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生活繼續
郭九成向來謹慎,雖聽宋光頭說的天花亂墜,心裏也有些激動,但理智讓他一直閉嘴不言。
等宋光頭終於說完這項目的光輝前景後,鄧師傅開口了:“宋總,九成,這是大事,你們不如改天約個時間詳細談談。”。
“好,那我就等郭老弟的電話了。”。宋光頭笑著應著。
三人不喝酒吃飯就很快,不一會兒三人就走出包間,宋光頭今天帶著秘書和司機,開的是公司的大奔。郭九成沒帶秘書和司機,車還是自己的那輛皇冠。三人在飯店門口分別,鄧師傅坐著郭九成的車回了廟裏。
幾天後,宋光頭在河陽鎮的工地順利開工,郭九成也在和鄧師傅商議後答應了和宋光頭的合作,不過他的合作是以墊資建樓為入股條件的,前期並不用拿大筆現金出來,當然讓他拿,他也拿不出來多少。其餘的包工頭見郭九成都沒了動作,也就接受了猛龍過江的現實,自己忙活起自己的生意來,一切都漸漸歸於平靜。
暑假也結束了,新廠成了一名初中二年級的學生。
開學的第一天,新廠一起床,一照鏡子,就見臉上又冒出幾個大包,甚至還有一個正長在鼻頭上,新廠手按著鏡子,左看看,右看看。又站遠了一些,盯著鏡子裏看看,心裏一陣難受,剛想伸手擠了,就想起鄧師傅的話,轉身出了屋子。等到了學校,他就低頭坐在座位上,不想讓別人看見他的臉。
大嘴來了,還是老樣子,沒進教室就能聽見他的說話聲,幾個同學簇擁著他走進教室,四處看看,領著人就來到新廠座位這裏。大嘴本來在學校就很出名,再加上暑假他爸搞得那個助學活動,大嘴更是成了整個學校最出名的人物。
“新廠,給,這是我和我奶去上海玩,帶回來的上海糕點。”。大嘴這一暑假,去了不少地方玩,新廠都沒見他幾次。
“給,這給你,這給你。”。大嘴從書包裏往外掏出不少小紙盒包裝的糕點,分給圍著他的那些同學們。
新廠覺得自己的樣子很搞笑,不想讓他們看見,隻的拿起一個大嘴放在他桌上的糕點,裝作認真的看著那包裝盒上的說明。別的同學都急著拆開,吃了起來,有幾個還樂嗬嗬的拍著大嘴的馬屁。
“我給你們說,你們是不知道,上海太美了,太繁華了,我住的酒店你們知道嗎,那廁所都不用自己擦屁股。”。
“真的假的,還有人替你擦屁股。”。同學們都是一陣驚訝,連新廠都被這話震驚了,耳朵支棱著聽著。
“土包子,人家那廁所是智能的,知道什麽是智能的嗎,那上完廁所,我給你說,從這滋。。冒出一個小水管來,自動衝洗,水都是溫的,好舒服啊。”。大嘴手裏比劃著。
“那,濕漉漉的,什麽時候才能穿褲子啊。”。
“人家那,那還自動帶烘幹,跟你們說你們都不知道多舒服,舒服的我一天都要去好幾次。”。
新廠正聽著,突然見大嘴猛地撥開他旁邊的人,走了。新廠抬頭一看,原來是吳麗來了。大嘴去和吳麗說話了。
新廠看見吳麗,心裏冒出一股強烈的自卑感,他低下了頭,不再看大嘴和吳麗說笑。
新廠一天的心情都不是很好,最主要的還不是自己的原因導致的,而是他在校園裏見到了一個人——老李頭的孫子那個叫狗子的小孩。他是該上初中了,也肯定是這個初中。新廠見他在校園裏奔跑喊叫,和自己的同學嬉戲打鬧,心裏就是一疙瘩,最不想回憶起來的事情一下就冒出在腦子裏。
於大爺生活的怎麽樣了,他一家人在外麵生活的好嗎?自從於大爺的孫子被大河收了以後,他們一家人據說都去了外地生活了,說是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中午放學,大嘴,楊風,新廠重新聚在一起。大嘴看著新廠背的書包說:“怎麽沒用我給你的那個。那可是我轉門讓我爸給我留的。”。
“這個還沒壞,用壞了再用那個新的。”。新廠不好意思的說。
楊風一聽就大喊著:“大嘴,怎麽沒給我整一個。”。
“啊呀,本來我準備給你也整一個呢,誰知鎮裏的學生太多了,我隻搶到一個,我想新廠的書包爛,這個就先給他。等過一段我爸再搞這活動了,我再給你搞一個。”。
楊風本來就是開玩笑,聽大嘴這麽說了,就冒出一句:“這還差不多,大嘴,我九成伯這次搞得活動真厲害,我爸都在家說好呢。”。
“那是,你知道花多少錢不。”。大嘴又開始嘴不停起來,一直說到路口各自回家。
新廠家中午又沒人,他媽媽去工地幹活了,自從廠裏大工程順利開工後,整個鎮裏的勞動力都基本上進廠了,他媽媽現在在黑蛋手下的工程隊當小工,這還的感謝因為工人緊缺,工資上漲,黑蛋想著能省一點是一點,要不是這,估計新廠媽媽還不能去呢。不過新廠媽媽心裏很滿足,怎麽說都是在自己男人工地幹活。
新廠掀開廚房案板上的隆布,裏麵是媽媽早上走時給他留的午飯,他熱了熱吃了起來。
河神廟依舊香火旺盛,不過鄧師傅最近卻清閑了下來,除了偶爾在廟裏和老郭,幾個老人聊聊天外,就隻是在屋裏練功。
老郭心情很好,他兒子的工程車買回來了,活多的幹不完,除了郭九成的工地,連那個大老板的工地上也經常叫他兒子的車去。他正盤算著再買一輛呢。對了,春霞——老李頭的媳婦,現在專門在廟裏負責打掃衛生和給鄧師傅和偶爾拜訪的客人做飯。這是老李頭家在免費做完三個月的活後,鄧師傅給老郭說的,老郭當然一口同意,還問了鄧師傅給她開多少錢工資,鄧師傅隻是簡單的說:“你給她商量吧。”。
這件事,除了老李頭的老伴兒外,春霞,老李頭都很高興。老李頭的老伴雖心裏別扭,但嘴上並不敢多說什麽。隻不過是給他遠在外地的兒子打了個電話說了一聲,他兒子說:“媽,春霞給我說過了,你不用管了。”。他的確是知道,也的確是他媳婦給他說的,他最疼他媳婦,他媳婦說什麽是什麽,自然不會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