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廟裏的活終於完了
郭九成難得失誤,他算好的兩個多星期肯定能幹完的活,硬是幹了快一個月才完,不是他叫的工人幹活不行,都是因為鄧師傅經常變主意,建完了改,改完了拆,拆完了重建。但最後不管怎麽說總算讓鄧師傅滿意了。
敬老堂全部完工的那一天,鄧師傅和所有代表一起一間挨著一間屋子檢查,郭九成陪在一旁。剛開始代表們都很滿意,還不停的誇獎郭九成。直到進到那個被當作儲藏室用的房子時。一個老人看著郭九成問:“九成,這個門好像圖紙上沒有吧。”。郭九成正想說什麽,鄧師傅先開口了。
鄧師傅說:“這是我讓九成加的,這裏是儲藏室,後麵又緊挨著馬路。以後咱們廟裏進東西直接從這個後門卸貨,省的在廟裏轉一圈。九成,你給這兒按個好點的門,鑰匙就給老郭管著。”。又對著老郭說:“以後有人再給廟裏捐米麵了,你都把它們堆在這裏,記好數,等夠一定數量了,再通知家裏困難的老人們過來取,發多少也都記好。”。代表們紛紛同意,還說鄧師傅這個門開的好,省了不少事。
人們又走到鄧師傅那個屋裏,那屋裏也是空蕩蕩的,除了牆角多了一個比雙人床還大了很多的炕。炕上還堆著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鄧師傅,這比床舒服吧,以後您打坐也不用在地上了。”。郭九成大聲的說。
鄧師傅嗯了一聲,問:“沒費多少錢吧。”。
“一分錢沒費,都是用不著的舊磚壘的,比買個床還便宜。我娘給我說了好多次,說您練功打坐都在地上,她還想給您再做幾個蒲團呢,我一想算了幹脆給您壘個大炕,您打坐也不用受涼了,也不讓我娘光想這蒲團的事了。”。郭九成說。
鄧師傅,轉身看著九成娘說:“老太太,您可不敢再費心給我縫蒲團了,再為我費心勞力,就是我的罪過了,這炕九成想的很周到。”。
九成娘一看鄧師傅這麽說,趕緊說:“反正我在家沒事,我縫著蒲團心裏特別高興。”。眾人聽了都笑了起來。
轉了一圈,人們一起又來到前院,看著院子裏的河靈池,都是誇獎郭九成設計的好,郭九成也的確是用心了,那池子有假山,有水池,還有一片沙地,一看就是專門根據老鱉的習性設計的。而且為了防止人們打擾到河靈,那池子一圈還裝上了半人多高的鐵圍欄。
鄧師傅很高興,說:“不錯,九成幹的不錯,河靈也終於有自己修煉的地方了。”。那老鱉在水缸裏這麽長時間雖然有老郭細心照顧,但也是要憋瘋了,爪子上好幾個指甲都磨斷了。
驗收完畢,所有人都跟著鄧師傅進到王母殿,這裏還沒變。鄧師傅說:“九成,我這兩天就搬到新屋子裏去,這裏需要多長時間能完工。”。郭九成想了想說:“很快,那兩個神像已經做好了,隻等著屋子一改造,把神像請進來就行了。我估計1個多星期吧。”。
鄧師傅說:“好,那我明天就搬,再給你兩個星期。到時候完不成我可是要罰錢的。”。
眾人都是大笑,郭九成裝做被嚇著似的,訴苦說:“鄧師傅,你可不敢罰,本來這活我就掙不了幾個錢,再一罰我都要賠錢了。”。九成娘在後麵,手躍過一人,狠狠捅了郭九成一下訓道:“不給錢,你也的幹。”。眾人又是大笑。
鄧師傅笑著說:“這是功德比錢好,等這兒也幹完了我定個日子,咱們正式請河靈入池。各位老人家,老郭,有財,你們也趕緊把錢給九成算算,別讓人家真說咱們不給錢光讓人幹活。剩下多少都買成肉菜,我準備那天請所有捐錢的人一起吃一頓肉湯,再給所有窮苦老人一人發一袋麵。錢不夠你們就給我說,我去找。”。眾人一聽都是說好。
晚上,鄧師傅喝著茶,看著麵前的郭九成說:“九成,這次多虧你了。說吧要什麽。”。
郭九成,說:“大哥,我什麽也不要,隻要能跟在您身邊學東西我就心滿意足了。”。
鄧師傅欣慰的點點頭,說:“不錯,隻要心存敬畏,善念,自有天助。說說廠裏的活吧,有什麽麻煩。”。
郭九成就把他遇到的麻煩事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原來,煉油廠要新上一個項目,這活很多人都看上了。原本像這種工程,煉油廠為了支援當地經濟發展基建的活都是交給本地的工程隊幹的。郭九成作為整個河陽鎮最大的工程老板,麵對這麽大塊肥肉,自是勢在必得,準備工作也做的很充分。誰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市裏來了一個比郭九成實力大了很多的老板,盯上了這工程,憑著更強的經濟實力和更大的名頭,想要一口吞下這工程。郭九成自然是不願輕易放手,跟這市裏的老板打起了擂台,雙方各展手段,雖目前還是處於僵持階段,但郭九成明顯有些力不從心了,而且從廠裏傳出消息,廠裏更有意讓市裏的老板幹這活,畢竟人家實力更強,施工經驗也更豐富。當然郭九成也不是沒有優勢,他畢竟用的大都是本地人,工程造價比那人低了一些,但低的也不足以讓廠裏心動。
鄧師傅聽完,想了想說:“九成,如果說你攬不下這工程損失有多大。”。
郭九成直接說:“大哥,這我早就想過,這損失我承受不了,前期光準備花的100多萬就不說了,主要是一旦讓這人插手上煉油廠的工程,我怕以後就沒有咱們鎮裏工程隊的活路了,市裏大大小小的工程隊都要來分杯羹了。”。
鄧師傅問:“鎮裏這麽多包工隊,就不能團結起來。”。
郭九成歎了一口氣說:“鎮裏有這資質和實力能大包下這活的基本上就二三家,還多多少少都有些矛盾,別的都是跟著幹活的,跟誰幹都無所謂。”。
鄧師傅又問:“那你能接受最差的結果是什麽。”。
郭九成這次想了很長時間才開口:“這活我幹三分之一,鎮裏其他人幹三分之一,那人最多也幹三分之一,不能再多了。再多了以後市裏工程隊都要以為我們鎮裏人好欺負了。”。
鄧師傅說:“好,你去查查那人的底細,再去打聽打聽廠裏誰支持他,誰支持你,誰是最後拍板的。”。
郭九成嗯了一聲,說:“大哥,我立馬安排人查,對了,大哥,明天你幾點方便,我派人過來給你搬東西。”。
鄧師傅說:“明天我還有點事。後天早上再叫人來吧,就這樣吧。”
鄧師傅看著郭九成出了廟門,把廟門一插,進到自己住的房子裏,開始整理東西,邊整理邊往後麵屋子地下室裏放,整到天亮,那屋裏還沒拾掇利索。但也就停了,看了看想明天一晚上怎麽都能整完。
運動會也過去一個多月了,所有人都忘了這件事,連大嘴都不再有興趣提起,隻有黑蛋還成天掛在嘴邊,而且是隻當著新廠麵說的。
雖然黑蛋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了,但隻要回來,在飯桌上看見新廠那呆頭呆腦的樣子就必提運動會的事。
黑蛋喝著酒,吃著菜,還找出空說:“哼,有的人是有本事才有脾氣,有的人什麽都幹不成,丟人都丟出鎮子了,還成天耍脾氣,真不知道臉皮是有多厚。”。
新廠媽不敢吭聲,隻是給低頭不語的新廠夾了一筷子菜。新廠站起來就要走。黑蛋冷哼一聲,說:“真有本事,有這本事你倒是拿個第一啊。”。
新廠跑出屋子,新廠媽忍不住說:“你這樣說孩子,孩子多難受啊。”。
黑蛋一瞪眼,大吼道:“媽的,做丟人事還不讓說,你知道那天鄧師傅問起來,我臊的臉都抬不起來。他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新廠蒙著被子,聽的一清二楚。
兩個多星期後,廟裏的活終於全部完工了,鄧師傅也搬進了後院的新房裏。功德碑也豎起來了,就在河靈池的旁邊,也是兩塊,一塊記著河靈的來曆和傳說,一塊刻著全部捐款人的名字。隻不過還沒到鄧師傅定的日子,那兩塊碑上還都被紅布罩著,人們還看不見上麵的字。
鄧師傅原來屋裏除了那個茶台和供桌被鄧師傅留下外,剩餘的都給敬老堂用了。鄧師傅屋裏空當當的,一眼就看了個遍,比以前的屋子還要簡樸。老人們看不過去了都說要給鄧師傅添幾樣家具,但都被鄧師傅謝絕了,鄧師傅說:“這錢都是鄉親們捐的,不能花在我身上。”。好幾個老人聽了都忍不住哭了,這事自然也傳遍了鎮裏。
期間,郭九成晚上又來找鄧師傅了,在鄧師傅的新屋裏,郭九成勸說:“大哥,你這屋裏也太空了,我給你整幾個簡單的家具吧。”。
“不要說這個了,你查的怎麽樣了。”。鄧師傅直接問。
郭九成趕緊說:“都查清楚了,這是那市裏老板的資料。”。郭九成從隨身的包裏拿出兩張紙遞了過去。
鄧師傅接過看了起來:‘宋光,綽號,宋光頭,52歲,市劉鎮人。早年喪父,青年喪母,做過一年福利廠廠長,辭職後靠收破爛起家,成立宇宙廢舊物資公司。該公司經過二十多年發展,以一個集建築,地產開發,貿易,服裝為主,多方麵發展的大型集團公司。’
鄧師傅笑著說:“這宋光頭挺有意思的,我還真想認識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