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著了道
終於緊鎖了快要一天一宿的柴房門被人打開了,周建軍走進了柴房。
“姓周的你是不是讀書讀傻了?我兩沒殺人,快放了我兩!”
還沒等我說話呢,陳八牛已經撲了上去,跟紅了眼的瘋牛似的要拽著周建軍的衣領爭論個清楚。
“八爺您冷靜點,讓我來解釋!”
我慌忙上前死死的拉住了陳八牛,生怕那家夥牛脾氣上來在傷到了周建軍這位大教授,到時候我兩就算沒殺人,估計也得去吃牢飯了。
安撫好了陳八牛,我這才深吸了一口氣,一邊整理著思緒一邊組織著措辭。
“周教授,您是考古係教授,不知道您有沒有聽說過古西域一種叫做迎神的殯葬習俗?”
聽我說完,周建軍臉上立馬就露出了驚訝詫異的神態,足足盯著我上下打量了好一會之後,他才點了點頭道。
“想不到小兄弟你還知道這些。”
雖然周建軍嘴上說的話聽著像是在誇讚我,可實際上周建軍看我兩的眼神,比在車站初見時更加狐疑了。
我用大腳趾頭想想也知道,這下周建軍心裏絕對是的把我兩當成了盜墓賊。
“周教授,你別誤會,雖然我懂風水,對各地的殯葬習俗也頗有研究,可這些都是我老爹教給我的,我們到這來也真的隻是為了淘貨。”
見周建軍對我兩的誤會更深,我慌忙開口解釋,生怕在殺人嫌疑人這個屎盆子上,在多一個盜墓賊的罪名。
周建軍上下看了我一眼,眸子裏的狐疑消散了一些,卻並沒有完全消失,隻是點了點頭示意我繼續說下去。
等我說完,周建軍也是露出了很驚愕的神情,一直直勾勾的盯著我,雖然他沒說話,可我知道這一次我猜對了。
“姓周的反正事就是這麽個事,理也是這麽個理,我特娘也想問問,為啥這事就這麽巧!”
我生怕陳八牛火爆脾氣上來真跟周建軍這位大教授發生肢體衝突,趕忙就攔住了他。
其實我心裏也是大為鬱悶,從我兩被周建軍懷疑是盜墓賊開始,在到今天巴圖爾被人殺了,我兩算是一路上都在替那夥盜墓賊背黑鍋。
“小兄弟,雖然你說的有理有據,可我們並沒有發現你所說的那夥盜墓賊,所以這事還真不好說啊!”
“周教授,這事容易辦,那夥盜墓賊殺害巴圖爾,就是為了那塊墓誌銘,如果不出差錯,那塊墓誌銘上就記載著被迎神者的生平,而且極有可能記載著那人死後的下葬地點。”
“那群盜墓賊一定會順著這條線索去找那處還沒被發現的古墓,我們隻要追查下去,一定能抓到那群過山猿。”
我想的很簡單,既然周建軍說我沒證據證明我的推測,那我和陳八牛也隻有找到那群盜墓賊,才能洗脫殺人凶手這個黑鍋了。
那會我也是著急想要自證清白,畢竟誰也不想莫名其妙就替別人背上一個殺人凶手的大黑鍋。
所以我全然沒想到,周建軍既然也知道迎神這個消失的殯葬習俗,而且還主動來找我兩,就表示他心裏很清楚我兩不是殺人凶手。
可偏偏周建軍嘴上還不承認這件事,明顯他是另有目的。
“現在來看也隻有這麽一個辦法了。”
“小兄弟你看這樣如何,我先出麵擔保,把你兩放出去,然後咱們一起去找那夥過山猿如何?”
起初我還滿懷感激,覺得周建軍這位考古係教授明白事理呢,可等我看到周建軍臉上那老狐狸一般狡黠的笑容之後,我就明白這是著了道了。
我這人不喜歡耍心眼,自然也就不喜歡被人算計了。
“嗬嗬,周教授你早知道我兩不是殺人凶手了,感情是在這等著我兩呢?”
“九爺跟這姓周的廢啥話,八爺我早過說這些知識分子,不僅讀書讀傻了,那肚子裏壞水還多。”
陳八牛也明白過來,我兩是被周建軍順水推舟的給算計了,撲上來指著周建軍的鼻子就罵了起來。
周建軍也不生氣,隻是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良久才看著我兩開口說道。
“實不相瞞,我的確發現了這地方不止卡達農場一個古墓,也的確有一夥盜墓賊搶在了我們考古隊前頭。”
“近些年咱們國家雖然已經開始對盜墓賊重拳打擊,可新疆這地方地大物博,曆史文化更是深厚,還是時常會發生盜墓賊偷盜古墓的事情,很多國寶級文物都因此流失海外。”
“若是這一次在讓那群盜墓賊搶在前頭,對我們國家來說是很大的損失。”
“我知道小兄弟你懂得風水,現在時間緊任務重,依靠我們考古隊去追查這件事,無疑是飲鴆止渴。”
“沒辦法我隻能除此下策了,在此我周建軍先給兩位賠不是了。”
說著周建軍就超我兩深深的鞠了一躬。
周建軍這一舉動,倒是讓我大為意外,在加上他那一番慷慨激昂的愛國說辭,我也隻覺得有些熱血沸騰,心頭那一股怨氣也就隨之消失了下去。
“周教授,您言重了,為了我們的清白,也為了國家,我兩願意出一份力。”
“可在此之前,您是不是得先告訴我們卡達農場那古墓到底是什麽情況?”
我也沒想到,我兩到了新疆沒淘到老物件,反而是稀裏糊塗上了周建軍的賊船,和考古隊一起踏上了追捕那群過山猿、尋找那座擁有古西域最高下葬規格古墓的未知旅途。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到我哪裏咱們在詳細說。”
我點了點頭沒有反駁,陳八牛那家夥對周建軍故意給我兩下套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嘴上嘟囔個不停。
可他也知道,這會上了周建軍的賊船,絕對沒那麽容易下去了,也隻能和我一塊跟著周建軍離開了柴房。
我不知道周建軍用了什麽法子,給我和陳八牛弄了個考古隊特聘顧問的身份,算是暫時洗脫了殺人凶手的嫌疑。
到了卡達農場考古隊休息的營帳,我兩也見到了考古隊其他成員,其中就包括之前一直指認我兩是盜墓賊的那雀斑女孩陳愛民。
對於我兩的加入,考古隊其他人表現出了十二分的不歡迎,要不是周建軍壓著,估計當時我兩就得被轟出去。
做了一番簡單的自我介紹之後,周建軍就把我拉倒了一旁,我這才注意到,那些從卡達農場古墓裏挖掘出來的文物,就暫時安置在了考古隊休息的營帳裏。
周建軍掀開了那用來保護那些文物的帆布,和我想象的差不多。
因為卡達農場那古墓是陷空墓的緣故,考古隊把墓穴給挖塌了,所以挖掘出來的文物並不多。
除了一塊墓誌銘之外,隻有幾件泛黑的金屬器物還有幾個陶土罐子。
我隻是粗略掃了一眼那些挖出來的陪葬品,就把視線移到那塊墓誌銘上。
因為我知道,那墓誌銘才是周建軍想給我看的東西,而且上麵的內容,不僅牽扯到一座大墓的下落,更關係到我兩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