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十一章

  寧安寺裏,楊黑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好好地跪在佛堂,他撓撓頭奇怪自己怎麽睡了那麽久,不會出了什麽事了吧!他連忙透過窗望裏看,見到安然無恙的小姐才放下心來。


  小伍失血過多送到了李捕頭靜養,對外的理由則是迷路到柴房不幸絆倒,眼看要命喪斧頭之下幸而小伍學過點拳腳一側身險險擦過斧刃,劃傷了腹部。送回了老家修養。


  第二天不能用同樣的招數,以免楊黑懷疑。鳥兒剛唱上曲良誠就來了,悄然無聲地站在我身後,直接將我從後窗口帶走,我抱著他看到佛前跪著一個人形,他說是我的蠟像,我在心裏直歎神奇。


  “如果來的是刺客,我早就死了吧。”良誠抱著我躍出佛寺的外牆,借著高高的草和粗壯的樹躲過侍衛的眼睛。


  “嗬,都城內沒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刺左蕭的寶貝女兒————他們是這樣想的吧,自然就鬆懈了警惕。”草叢後,他將我的頭按低,等著前方的侍衛走過。


  “我以為你會大言不慚地說‘他們算什麽,都隻是三腳貓的功夫!’”我說。


  他轉頭看了我一眼:“事實上我的武功的確高出他們許多。”我切了聲,他又繼續說道,“這段時間邊境又不安生了,左蕭身邊的很多老兵能手都派到邊疆支援了,剩下的就是好吃好喝安生日子過來的兵,不,他們都不能說是兵。”


  我不覺點頭,又皺眉想邊境的事,難道又要有戰事了嗎?


  “不必多想,空添自己煩惱。”良誠直直望著前方,抄小道出了城門。


  “他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我不解地自問。


  我們越走越僻靜,走進了一片樹林,四周總有些小動物活動悉唆的聲音,風輕輕的吹。良誠他現在應該不會再殺我了吧,我想起我的江湖夢,決定問問他我一直想問的問題:“你說我有武功,可是我使不出來,也忘光了招式。”


  他拂開前麵的樹杈,走的有些急:“不會就算了,你一個千金小姐也用不著。”


  “那你就不能教教我啊,以後我為你辦事也有用的著的時候對吧。”我牽著他的衣袖,走的有些踉蹌,“你慢點呀倒是!”


  “等了了今天的事我就用不著你了。”良誠的聲音是發冷的,聽的我一下子停住了,他不會還想要殺我吧,在辦完了今天的事後?!


  因為怕摔倒,我抓著他的衣服很緊,他又走的急,我這一停下就這麽被他往前一帶整個人前傾,一下子摔倒在地。薄薄的布料根本擋不了尖銳的小石頭,血跡在白色的褲子上暈了開來。我倒抽了口氣。良誠走過來罵了句“麻煩”,然後利落地將傷口包紮好,轉身蹲在我麵前:“上來。”


  我有些猶豫,傷口卻不容我拒絕。我摸索著爬上他的背。


  就這麽走了會兒,我終於看到前麵有了人煙,是一座孤零零的竹屋,屋前是一片菜園,竹林竹屋菜園望過去連在一起的漸變綠色,隻有一位穿褐色布衣的人,駝著背在地裏忙活。我看的並不是太清楚,也不知道那人是老是少,不過我想,要是青年也不會隱居在此了吧,難道,他是位世外高人?那麽良誠帶我來做什麽?

  “老人家。”良誠把我放下,隔著柵欄客客氣氣地喚那老者。


  老者應聲抬頭,拄著鋤頭問:“年輕人有什麽事嗎?”


  “來拜訪您。”


  “老朽一個遭老頭,有什麽好拜訪的,有話就直說吧。”老者對我們有些警惕,隔著柵欄打量我們。


  良誠亮出短劍:“您應該認得這把劍吧。”


  老者扔掉鋤頭快步上前,腳是一瘸一拐的。他仔細的看了半晌,顫微著接過劍,一遍遍撫摩。他重新抬起頭:“你們跟我來。”他推開了竹門往屋後走,屋後不遠處有好幾座山,不高卻闊。山腳下老者將手貼在石壁上,整個人沉靜下來,若有所思似乎在回想什麽。


  “我們這是要幹嗎啊?”我看著結實的壁,悄悄問良誠,“他還想隻手把那石壁打個洞?”


  “別出聲,好好呆著。”良誠頭也不回,打量著石壁,想看出其中的玄機。他忽然側頭看向我:“你”


  “什麽?”我奇怪的反問。


  他又看了會,重新轉過了頭。我摸摸自己的臉,良誠他什麽意思啊?


  “女娃應該就是林秀如的女兒吧。”老者嗬嗬一笑:“想來前幾日那‘迷路’的小姑娘就是前來打探的人了。長的可真是俊啊,嘴巴也甜的不得了,繞著彎子從老朽這知道老朽在等兩個人。”


  “得罪前輩了。”


  “有什麽好得罪的,也不是什麽前輩,糟老頭一個。老朽也要謝謝你們,讓我還能體會把兒孫環繞的滋味。”老人輕輕說著,“你這個女娃也是個好姑娘啊,就像你那短命的娘。”


  “您認識我娘,她”他到底是誰,聽口吻似乎對我娘很熟悉。


  “是。”老者卻不再多說,“上前來。”


  我隻好不再問下去,依言上前。


  “當年你還是嬰兒的時候你爹抱著你來見一位故人,不想意外發生,你的血灑在了這機關上,於是也就隻有你的血能打開這機關。”老者用短劍劃破我的手指,抓著按在了石壁上。隻聽的轟隆一聲,旁邊的石壁抖動起來,然後一下子收了上去。這機關是什麽情況,難道這世界還有奇門盾甲之術?


  “你在這裏等著,會有人來接你回去。至於你的毒,我會把解藥給你的。”良誠匆匆說了句,跟著老者進了山洞。石門又轟一聲關閉了。


  解藥?他說會給我?!他就這麽有把握我不會泄露他的秘密嗎?

  林子裏的風有些陰冷,我摸了摸手臂,思緒飄到了虛空中,浮遊在半空摸黑亂抓,我把猜想在身周一個個放好,挨個兒探究過去。良誠當然不是普通人,從他異乎尋常的隱忍,和藏在身後難以捉摸的勢力,誰知道他同時又是誰呢?


  據我所知,在西國王室裏有北陵王鎮守邊境,在西國北麵稱霸,王,神燁雖然忌憚他,卻被他用朝貢粉飾太平;朝堂上有兩股勢力,左蕭是武將的頭,兵權在握。右黎帶領文官,個個尖牙利嘴,變著法子想討王上的歡心,當然王也不是無能之輩,他牢牢抓住各方勢力的弱點,不然他們也不會到現在還是“和平相處”了,我想神燁也有一支自己的軍隊吧。而在民間,比的就是錢了,江南季家富可敵國,不僅壟斷了米行,在其他比如絲綢,賭仿,錢莊的行業也是探出了他們的觸角。


  我皺起眉,這些背景根固的似乎不容良誠插足,難道是江湖勢力?我在腦海搜索有關訊息,但是依然摸不著頭緒,江湖的事我還真不清楚。


  “左小姐在算計什麽?”突然有聲音響在耳邊,若有似無的香味從身後飄來,等我反映過來時她已經圈住我的腰,摸著我的臉將我本能前傾的上身拉向她,背上是柔軟的觸感。


  “昔藍姑娘可是把我當作你的爺了?”我痞痞的笑著。


  她聽了也咯咯咯笑起來,旋身到我麵前,動作間撫過我的臉:“左小姐吃醋了?”


  我抓住輕紗聞了聞,又突然抓住她撚著紗的手,一使勁把她拉入懷中:“我這是在為你吃醋呢。”


  這次她不笑了,隻是輕巧地掙出我的懷抱,她說:“真是個可愛的小姑娘,難怪爺對你格外留情。”說罷牽起我的手走,我看了看,是往竹屋方向走去。


  我知道她就是良誠所說的會送我回去的人,便乖乖跟著她。她說的“留情”是什麽意思,我可不覺的良誠對我手下留情過。於是我問他:“你說良誠對我留情,為什麽這麽說?”


  “你以為爺是什麽人?他不屑用你去對付左蕭,你隻是證明他身份的媒介罷了。可是爺沒有下殺你的命令給我,而你知道的也太多了,如果不是爺恨的要親自殺了你”她忽然開心起來,“我們打賭怎麽樣?我賭爺會殺了你!”


  我心一跳,難道良誠預料到了小伍會為護我受傷,所以才大方地當著小伍的麵說出要我幫他辦案,其實辦案是假,今天才是他要我出府的目的。我不可能不帶小伍去寧安寺,那太刻意了。小伍是我的貼身俾女,她不在我身邊反而會引起左蕭增加防範。於是他索性理所當然的為保護我受傷,他是知道小伍對左家人的忠心,讓我們的行動離開左蕭的視線。


  “賭注是什麽?”我幹笑著,也不明白良誠為何不叫昔藍殺了我,以他的手段,殺我再把嫌疑撇清不難吧,他是在顧慮什麽嗎?還是,想慢慢折磨我不成?可是他有肯將解藥給我怎麽感覺矛盾了?我甩甩頭,真是猜不透良誠的想法。


  “我輸了,就告訴你我的故事如何?”


  我挑了挑眉,她要將她的往事作為賭注?以自己的弱點做賭注,有點意思:“可惜我沒什麽好賭注可以給你。”


  陽光正好,一片翠綠中她一身紫衣,風起時很是飄逸:“有,你的死就是最好的賭注,證明我所依賴跟隨的主人沒有弱點。”


  出了樹林已經有轎子在等候,著嫩綠衣裙的少女掀開簾子,我將臉隱在昔藍身後,眯起眼努力分辨她的得力手下的樣貌,以免被她們算計了都不知道,隻可惜視力實在不佳,我在昔藍進轎的瞬間收回視線,垂下眼簾牽著她的手也上了轎。


  另一邊,良誠進了山洞。這個山洞很狹窄,石壁濕漉漉的,走了一拄香的時間還沒有到頭,呼吸有些難受,他注意到前麵的老人越走越慢,腳步似乎刻意放輕,像是怕吵醒什麽。


  “我的兄弟安息在那裏。”老人忽然說。


  在相府的這些年,曾經調查到左蕭與這位老人有過接觸,有一次他偷偷跟著左蕭到竹屋,見他們並不像老朋友,彼此都十分客氣。左蕭也不是去敘舊的,放在桌上的茶他動也沒動,隻是將一卷竹簡交給老人,又說了幾句話後摸黑回去了。因為怕左蕭發現,他沒敢靠太近,隱在樹後若有所思。他看到那個屋裏供著很多的碑,老人老淚縱橫地將竹簡放在碑前,對他們說著什麽。


  突如其來的陽光很刺眼,良誠下意識用手擋在眼前。


  “將軍,穆林帶少主看你們來了!”老人哽咽。


  眼前是十幾人長,十幾人寬的山穀,穀中白骨累累,白刃在陽光下閃著冷光。


  “你不是想要知道你的身世嗎。”老人讓開站在一旁,“看看吧!這就是你的秘密!你的母親是海月大帝的後裔——海熹,子國的長公主。”


  良誠驚的後退一步,注視著底下的摻景低笑起來。傳聞海熹公主與情人私奔,被王兄派兵直追到西國境內,最後連同隨從屠殺至盡!


  “你的父親是個勇者,他拚盡性命護你和公主投奔老友,當時隻剩下這一絲希望,眼看華都就在眼前,你的父親犧牲,草草安葬在豐梁。後來在這裏,二百忠士死在這裏!隻剩下你母親帶你逃進華都。”


  “我母親是怎麽死的?”


  “你的母親是不想你懷有那麽多仇恨的。可是——”老人蒙了層白霧的雙眼突然精光大盛,他一把把良誠推下穀,“這是你自己選擇的!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難解的抉擇,看清楚,別忘了這番景象!”


  老人飛身跟下,他們的腳下白骨仿佛在哀泣,一個個空洞的眼眶注視著良誠,痛苦,絕望,憤恨,這些暗麵情緒衝撞著他,逼迫他接受,他幾乎聽到他們生前嘶殺的聲音,為他和母親流盡最後一滴血!


  “咳!”老人頹然一坐,抱著慘白頭骨,連呼吸也困難,良誠連忙撐住他。


  “等我拖著傷殘的身體趕到時這裏已經屍橫遍野。將軍被刺中了心髒,他說一句就吐一口血啊,說‘別埋我們,讓少主記住這恥辱!’”老人吃力的笑,流出的淚渾濁,“少主,少主哇,你的母親沒有錯,我們沒有錯,錯的是海彌!為他們報仇!為你的母親報仇啊”


  話說完,頭往下一磕,沒了呼吸。良誠將老人放平,緩緩站起身。四周鴉雀無聲,靜謐的可怕,有雲遮住了太陽,山穀灰蒙蒙的,一如良誠的心情。


  命運之門被推開了,有形的無形的,別人的自己的,太多太多東西推著良誠前進,不準停下。


  今天回來的早,太陽還掛在半空,靜寂的佛堂隻有我一個人。香火的味道能讓人心平氣和,我不再去想後天要麵對的毒發,即使它最後是一個壞結果,也許那天我會被徹底毒瞎或是提前死亡。隻是,還沒有麵對,體會過的事想的再多也沒什麽用,因為控製權不在我的手上。


  “但是沒關係,總有一天,我會讓我的生活由我所控製安排。”我輕輕地對自己說,鼓勵我那顆不安的心。我抬頭仰望高大的佛像,佛祖仁慈的笑著,他真的在保佑全天下的人嗎?那麽為何人的命運總是不同,為何有那麽多的“不公平”與命中注定?


  晚飯的時候楊黑遞上來一盒綠豆糕,說是小伍叫人送來的。我讓楊黑下去,在偏房裏看一同送來的信:


  小姐,你的傷都好了吧?小伍好擔心的,要是小伍以前好好學功夫,要是小伍多留個心眼看出季念有問題,小姐就小姐你別擔心,小伍的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倒時候就能跟小姐一起回府了。秋兒伺候的您還好吧,沒哪裏不方便吧,嗬嗬,小伍是不是羅嗦了點,我也知道小姐沒有我也沒事的。


  對了,李捕頭說季念三歲時就被人販子拐了,還沒將他賣出去就發生了點意外,人販子死了,小季念陰差陽錯被一個老賊頭收養,從小吃盡了苦頭,什麽事都做過,乞討,偷東西,騙人,還有段時間吃五十散上癮,雖然現在也隻有八歲,心理卻是他呀,也是個可憐的人。


  李捕頭後來又沿那個變態逃跑的方向尋過去,終於讓他找到了賊窩,那裏有幾十個小偷,全被李捕頭抓了回來,隻是可惜沒有抓到那個變態。他懷疑這次案件沒有那麽簡單,那個變態像是有預謀似的。李捕頭真是個大好人,他可憐季念的遭遇,沒有立刻將他處死,關在牢裏,自己去向他的義父王尚書求情,王尚書也是個有同情心的明理人,答應免了季念死刑。本應該高興的,可是把季念永遠關在牢裏不是比死更難受,季念他才八歲哎,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這違了李捕頭的初衷,他為此很煩惱,連飯也吃不下。


  小姐有什麽好辦法嗎?

  我合上信,也覺的此事很為難。如果放了季念,那麽對死者和死者家屬不公平,而且以季念對富人的仇恨,放他出去後肯定會再次殺人。人性本善,季念變成這個樣子他沒有錯,他沒有選擇啊。那麽是人販子的錯嗎,對,他們有錯,可是又有誰去想過他們的苦衷?五年前,剛好是戰亂平息後的那幾年。誰的錯呢,我想不通。


  我執筆回信:

  小伍你不必急,小姐我雖然想念你呀,但是你的身體要緊,養好了再回來,可別落下什麽後遺症。秋兒侍奉的很好。至於季念呀,我也覺得他實在可憐,讓人心疼,隻是的確也不能輕饒了他。這樣吧,你替我和李捕頭說,可憐要憐,該殺也要殺。問他一句,是否知道洗腦一說。


  我放下筆,這事還要良誠幫忙才行。


  ————————————————————————————————————————————————————————————————————


  “小姐今天進宮,可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也許還能碰上王呢,如果王對小姐一見鍾情!”小容開心的在衣櫃前忙活,想找出一件最能襯出楊淋美麗的衣服。


  楊淋坐在梳妝鏡前,欣賞自己姣好的容顏,它年輕,有活力,讓人羨慕,她從來都對自己很自信,她呀,是不用那些俗物也美麗動人的天生麗質。她輕啟朱唇:“不用了小容,隨意些就好,我可不能槍了娘娘的風頭,不然,我可會萬—劫—不—複的!小容啊,就算我不是妃子我也會讓你跟我吃香的喝辣的。”


  “小姐我沒有!”笑容慌忙解釋。


  楊琳走過去拿過她手上的嫩黃色衣裙:“就這件好了。幫我把頭發梳起來,可別讓娘娘等急了。”小容替她穿上,又簡單梳了頭,戴上粉蝶簪子,櫻桃耳環,把楊琳打扮的可愛憐人。她對著鏡子甜甜一笑,她要的就是這種小女孩天真無邪的樣子。


  如今後宮最得寵的是王家的瑜貴妃,也是她邀請的楊琳。娘家是刑部尚書王睽,她的個性溫和賢惠,眾人都說有母儀天下的樣子。還有個烏妃,是邊境烏國的公主,名叫詩鷲。性子那叫一個火暴,是個張揚大膽的妃子,也許就是這與眾不同的個性讓王覺得新鮮,寵愛快要超過了瑜貴妃,所以是瑜貴妃最大的對頭,兩人為了王後之位明爭暗鬥快有一年了。可惜王始終不露半點風聲,從不談論後位的事。後宮佳麗三千,王登位也差不多五個年頭了,可是從未立過王後,大臣的數次提議也被王怒言駁回。


  “你說,王是不是在等誰呢?”為她留著‘妻子’這個位子。”楊琳越想越覺得有可能,英雄難過美人關嘛,如果真是的話,這位王也是個癡情的人呢。


  “可是,王未登基之前一直與其他王子爭王位,又和老爺一起征戰沙場好幾年,哪有空閑理兒女私情呢。”小容扶楊琳上了轎,邊肯定地說。


  “誰說不能呢?小容呀,王登基前戰事很平凡嗎?要王子親自上陣?”


  “是啊!那時候邊境還有好幾個小國家,子國更是屢次進攻。那時候子國國內傳言著海月大帝轉世為子國二王子海彌,要率他的子民奪回天下,所以那時子國士氣振奮,攻勢很猛,老國王為此是夜不安寢啊。”


  楊琳在心裏連喊幾聲慶幸,要是自己穿到那時候,豈不是要天天膽戰心驚?


  “那時候呀,危險時都打到江南了,還好王上和老爺連手,將他們打了回去,之後老爺守在邊境,子國也損兵折將了,就沒有再打過來。王登基後過了一兩年國內就五穀豐登,朝政清廉,國力一下子上去了!哈哈,子國也就隻能在邊境撓撓癢了。”


  神燁是個好國王呢,是有能力,有氣質,又年輕帥氣,似乎是個不錯的丈夫人選。楊琳想,隻要能牢牢抓住他的心,那可就幸福了。


  小容推了推楊琳:“小姐,你有在聽嗎?”


  楊琳看向她,笑說:“在聽呢,我隻是在想,王上與爹出生入死這麽多回,應該有患難見真情把。”


  “當然啦!所以老爺在朝中的地位很高啊,不過小姐你說的怎麽有點別扭?”小容想二小姐失憶了不會連話也不會說了吧?


  楊琳聳聳肩,要是姐姐在就肯定能聽出她話裏的意思。


  宮門到宮殿的距離很遠,經過侍衛的檢查後幾人高的大門打開,進去後就是長長的窄道,說是窄道但是也能容兩輛馬車並排同行。兩邊的宮牆實在高,有輕功也難翻。之後又有一道鐵門,鋸齒形的門喀嚓喀嚓向兩邊打開。楊琳看了看,要是有人硬闖,很有可能會被捅個馬蜂窩。換了軟轎走了一段路,繞過禦花園,就是瑜貴妃住的清楓殿了。


  “琳兒總算是來了,讓姐姐好等啊。”王瑜,也就是瑜貴妃親熱的拉起楊琳的手,精致的裝容華麗的衣飾,走起路來也是蓮花步。


  “娘娘贖罪,琳兒昨晚想到今天又可以入宮興奮的睡不著,結果早上起晚了”楊琳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瑜貴妃開心地笑起來。


  正在瑜貴妃房裏看她送給楊琳的綢緞時,門外傳來太監的傳報聲,陰陽怪氣的聲音喊的是:“烏妃架到!”


  王瑜斂了笑意,拍了拍楊琳的手:“和姐姐一起去瞧瞧,這烏國公主又要來搞什麽名堂。”


  比起像把火的烏妃,楊琳是更看好這進退得宜,頗有心機的瑜貴妃的,她討好地說:“蠻女子怎麽比的上高貴的瑜姐姐,別為她壞了心情才好。”


  “嗬嗬。”王瑜笑,“小丫頭的嘴可真甜!”


  “人家說的是實話嘛。”楊琳撒嬌。


  “呦,看來姐姐和左家二小姐很投緣嘛!”烏妃穿的花枝招展,火紅色和薄紗肉色若隱若現,胸前的飽滿呼之欲出,身段那是性感撩人。


  王瑜淺淺一笑,牽著楊琳在上位款款坐下:“妹妹今兒個穿的可真漂亮,不過王上這幾日也不在宮裏,恐怕是看不到了。妹妹還是趕緊換了吧,免的風一吹著了涼。”


  烏妃也坐了下來,玩著自己的辮子媚眼如絲:“乘著還年輕,當然要盡情綻放自己的美麗了,免的到時候年老色衰,想妖也妖不起來。姐姐,你說是不是?”那一聲姐姐叫的尤其重。


  楊琳看到王瑜本想拿起茶杯的手一頓,然後“嗬嗬嗬”悅聲笑起來,笑罷她說:“妹妹的想法可真有意思,要是早早揮霍盡了青春,那美麗也隻是曇花一現,怕你沒高興多久就要見到新人笑了,到時候妹妹,可不要想不開。”


  “你這化是什麽意思!”烏妃一聽立馬火了,“姐姐這可是在詛咒我?別忘了,你才是舊人!”


  “啪!”王瑜重重放下茶杯,“放肆!烏妃,這裏可不是你的烏國,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你!”烏妃咬牙,勉強擠出笑容,“姐姐別氣呀,妹妹隻是怕有人搶了我們的王上。”


  “哼。”王瑜抿唇一笑,“還真有人要搶王上呢。”


  “誰?”烏妃急問。


  王瑜卻不再答她,隻是看向楊琳:“琳兒無聊了吧,瞧姐姐一和烏妃聊上就把你忘了。聽說年姐姐去寧安寺為災民祁福了?”


  楊琳應是,奇怪她怎麽忽然提到了左傾薇。


  “你姐姐好福氣呢,被王上看上了,估摸著一回家就能接到聖旨了。”


  “聖旨?”姐姐不是得罪王上了嗎,怎麽說是福氣了呢?


  烏妃聽到這已經懂了,想到左家那個姿色平平,又有眼疾的小姐輕蔑一笑。


  “王上,要封她做美人呢。”


  “什麽!!”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