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自導自演一出戲
“好久未比過，要不要來一場？”
隨著啟程挑釁的聲音，以及李嘉航猶猶豫豫的接受了他的挑戰，一陣輕微的“嗡嗡”聲，好像是電瓶車發出來的。
天雨陡然明白，這不正是那天在高爾夫會所，自己親眼所見的那一幕嗎？
當時，她還曾為啟程對嘉航的排擠，憤恨不已呢！
“把你那個鬼東西關掉！”沒幾分鍾，李嘉航頗顯不耐的聲音又傳來。
“很有意思的，你要不要聽聽自己的聲音。”
天雨仿佛看到，啟程搖晃著手上的錄音筆，嬉皮笑臉的伸到李嘉航的撲克臉下。
也難怪，李嘉航總是表現得如此輕視啟程，隻因這一切都是他自導自演的戲劇。
“我真搞不懂，你想把你這位姑父踢出公司，你隻管一張嘴就行了，為何要弄得這麽複雜呢？”
“我得用確鑿的證據，說服爺爺和董事會的董事。我要讓他身無分文，我要明正言順的把他趕出嘉恒集團，並且永遠也不能再踏足。”李嘉航低沉的嗓音中，透出一股子的蠻橫勁。
“你以前不是說過，看在你爺爺的麵上，決定放他一碼嗎？”
“他怎麽折騰公司，我都可以忍受。可他這一次差點讓天雨喪命，而且，還讓我們失去了孩子。”李嘉航咬牙切齒，微微流露出的一絲哀痛，讓天雨不禁滿眶熱淚。
原來，他是那麽的在乎那個孩子。
原來，早從自己流產時，他就開始了針對姑父的報複計劃。
“那隻要派人找到那個膽大妄為，拿刀砍你的人，往警局裏一塞不就行了。”
啟程幹脆利落的提議，立刻遭到李嘉航的強烈反對，“我已經派人去找曲波，可這不是一時半會的事。萬一找到他，他抵死不承認，是受到姑父的唆使怎麽辦？而且，嘉恒集團的聲譽已不容再遭受打擊，所以，很多事隻能在公司內部解決了。”
雖然，打心眼裏承認他顧全大局是對的。可啟程還是忍不住揶揄他，“是不是跟女人呆久了，就會變得像你這樣瞻前顧後，前怕狼，後怕虎的不成大器了！”
“你是在說你自己嗎？”
李嘉航冷漠迅速的回敬，讓仔細聆聽的天雨差一點又忍俊不禁。
“可是，你這位狡猾的姑父，顯然沒那麽容易相信人。尤其，是我這種半路殺出的程咬金。”啟程又把談話，引回到正題。
“我當然知道。所以，我想讓天雨來配合我們。”
“不行！女人的嘴巴向來守不住秘密……”
“聽我說，”他的強烈抗議，李嘉航隻若未聞，顧自說起那個令天雨耳熟能詳的“露茜婭”的故事。
“這個露茜婭是誰？”啟程不解。
“她是史蒂文的家庭老師，有一次我回到家，剛好聽到史蒂文故意拿她來氣天雨。所以，天雨肯定多少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
“可這麽蹩腳的故事，誰會相信，也虧你想得出來？”啟程忍不住又開始譏諷他。
“不需要別人相信，隻要天雨相信就行。”李嘉航胸有成竹地說。
聽到這兒，天雨不由想起那天在會所的場景。
難怪，啟程找到她後，會立刻打電話通知憂心如焚的嘉航；
又難怪，李嘉航會拉著自己，故意坐在姑父的眼前，膚皮潦草的講述那個“露茜婭”的故事。
那即是為了誘騙她去找啟程求情，而鋪設的橋梁，更企圖讓姑父隱隱約約的聽到故事，得知他和啟程之間的宿怨，從而加速相信啟程。
“肖經理，你可真難找啊！”啟程裝腔拿調的聲音再度從音箱中傳來。
“不是，因為最近太忙。”姑父虛情假意地說。
“是嗎？不管忙不忙，你又何必躲著我呢？其實，咱倆就是一條戰線上的盟友。”啟程開門見山的說，“這麽多年了，我一直等待這個機會，等著李嘉航陷入困境的時候，再來‘好意’的推他一把。”
“你和我們家的嘉航，有什麽淵源？”姑父明知故問。
“沒什麽？多年前的一點芝麻小事，可偏偏遇上我這個人特愛記仇。”啟程刻意發出幾聲奸笑，“而我，急需一個人來幫我。你，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我……我怎麽能幫你呢？我是嘉航的姑父……”
“呂涼告訴我，去年，嘉恒的某位副總簽了份合同，逼著他調出三千多萬的貨款。可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貨款發出去，貨卻不見蹤影，對方公司也如人間蒸發一樣。隨後，他就收到這位副總塞來的一大筆封口費。他也隻好跟著莫名其妙的從嘉恒集團憑空消失了。”啟程故意強調著“莫名其妙”四個字。
“當然，自從我來到嘉恒集團，也聽說了某些事。呂涼消失後，那一大筆貨款自然成了呆賬。李嘉航這位獨裁者，趁機把高額合同的進出款權，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上。而那位自作主張的副總，自然被明升暗貶為毫無實權的副總兼財務總監。”
見對方默不做聲，啟程繼續趾高氣揚的唱著獨角戲，“你不用緊張。我對這些陳年舊賬沒興趣，隻對李嘉航和他的公司有興趣。”
“難道，你想並購嘉恒不成？”被對方揪住小辮子的姑父，忐忑不安地問。
“目前，還沒有這個想法，隻是目前而已。”
啟程故弄玄虛的表白，讓天雨沒來由的想起嘉航說過的話：野心是藏在心裏，不是掛在嘴上的。
的確，啟程一直掛在嘴上的“野心”，現在看來，其實就像一句兒時的戲言。
“我目前的打算隻有一個，就是把李嘉航趕出嘉恒，相信這也是你的夙願吧。”
“嗬嗬！”老奸巨滑的姑父隻發出兩聲幹笑，“你剛才都說了，我毫無實權，哪有這個能力幫你。”
真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呀！再狡猾，也終於忍不住露出狐狸尾巴了！天雨心裏的暗喜，卻被“篤篤篤”的敲門聲給打斷。
“是誰？”音箱裏，這時傳來姑父驚弓之鳥般的聲音。
“不用擔心，大概是服務生。”啟程安撫著，前去開了門，“是你？你來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