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藥鋪漲價
快嘴張看了一眼人群,道是“你們在這裏討論又有什麽用處呢?”然後快步向著鋪子裏麵走去,後麵的人先是大眼對小眼,然後都恍然大悟一般,對啊,自己在這裏傻乎乎地討論什麽,就該直接去問問。
小學徒哪裏經受得住那麽大的架勢,看到一夥人氣勢洶洶地上來,都大聲吵吵嚷嚷問自己問題,腦袋都大了,當即有一個小學徒到店後麵去找藥師了,藥師倒是不慌,慢悠悠地跟著小學徒到了前鋪來,問大家有何貴幹,大家看他那樣子,要不就是預料到了這情況有著正當的理由,要不就是有人給撐腰才做出了這等事情。
而實際上,藥師一張口,大家發現人家是既有正當理由,又有人撐腰,“這藥啊,你們也知道,不是我親自去采。現在的藥鋪裏的藥都是藥師會統一給進的,然後發放下來,價格呢,也都是藥師會給統一過的,現在的長安城啊,哪裏的藥不都是一個價,又不是我一個人在抬價,而是藥師會一個通知下來,所有的藥鋪子便都是這麽個價,你們要是不信啊,便可以去別的看看,看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我就不信,藥師會一個通知下來,有哪個藥鋪子敢不改價格。”
“可是,可是這讓老百姓怎麽活?”大家嘁嘁喳喳,很多人七嘴八舌地問藥師。
“那我可管不了這事兒啊,你們問我還不如去問藥師會呢,”藥師一副自己也是無可奈何的樣子,“找我沒有用啊,你們以為這漲了價以後的錢都進我的腰包啊?快算了吧,當然是進入藥師會的款項裏,和我一點幹係都沒有的,漲了價以後藥鋪生意自然不好,那都是虧得我們的,而漲了的部分是他們的,他們倒是不虧,所以你們以為我們藥鋪子們想要這樣啊。”
聽這話倒是一點沒錯,大家悻悻地離去,快嘴張卻不是其中之一,他踱著步子像是要看藥材的樣子,晃悠到大家都離開了“興師堂”,才踱步到了藥師麵前,“藥師,你跟我說點事唄?”
藥師正要回到後堂去,聽到這話停了停腳,扭過頭來,問快嘴張還有什麽問題想要問。
快嘴張拿出三枚玉幣放在了桌子上,這三枚玉幣雖然不是什麽大數目,但是如果是這樣拿出來給人的話就絕對不是小數目了,畢竟之前江曉癡在要比武收錢的時候,是按著一百枚玉幣收的錢,一百枚是一個中等家庭三年的生活費,這藥師差不多就能算是一個中等家庭,那麽三枚玉幣大概是他家中一個月的生活費,也就是說拿了快嘴張這三枚玉幣,這個月他關了鋪子也是無妨。
藥師的眼睛頓時是雪亮雪亮的,脾氣態度自然是好的沒法說,又是哈腰又是點頭的,看著快嘴張簡直就是看見了大財神爺的樣子,就差給他拜一拜了。連聲問道,“不知道您有什麽事情啊,還希望能給您解憂呢!”
快嘴張心裏不知道是想哭還是想笑,哭的是不知道江曉癡會不會給自己報銷這些費用,雖然說這費用對他而言也不算大,但是畢竟他是為了江曉癡,到時候人家不領情可就不好玩了,不過他江曉癡能包下整個悅陽樓,又能一百枚一百枚的收費用,想必不會在乎這些錢。另一邊心裏不由得想笑,這藥師的臉色變得也太快了,剛才還是滿臉嚴肅,埋怨轟人的架勢,這會就能“笑顏如花”,當真是好笑,好笑!
藥師自然是不會知道快嘴張心裏這些又哭又笑的事情,他隻知道來錢了就是好的。
“你願意回答便是好得很,我當然不會為難你,也就問幾個簡單的小問題,答好了這錢你便拿去。”頓了頓又說“不隻是拿去這些,玉幣什麽的我這裏可是有的是。”
藥師的眼睛都快直了,簡直要在快嘴張的身上剜出一個洞來,看看他的身上是不是也貼滿了玉幣。“您別問了,我直接一股腦兒地給您倒出來,等到我說完,您看看有沒有什麽還需要的信息,我知道的我都告訴您,您說這樣好不好?”
這樣當然是好,快嘴張裝模作樣好像嚴肅地點了點頭,告訴藥師不僅是這次的事情,連帶著把那藥師會的事情,知道的都要說清楚。藥師知道的都不會是什麽機密事情,藥師會的人也從來沒說過要保密,於是藥師便把他所知道的一字不落地告訴了快嘴張。
原來,曾經的長安藥價是根據鋪子層次來的,簡單的有四層左右,越高層次的鋪子藥材的價格越高,因為他們的藥材質量要高,而且服務的內容要廣很多,再加上城中權勢林立,不同的層次的人就可以去不同的層次的藥鋪消費。像他“興師堂”這樣的自然算是最下等的藥鋪了,也就供老百姓購買,上層人是根本連知道都不會知道他這種小藥鋪子的。
再往上一點便是類似於“葉來堂”這樣的鋪子,一邊最低等的小官員和有點小錢的人就去那種地方。第二層大概是“醫德堂”之類的,他們可以給更高一點的六到八品的官員供藥,大部分的有錢人也都去那種地方拿藥。最高等的是“光宗堂”,三到五品級的官員家屬和最有錢的上層名流都是去那裏興師問藥,更高的品級的便自有人家權貴的來路,那就不清楚了。
直到幾個月前,藥師會進了他們醫藥領域,竟然是能統一他們的進貨入口,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上麵“光宗堂”那樣的大堂沒有怎麽著,更何況是他這種最最末尾的小堂子,跟著混就可以了,根本是沒什麽能做的,然後一段時間之後,藥師會下派了給各個地方報消息的人,包括醫藥的上架種類和價格,無一不全,如果不按要求的話,藥鋪子也就別想機修開下去了。所以他們隻管照著藥師會的吩咐做,拿著該拿的錢,好好混好日子,這邊可以了。
自從藥師會這隻無形的大手管住了他們,倒是一直在壓低進貨價格,也使的他們的藥價賣價也是低低的,他這種最低等的小藥鋪子自是最開心了,畢竟百姓們有點小病常常是為了省錢不買藥的,既然藥價降了那麽多,誰都不願意拖著病情而是希望自己趕快好起來,所以買藥的人變多了起來,所以他掙得也就多了起來,誰知今天中午的時候,給他報消息的小兄弟過來,他剛以為藥價又要降的時候,誰料到小兄弟給他說的卻是讓他把價格上調,而且是上調的比藥師會剛參與進來時候的價格還要高那麽一點點,要是說價格調的和之前一樣,那還好說,可是要比之前還高,他自然是擔心,不過也隻能照做,果然,剛改了沒一會,便出現了剛才那一幕,藥師向著快嘴張聳了聳肩,一副自己也是身不由己很無奈的樣子。
快嘴張心裏明白了個大概,又給了那藥師兩個玉幣,匆匆轉身離去,他總覺得這裏麵怪怪的應該是有什麽蹊蹺,結果剛出門沒多久,還沒到悅陽樓,便聽說好像又有人死了,快嘴張當下心裏一怔,然後快步前去打聽,還沒問便看到那個死者是當時報名的人之一。
絕對有問題,快嘴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這時的江曉癡還在悠閑地喝茶,他早已經和他的大小老婆吃完了飯,現在正在尋摸點事兒做做,突然包下了一整個悅陽樓,他還真是有點不太適應該怎麽去揮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