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新廠的抉擇
那人走後，鄧師傅也沒有和老郭父子多說什麽，也把他們打發走了，屋裏就隻剩新廠和鄧師傅兩人。
“新廠，你媽剛才來看熱鬧了嗎。”。鄧師傅讓新廠坐在了他的對麵說。
“我剛才沒注意，估計沒有，我家又遠又偏的。”。
“嗯，你去把廟門插上。回來咱爺倆好好說說話。”。
新廠嗯了一聲就跑出去了，鄧師傅也出去了，他去廚房拿吃的了。
等新廠進來時，茶台上放了一整隻燒雞，還有一罐健力寶。
“來，餓了吧，站了這麽長時間。吃吧。”。鄧師傅說著話，撕了一個雞腿遞給新廠。新廠接了過來，大大咬了一口，笑著。現在新廠對鄧師傅更親近了，因為鄧師傅已經說了要收他為徒。新廠為自己前幾天的好運氣感到高興，也為自己明智的決定感到驕傲，更對自己以後的好生活充滿了希望。
幾天前，就是老李頭老伴去找楊誠那天。
新廠鍛煉完回來，寫作業的時候發現好幾道題都不會做。他就像以往一樣拿著書本跑去楊風家。
楊風家新廠最常來，楊風他爸媽和奶奶對新廠都很好。新廠走到楊風家門口看著大門是開著的就直接進去了。這時那老婦正在屋裏低聲哭訴。
楊風住的地方和新廠住的屋子差不多，都是位於堂屋旁邊的一間屋子。要到楊風屋裏必須要經過堂屋。新廠熟門熟路的往楊風屋裏去，走到堂屋門口就隔著屋門聽見有人在哭著說著什麽，新廠還以為是楊風家裏鬧矛盾了，楊風奶奶哭了呢。就不敢吭聲，準備拐回去走呢。忽然他聽到那哭著的人惡狠狠的說出三個字來——姓鄧的。全村就隻有一個姓鄧的，就是鄧師傅。新廠一聽見這三個字，就閉住了呼吸，停住了腳步，仔細聽著屋裏的話。
新廠不敢動彈，怕被屋裏人發現，也怕楊風突然出來撞見。就隻的站在牆邊保持著往楊風屋裏去的姿勢，豎起耳朵聽著。
新廠心咚咚的直跳，害怕的不行，聽了兩句知道了大概，是老李頭的老伴發現狗子娘和鄧師傅的事了。新廠已經用光了全部勇氣，實在是身子抖的不行，不敢再呆在這裏，就輕手輕腳的走了。一直走出楊風家門口才出了一口氣。但他還是不敢大口喘氣，還是死死壓著全力奔跑的衝動，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從楊風家裏出來，朝著自己家去了。
直到拐了個彎，離開楊風家門口的那條路了。新廠再也控製不住，撒開腿像是被狗追似的拚命往家跑。一口氣跑到家，往自己屋裏一鑽，門一鎖，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起氣來。氣順了心還在咚咚直跳，躺在床上耳朵裏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又過了好長時間，新廠才算完全緩過來。他坐了起來，想著剛才聽到的幾句話。又想到如果他們逮到鄧師傅和狗子娘，那鄧師傅肯定不能再呆在河神廟了，自己就永遠沒機會拜鄧師傅為師了，自己就不能學習法術，就不能掙錢帶著媽媽離開黑蛋了。新廠越想越著急，“絕不能讓鄧師傅被逮到。”。新廠下了決心。
新廠並沒有急著立刻去河神廟通知鄧師傅，而是像平時一樣，給媽媽做飯，寫作業。一直到晚上10點多鍾，等媽媽睡了，他才跑了出來去了河神廟。
河神廟裏已經沒人了，新廠進到廟裏直接往後院去，後院也沒外人，新廠拍了拍鄧師傅的屋門。鄧師傅屋裏還亮著燈。
鄧師傅開了門，見一臉焦急的新廠以為新廠出了什麽事呢，就站在門口關心的問：“新廠怎麽了，出了什麽事。”。
“鄧師傅，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給你說。特別特別重要。”。
“別急，新廠，有什麽事進來說。”。鄧師傅讓新廠進屋了。
新廠看了看屋裏，沒人，轉身看著已經關上門的鄧師傅，低聲的說：“鄧師傅，你和狗子娘的事已經被人發現了。”。
鄧師傅一愣，臉色立馬就變了。盯著新廠，新廠看著鄧師傅的目光裏帶著陰冷，立刻低下了頭，不敢吭聲了，後背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哈，哈，哈，新廠，你聽誰說的啊，我和她能有什麽事。”。很快，新廠竟聽見鄧師傅爽朗的笑聲。
“我聽老李頭的媳婦對楊風的爸爸說的。”。新廠以為鄧師傅不信，急著開口說。
“哈哈，坐下說。別急。”。鄧師傅又笑了，還拉著新廠坐下。又說：“等一會兒再說，我給你拿點好吃的。”。說完就出去了。
過了好一會兒，鄧師傅才又進來，手裏還拿著幾個糕點。
“給新廠，邊吃邊說。你什麽時候聽到的。”。鄧師傅坐在新廠旁邊，微笑著問。
新廠就把下午的事給鄧師傅說了，說了自己為什麽去楊風家，又怎麽偶然聽到了，又聽到了什麽。原封不動一字一句的都說了。
鄧師傅仔細看著新廠，聽新廠說完，就笑著問：“你給別人說了這事嗎？”。
“鄧師傅沒有，我誰都沒說。我都一直沒出門。”。
“那別人看見你進楊風家了嗎，或者出來時讓別人看見了嗎？”。
“沒有吧，我進門時路上沒人，我出來時還專門趴在門口看了看，也沒看見人。”。
“嗯。”鄧師傅嗯了一身，不再說話，而是站了起來去供桌哪裏上香了。新廠盯著鄧師傅的背影，替鄧師傅著急。
鄧師傅慢慢的上完香，轉過身來，坐回茶台的主座，端起麵前的茶杯喝了起來。眼睛垂著不知看向哪裏。新廠看著鄧師傅不敢吭聲。
鄧師傅喝了幾口茶，才把茶杯放下，抬眼看見新廠正盯著自己，就笑了笑說：“吃啊，吃。”。說完就端起茶壺往自己的空杯裏倒茶。沒倒出水，就把茶壺一放，抬起頭看著新廠說：
“哎，都怨我。本來是好事，因為沒有想好，最後竟變成這樣了。新廠你知道那女人為什麽在夜裏來廟裏找我嗎？”。
新廠搖了搖頭。
“因為她被東西纏住了，我再不出手救她，她就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