨頭。
他頭上的探照燈掉落到了一旁,也沒能幸免於難,立馬就被那些蛾子給吞沒了。
我發愣的時候,一群蛾子也朝我撲了過來,混亂中我隻感覺脖子上一疼,抬手一拍就是一隻蛾子,跟著胳膊上又是一陣皮肉被活生生撕咬下來的刺疼襲來。
其他人也好受不到那裏去,我們完全被蛾子給包圍了起來,耳畔是蛾子振翅的嗡嗡聲,不一會每個人都被那蛾子咬的渾身鮮血淋漓的。
“快!”
“快把手電扔了!”
我拚命的拍打下了身上的蛾子,抬起頭超周建軍他們大喊了一聲。
其實我也不知道那管不管用,反正我記得蛾子這種東西,就喜歡朝著有光的地方匯集,甚至於就算死也會撲進火堆裏去。
我率先扔掉了手裏的電筒,沒了亮光果然那些蛾子沒在瘋狂的攻擊我,可即便如此我衣服裏也鑽進去了不少蛾子,後背上是一陣接著一陣的刺疼襲來。
老奎班長的一個戰友因為和趙建偉一樣頭上戴著光線很強的探照燈,大部分蛾子都朝著他撲了過去。
還沒等他把頭上的探照燈摘下來呢,就被密密麻麻的蛾子給吞噬了進去。
淒厲至極的慘叫聲響徹了整個石洞,混亂中我隻看到老奎班長那個戰友的鼻子,眨眼就變成了骨頭,跟著就是臉頰。
很快眼皮子都被那些蛾子給硬生生的啃食幹淨了,沒了眼皮子的束縛,他的兩個眼珠子直接從眼眶裏掉了下來。
他慘叫著,舉著兩隻手拚命的想要把臉上那些蛾子給拍落下去,可他的手剛剛舉起來,手掌立馬就被一群蛾子啃的露出了骨頭。
“老巴!”
老奎班長紅了眼,大吼了一聲想要撲過去把戰友給拉回來,可那個時候已經晚了。
“老奎班長,快撤吧,再不走咱們全都得被這些蛾子給吃了!”
我回過神來,撲過去一把死死地保住了老奎班長。
那一刻我很清晰的感覺到老奎班長全身每一寸皮肉都是繃緊起來的,他額頭上胳膊上的青筋一根根的爆了出來,大概隻有憤怒傷心到了極點才會有那種反應吧。
不遠處祭壇上、趙建偉和老奎班長的戰友,已經變成了骷髏,那森百的骨頭上海沾染著觸目驚心的鮮血,他們都保持著臨死前痛苦掙紮的模樣,森百的指骨扭曲緊握成了爪子一樣的形態。
密密麻麻的蛾子就在祭壇上盤旋著,然後突然撲棱著翅膀,調頭就朝我們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