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奇怪的史蒂文
不一會兒,他們一行人就順利回到警局。
一進門,史蒂文就見沈卿正憂心忡忡的和那位女警坐在一處。
“我感覺好多了,見你一直不回來,所以不放心。怎麽樣,人找到了嗎?”見史蒂文淋成了落湯雞,又滿臉都是汙漬,她急忙掏出手絹,細心地幫他擦了擦。
“沒有,”史蒂文怕對方難過,又滿懷希望地說,“不過,咱們抓到了一個,說不定能問出些什麽。”
這一次,他猜測的沒有錯,這個小個子的蛇頭,確實和王鵬程接觸過。
“我和他在勝利大廈的下麵接過兩次頭。是老七介紹的。他出手挺大方,就是要求多。什麽一會要大船,一會兒不願和別人擠……本來說好,今天讓他一起來,可他一大早就臨時打了個電話,說這麽糟的天氣,怕他女兒受不了,要我給他改期。”
“他每次出現都是一個人嗎?有沒有帶著個小女孩?”沈月卿焦急的詢問,傳話給他們的警察。一心惦念著女兒的安危。
警察肯定地點了點頭,“兩次碰頭,都是他一個人來的。如果真像他所說,是在勝利大廈。那邊的酒店隻有兩家,應該很好查。”
他們所有人,似乎都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但一個小時後,他們把那附近的大酒店和小旅館都查詢個遍,也沒有人見過他們父女倆的蹤影。
他們頓時就明白,這個王鵬程,比他們想象中的要聰明的多。
那一天,站在酒店外的屋簷下,沈月卿失望地看著飛瀉直下的大雨。甩了甩已經潮濕透的秀發,徒喚奈何地說:“他能顧及到這麽糟的天氣,能考慮到糖糖的安全,也還算有點良心。隻要他是真心對糖糖好,我也別無所求了。”
眼見所有的努力,就要前功盡棄,史蒂文一抹濕漉漉的臉,不依不饒地說,“我就不信我們這麽多人,還鬥不過他一個王鵬程。我現在就從這裏出發,一家酒店、一家酒店的去找、去問。”
“話說,他兩次都是一個人隻身和蛇頭接觸,這麽一來一回,最快也得半個鍾頭吧!”他倆身邊的警察,正處於冥思苦想,喃喃自語的狀態,“那他把女兒交給誰?”
“出租屋。”史蒂文開動腦筋,大叫起來,“酒店的目標明顯,他還得隔三岔五的換。如果是租用民房,不但不會引起別人注意,他還可以在外出時,把糖糖交給鄰居或房東照顧。”
“你還真行!大隱隱於市,我們怎麽沒想到!”兩個警察一拍腦袋,不吝詞匯的誇獎起他。
果然,史蒂文的推測完全正確,才找到附近的第二家房產中介,他們就追查到王鵬程的落腳點。
當他們找到房東,得到證實後。房東遂帶著他們來到一棟民居樓的502號門前。
等兩位警察和史蒂文,全小心翼翼躲在房門的兩側後,房東輕輕地敲了幾下門。
“誰呀!”門內傳來的正是王鵬程的聲音。
此時,沈月卿已激動的熱淚盈眶,渾身開始止不住的發顫。
“是我呀,房東大媽!”
門一開,守在門邊的史蒂文就如猛虎下山,撲了進去。兩隻拳頭像彈簧般的猛擊對方的身體,嘴上還喋喋不休地罵道:“你這個該死的混蛋,不要臉的狗東西……”
隻把對方打得毫無招架之力,幸而警察上前,才將他們倆扯開。
“糖糖。”緊隨其後的沈月卿,似乎還不敢相信。
她捂住嘴,望著屋內膽膽怯怯,緊抱大公仔的女兒。
幸福來得太突然,在她幾乎準備放棄,絕望之際,就這麽從天而降。
一陣目眩頭暈,她還來不及抱住大步奔上來的女兒,就倒下了……
“月卿。”史蒂文也顧不上揍王鵬程,轉頭撲上來,抱起她大叫,“快,快幫我叫救護車!”
迷迷糊糊,半夢半醒之際,還躺在病床上的沈月卿,嘴裏一直訥訥的呼喚著女兒的名字,“糖糖!”
“在這兒。”一隻大理石般光滑的大手,將一隻圓胖白嫩的小手,塞進她的手心裏。
她頓時一驚,倏地睜開眼,望著眼前那張令她朝思暮想,紅花果似的小臉蛋。她禁不住是又哭又笑,都不知該如何表達內心的激動和喜悅。
“媽媽!”糖糖登時像隻小樹袋熊,兩條小胳膊撒嬌般的摟上母親的脖子,小嘴湊在母親臉上,香個不停。
好半晌,沈月卿才從和女兒重逢的喜悅中,恢複過來。
看到立在床前,心事重重的史蒂文。她伸出一隻手,輕輕搭在他抱胸的胳膊上,柔聲細語地說,“鏡書,我……我真不知道要說什麽。好像說什麽,都無法表達我對你的謝意。”
“那就什麽也不要說。”史蒂文坐下來,緊緊握住她的手,似乎想把她徹底地揉進自己的生命裏,“這幾天,你就好好的在醫院休息。等病好了,我們就一起回家。”
“我這不是已經沒事了嗎?”沈月卿說著便拉開被子,想起身下床。
但被史蒂文一把強行按住,“別起來,醫生說得住院觀察,你就老老實實地躺下吧!”
沈月卿不由一愣,他在自己麵前,還從來沒像這樣態度強硬過。
“至於糖糖,交給我照顧就行了。”史蒂文嚴肅的像尊石膏像。
這讓沈月卿沒來由的發覺,他好像一夕之間,變得成熟、高大了許多……
“結果,我就一直在醫院裏,躺到今天才出院。”沈月卿衝飯桌前的天雨莞然一笑,用這一句,結束了解救糖糖的整個經曆。
“想不到,竟然會這麽跌宕起伏,驚心動魄。”天雨發自內心的感慨,“那王鵬程呢?他有沒有受到懲罰。”
“讓他走了。”史蒂文冷譏熱諷地說,“這種家夥,根本不值得同情。”
這時,沈月卿愧澀地笑了笑:“我看他滿麵蒼桑,這麽多天來,東躲西藏,也吃了不少的苦頭。再說,糖糖也被他照顧得白白胖胖,並沒受到什麽委屈,所以……”
原來,是她動了惻隱之心,決定不追究前夫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