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天,因為什麽緣故他忘了,隻記得昔藍笑他:少主,你有愛人的能力嗎,真是的,你的人格是不健全的吧。
人格這個詞她是從陶夭那聽來的吧。在孤島的時候,她也和自己說了很多那個世界的事。也記得她問過自己,為什麽不能把修羅大地變為民主製呢?
他是怎麽回答的?哦,對了。他說,那你要像我這樣的人怎麽活呢。
如果世界和平,那麽自己就隻能安於平凡,變得平庸。如果是在她那個世界,他的父母之仇就隻能寄望於她說的“政府”,那是何等的無能,他渴望力量,所以討厭無能為力的感覺。或者應該反過來說?但是無所謂。現在的他已經得到了力量,輕易不被打倒的力量。
他也正在,向著獲取力量的征途中。東方,太陽升起的地方,他的“故鄉”。他要征服哪裏,斬下海晰的頭顱!!
“少主,真的要這樣做嗎?”昔藍出現在身後,猶豫的口氣讓他反感。
“這是命令。你不該有疑惑。”他甚至都沒轉身,就那樣看著初升的太陽。
昔藍摸摸退下了,他才回身看去。長長的走廊隻有他一人,並且一絲風都沒有,周圍的一切顯得那麽死氣沉沉。但是沒關係,他已經堅定了想法,現在沒有什麽能夠改變他的了。就連陶夭也不行。
昔藍他們肯定在說自己變無情了吧,喪心病狂的追逐權力。說少主隻是想當霸主,哪是為父母報仇的話也是聽到過的。
他也有好好想過,去想之前自己到底在做些什麽事情。隻是很難想起來了,那時候的心情,也或者是因為之前一直都在按著某個模式做事,根本就沒攙和自己的心情吧。
能讓他有感情波動的,也隻有在麵對陶夭的時候。可是,自己其實也沒那麽喜歡她把,不然,為什麽會不顧她的感受,間接殺死蕭升。還有左蕭,並且現在自己,不就在盤算著怎麽殺死她保護著的神燁嗎。
“有一種,想要殺死她身邊的所有人的衝動。這也算是喜歡嗎?”自言自語。
“少主,季家主人來了。”手下在遠處說。
季家主人?哦,那個壞小子。
季念這個小孩挺讓他吃驚的,也不知是他真的太厲害,還是季家的人實在太白癡,就這樣被他輕易的得到了整個季家。這個狂妄的小子,竟然會對他:你現在很需要錢吧,季家的錢盡管拿去。條件是幫我找到季銘。不用帶回來了,把頭給我驗過就好。
他自然是知道季銘在哪裏,隻是前段時間真沒那個人手給他去找。現在他是要來催了吧,不曉得他會擺出什麽樣的姿態來威脅他。
良城不屑的笑著,遠遠看著禦書房裏正在喝茶的季念。
“真是好久不見哪。”來到季念麵前,他客氣一笑。
季念放下茶,也不看他,隻說:“現在我該叫你什麽,王嗎?”
“季當家愛叫什麽就叫什麽。”嗬嗬,總的給季當家麵子不是。
“怎敢。”季念還是那個臭脾氣,話裏的不滿輕而易見。“不知王找到人沒有,我在家可是等的很焦急啊。煩躁的都不想處理公事,到時候錢不能按時發出去就不好了。”
“找到咯。隻是解決起來有些麻煩。”良城靠著書桌,把玩著精巧的玉璽,“你可記得當初捉住你的左大小姐。”
“左蕭都死了還什麽小姐!——我知道,在她那嗎?既然是這樣,那麽我互換身份的事她也知道咯,順便把她也解決掉好了。你會去辦的吧。”一口氣說完,季念粗魯的喝下整杯茶。
“沒有季銘的話她也做不了什麽,要這麽絕嗎?”良城低下頭,眼神一閃。
“哼!”季念眯起眼看他,忽然說道,“你陰沉不少,還真是有王的摸樣了。”
“哦?”良城意外,笑言,“那麽我以前是怎樣的?”
“啊?”季念就那麽一說,所以對良城的追問沒有想法,不耐煩地說,“我怎麽知道。沒現在,那麽討厭吧。”
嗬,討厭。
“季當家還要再坐坐嗎?”
“希望我不會為同樣的目的再來找你一次。走了!”
於是禦書房安靜下來。
原來他有這麽大的改變嗎?不,隻是自己的陰暗麵大大壓倒了善良的自己,將負麵的想法塞滿思維。他對權力上了癮,也沒打算戒掉。
什麽真正的自己,什麽良心都是廢話,隻會讓自己變的軟弱。以前的自己就是最好的證明,在兩個自己間矛盾,優柔寡斷。
為什麽逃出孤島的時候是飄到子國,為什麽立馬遇見了海晰的得力手下,這就是老天告訴自己的答案。昔藍那些家夥真是可笑,以前一直勸他狠心,等他真的狠了心,有躲在後麵畏畏縮縮。
是右黎讓她變得幼稚嗎,女人就是沒用。算了,反正右黎也死了。
唔,是死了吧。如果昔藍沒有心軟放他一馬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