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世上哪有這麽難侍候的“主”!
算了,她不過是個遊蕩於夜店,尋找刺激的傻丫頭。
看她搶過包慌不擇路,瘋狂逃離的樣子,說明她根本不想在這間屋子和自己心裏,留下任何佇足過的痕跡。
一夜情,對於兩個成年人來說,不過是場暗渡陳倉的無聊遊戲。
看著粼粼的水流從明亮的車頂順勢淌下,清徹如鏡的車頂,仿佛映照出她梨花帶雨的臉龐。即將清洗一淨的車子,也把她留在自己生命裏的最後一點記憶抹去……
“李總,車洗幹淨了。已經十點半,咱們還是快點去鄒家吧!”
麵對袁康輝的急聲催促,他蹙緊眉頭,若有所思地吐出四個字:“我不去了。”
“什麽?”
此時,辦公桌上的手機,不出意外地又響了起來。\t
“大哥,你還是快點回來吧!”表弟在電話裏小聲警告他:“外公已經火山爆發了!”
他搖首輕歎:無論她是誰?無論她現在在哪兒?都不會知道,因為她的出現,而使自己將要麵對層層難解的困頓和諸多的責難。
*
婚禮取消的第二日。
午時。
嘉恒集團的總裁辦公室內。
袁康輝的懷裏像揣了隻兔子,忐忑不安。
他擔驚受怕地看著眼前的大老板,不知對方又想出什麽新花樣來折磨人了。
一個星期前說要結婚,等他馬不停蹄的全部準備妥當,昨天突發其想,這個婚不結了;今天一早上,把他召來,竟然提出要找另一個女人。
天哪,世上哪有這麽難侍候的“主”!
他無可奈何地苦笑一聲,“李總,你看我這……”
李嘉航不虧是商人,精明地發現袁康輝一臉為難、滿頭是汗,便爽快地填了張支票遞過去。
袁康輝皺著的“苦瓜臉”馬上喜笑顏開。
再難,他也不會跟“銀子”為難。
他立即抖擻精神,對新任務表示出極大的興趣,“李總,你這次要找的女人有什麽要求?我保證幫你找到。”
見對方隻是茫然地搖搖頭,表示對新目標一無所知。
他又追問:“那你有她的照片嗎?長得什麽樣?”
李嘉航依舊目光渙散,黯然困悔,在手機功能無限擴展的今天,竟然沒想起給她偷偷地拍上幾張照片。
他凝神思忖,娓娓地勾勒起她的外表:“她,大概20出頭,一米六左右。長頭發,又黑又亮很飄逸,外表清秀……。”
這種朦朧的描繪,讓袁康輝的心裏不由直叫苦:李嘉航啊!李嘉航,你說的這種女孩,滿大街都是呀?
不過,報怨歸報怨,他臉上還是陪著笑,“要不你形容形容,她長的像——哪個女明星,比如周迅或者是……”
“對!有點像!不過,她的聲音聽上去很悅耳。”李嘉航根本無從比喻,唯有順水推舟。
袁康輝也察覺出,對方隻不過是敷衍搪塞。
他無奈地接受了這次大海撈針式的委托。
左思右想,他支支吾吾地又向李嘉航提出:“那鄒小姐那兒,怎麽辦?
李嘉航幾乎忘了還有這號人物,他不假思索地表示:“那就推了吧!你告訴她們,需要什麽補償,我都可以滿足。”
“這事吧!我看……要不……還是李總你親自去鄒家一趟。”袁康輝吞吞吐吐提出,“向她們賠個禮,道個歉才好。”
這件事的確是自己不對在先,李嘉航沒多考慮就答應了。
這時,辦公室的門響了。
是多管閑事,還好奇心特重的的史蒂文。
他還不待袁康輝離開,就風風火火地衝進來。正襟危坐,還對李嘉航擺出一付嚴刑逼供的架式問,“你老實交待!到底怎麽回事?Why要取消婚禮。這可不像你一貫冷靜的作風。”
李嘉航唇角掠過一絲譏笑,措辭圓滑地反問道:“我也不記得,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八卦,老想探聽別人的隱私?”
“哈哈!這麽說你承認了!”史蒂文喜形於色,就像真的抓住了把柄,煞有其事,又故做神秘地湊上前戲謔道:“有豔遇,是不是?婚前最後一夜的激情?”
“差不多。”他想擺脫史蒂文地糾纏,最好還是老實交待。
“什麽?不會吧!”史蒂文目瞪口呆,木訥地問,“誰?誰讓你不計後果,連婚禮都取消。”
“我也不知道她是誰?不過,我已經派人去找她了。”李嘉航一向銳利的目光,泛起一層淡淡的惆悵:找她,究竟是出於滿足一時的獵奇心理,還是由於心底隱忍的依戀?
找到她之後呢,和她結婚嗎?
他也不知道答案。
好奇是人的天性,既然他有能力將她從人海中揪出來,自然就會全力去破解這些疑問。但是,他絕不會娶一個視愛為遊戲的女人。
再說,拷問完李嘉航,史蒂文又死皮賴臉地蹭到了沈月卿的麵前。
他皮笑肉不笑地說:“沈秘書,現在是中午十一點四十分。如果沒有什麽問題,可以開始我們的第一次約會了吧!”
“第一次?”沈月卿狐疑地抬起頭,膩煩地說:“賀先生,我想你記錯了吧!”
“當然沒記錯,上次的根本不算!”他一改往日的灑脫,氣憤地大聲嚷嚷道。
莫怪他如此生氣。
上一次,沈月卿扭扭捏捏隨他出了嘉恒大廈,便主動提議,在附近隨便找家餐館用餐。
這擾亂了他浪漫的燭光午餐計劃。
可Ladies First,他沒有異議地跟她走進了一家,據說是名揚天下的麵館。
天啊!那小小的麵館裏竟塞滿了人,他都不明白那些人是來吃麵的,還是來當擀麵皮的。
等兩人帶著一身的臭汗,吃完午飯。被擠成沙丁魚似的他,早已沒了約會的興致。
碰巧此時沈月卿的電話響了,出於禮貌,他自覺得站遠了,耐心的等著她接完電話。
誰知,他的善舉,卻換來對方的惡行惡報。
“賀先生,不好意思。”沈月卿六神無主,一籌莫展地說,“是幼兒園打來的,說我女兒發燒了,我得馬上趕過去。”
“是嗎?那我陪你去!萬一幫得上忙……”卻不知,他發自肺腑的焦急,在對方的眼裏,像一隻被老農牽著走街串巷子的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