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春霞生了
梁大個是跑了,但留下的工程還的找人幹啊,宋光頭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鄧師傅,就趕緊給鄧師傅打了電話:“大哥,這梁大個跑了,這活您看是不是讓郭九成接過來幹。”。
鄧師傅:“你們看著自己商量吧。”。
沒一會兒,郭九成電話就又打過來了:“大哥,宋光頭要讓我去接梁大個那一攤子,您看我去不去。”。
鄧師傅:“這也問我,你看有利你就去,沒利你就不去。”。
郭九成:“那大哥我想和別人一起幹,您看可以嗎?”。
鄧師傅:“九成,你今天怎麽了,這生意上的事以後自己決定。”。
郭九成:“是,大哥,我知道了。”。
鄧師傅其實已經從郭九成的電話裏聽到了小心,但自己也隻是無奈的笑笑,並不放在心上。現在鄧師傅可顧不得他們這些閑事了,因為春霞快要生了。
鄧師傅天天算著日子,應該就是這幾天了。鄧師傅開始變得有些焦慮起來,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過春霞了,思念和關心無處安放,隻好把這些情緒寄托在春霞給自己寫的信上。鄧師傅拿著以往的信細細的讀著,讀著讀著他就會露出一個慈愛的笑容,因為上麵寫的有孩子在春霞肚子裏淘氣的內容。
鄧師傅見不到春霞,但李光明卻能時時刻刻見到春霞,因為他以為自己的兒子要生了,他就停了工,守在家裏照顧春霞。他知道春霞和自己老娘關係不好,所以他沒有讓娘過來伺候,而是自己一個人照顧著。
新廠這一段也不得閑,因為全鎮秋季運動會就要召開了。
10月的第一個星期,運動會開始了。新廠不出所料橫掃運動會,得了他所有參加項目的金牌,新廠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告訴給了師傅,師傅很高興說了幾句鼓勵新廠的話。
就在運動會盛大召開的那一天村裏發生了一件小事,以前村裏收垃圾的老於家人趁著黑從外地回來了,隻不過這家人一回來就關門不出,除了幾家村裏的親戚外誰也不見。不久傳出消息,老於得了重病這次回來就是等著咽氣,落葉歸根的。
10月中旬,老於死了,葬禮很簡單。新廠還是看見那家門口搭的靈棚才知道他一直念著的於大爺不在了,新廠還為此難過了幾天。
老於頭七還沒過,春霞就生了,生了一個大胖小子。當天晚上鄧師傅自己在屋裏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還自己開了一瓶酒喝了起來。第二天就找郭九成要了輛車去了市裏,晚上一回來就把老郭叫了過來,說:
“我算了算日子,農曆十月十二正好是齊天大聖誕,我準備給廟裏辦一個祈福大典,你看看賬上還有多少錢,多買些鞭炮和貢品。”。
老郭心裏疑惑這河神廟沒有供奉齊天大聖啊,但不敢多說什麽就隻是問:“還有兩萬多,需要買多少鞭炮和貢品。”。
鄧師傅:“這次大典很重要,都花了。還有明天就把告示貼上,這次廟裏要大辦。”。
老郭領了命令,回去就著手開始準備了。
農曆十月十二正是春霞那剛出生孩子的滿月。
老郭走後,鄧師傅就開始準備東西,還寫了一封長信。寫完才想到春霞正在坐月子,她家天天有人,就把那信收了起來。
李光明天天看那大胖小子怎麽都看不夠,還想著這小子長的像春霞,不像他哥狗子似的生出來時跟個小狗崽一樣,這小子一生出來就是個有福氣的樣子,白白胖胖的很是可愛。李光明湊到春霞旁邊傻笑著說:“春霞,我給咱兒子起了個名字叫李傑,希望他長大了成為一個傑出的人物,小名我也起好了叫胖胖,你看怎麽樣。”。
春霞看著眼前的男人,低下了頭小聲的說:“孩子還這麽小呢,再想想,不用急。”。
那男人趕緊說:“好,我再想想,到時候你定,我先叫著啊。”。那男人說完就對著春霞懷裏的孩子寵溺的喊了起來:“胖胖,胖胖,我是你爸爸,看爸爸。”。春霞看著那男人的樣子,心裏滿是愧疚但卻沒有一絲後悔。她也看著這孩子,這孩子長得真像他爹,他爹現在在幹嘛呢,他爹現在還沒看過他一眼呢。
廟裏要開慶典的事很快就在鎮裏傳開了。而且人們一聽竟是給齊天大聖慶祝誕辰,都很是驚奇。但畢竟因為電視劇西遊記的原因,大聖爺在民間的知名度和威望還是很高的,也就沒有人多說什麽,反而是很多老人主動過來要求幫忙,還有很多人表示要捐錢。老郭請示了鄧師傅後,鄧師傅說:捐就捐,捐了的錢慶典當天請戲班子唱大戲。
老李頭夫婦當然也知道了廟裏要開慶典的事,老兩口都很是不高興,老李頭覺得這是鄧國慶故意的,自己小孫子那天要過滿月擺酒席,他卻要搞孫悟空的慶典,廟裏哪兒敬有孫悟空,他這一整多少人都會去廟裏看熱鬧,這不是搶自家的風頭,給自己添堵嗎?但他沒有辦法,鄧國慶現在就是他的噩夢和克星,他隻能憋屈著,連在門口說閑話都不敢。
老李頭的老伴也覺得鄧國慶是故意的,但她看出另一番味道來,本來她都覺得奇怪,這小孫子怎麽長的和他兒子一點都不像,而且算了算日子,這春霞懷孕的時候也太巧了。不過她沒有對任何人說出這話來,她現在已經想通了,自己全家都鬥不過鄧國慶,而且看她兒子的樣子,要是這事是真的,她那兒子也就活不成了。她忍了,想著隻要兒子和大孫子好好的,她就當個聾子,當個啞巴。
村裏人除了談論齊天大聖誕外,還在說著一家的閑話,就是老於家。老於葬禮後,他兒子並沒有再離開村子,而是留了下來。
老於的兒子叫於大海,一直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本來在村裏朋友就不多,出去這幾年回來後更是沒什麽朋友了,在加上看樣子在外麵並沒有發財,於是在村裏就成了邊緣人,沒人在意他,也沒人理他,他無聲無息的在村裏呆住,和他沒回來時沒什麽兩樣。唯一的區別就是現在偶爾會有些沒事的人在村口說起他的閑話:“說什麽外麵掙錢容易,你們看那於大海在外麵混了幾年了,混不下去現在還不是回來了。”。
另一個人說:“就是,你們見過於大海的媳婦沒,是不是在外麵給人跑了。”。
一個和於大海家有點親戚關係的人說:“瞎說什麽呢,他媳婦一直有病,在家躺著呢。”。
又一個人說:“這大海也真夠倒黴的,兒子,兒子被淹死,混,沒混出來。我聽說腦子現在都有點毛病,說話都說不成了,還沒事就往河邊跑,我都見了好幾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