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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癡心女子負心漢(中)

  江曉癡道:“三日內本棍祖寸步不離悅陽樓。”語頓,轉向快嘴張問:“可敢與本棍祖同去瀟灑幾天。”


  快嘴張微愕,但隨即急忙答:“老朽早已虛過幾十春秋,今日有此良機,豈敢錯過!”語畢大笑著跟著江曉癡走出茶館前往福清最大的風月場所——悅陽樓。


  月斜風冷,但悅陽樓門口此時確是一片熱鬧,無數前來尋歡的富家公子哥和攢了月餘不甘寂寞前來放水的人被阻擋在門外,因為整個悅陽樓已經被棍祖江曉癡包下來了。


  “讓開!讓開!”喝聲中,快嘴張帶著江曉癡來到悅陽樓,人群不自覺的分開一個通道,但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擁有重寶的江曉癡。


  “他背的就是黑龍棍吧?”“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異寵呢?青色子午戒呢?”議論聲紛起。


  早已等候在悅陽樓門口的老鴇和羅玉迎出門外,江曉癡朝羅玉投去詢問的目光,看到羅玉點頭後,江曉癡站到悅陽樓門口環視了下候在門口的眾人道:“想泡妞的三日後再來,想奪寶的交報名費後可以免費在悅陽樓享受一天。”語畢在老鴇和羅玉的簇擁下進入了悅陽樓。


  “報什麽名?”“什麽意思?”剛剛平靜的人群再次甕聲議論起來,並開始朝悅陽樓裏擠去。


  “慢來,慢來!”快嘴張對江曉癡帶著自己到來的目的早已心領神會,看到蜂擁的眾人連忙阻止,並把三日後少林寺遺址前擺擂的事情告訴了眾人。


  進入悅陽樓後的江曉癡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讚道:“好酒!”


  臉上塗抹著厚厚脂粉的老鴇馬上上前獻殷勤,道:“公子,可要找兩個姑娘陪著,我們這裏有……”


  “哈哈~”江曉癡笑道:“不用了,我這兄弟這幾天受累了,把我這兄弟伺候好了就是了。”語間向著老鴇使了個眼色。


  羅玉忙道:“公子,不用……”可是話未說完,就被老鴇安排的女子給拉進了二樓廂房。


  “哈哈!”江曉癡望著羅玉的窘樣開心的大笑,隨後轉向老鴇問:“可有能歌善舞者?”


  老鴇張嘴欲言,卻又略顯猶豫不知該如何訴說。


  江曉癡微笑道:“有就有,沒有就沒有,但說無妨!”


  老鴇忙道:“奴家深知胭脂俗粉恐難入公子法眼,我這悅陽樓本有一個金字招牌叫賽公孫,她的劍器舞深得公孫大娘個中三昧,更是遠遠超過了李十一娘。”


  江曉癡興趣立即被調起,挺直了身軀問:“她人在何處?”


  老鴇道:“就在這悅陽樓。”


  江曉癡馬上站起道:“快帶我去看看。”


  “唉!”老鴇突然一聲歎息,麵色無光,道:“公子有所不知,她現在不方便見人。”


  “哦!”江曉癡微思道:“可是需要錢,盡管張嘴到來。”


  老鴇連搖雙手,道:“公子給的錢足以買下兩個悅陽樓了,奴家怎敢貪得無厭。”


  江曉癡追問,道:“那是為何?”


  老鴇歎息,道:“這賽公孫月前被馬車撞暈,好不容易救醒,誰知醒來性情大變,整日裏要麽胡言亂語、要麽不言不語、要麽就要尋死尋活。”


  聽聞這些的江曉癡對這賽公孫興趣愈濃,道:“帶我去看看。”


  老鴇詫異的問:“公子真要去看?”


  江曉癡笑道:“曤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晴光。既然有機會在此看到公孫遺風,我又豈可錯過,頭前帶路吧”


  老鴇看了眼江曉癡的神色,知道此事不可違拗,於是連忙帶著江曉癡登上悅陽樓的頂層。


  剛走近樓端的房門,江曉癡突然一股極重的怨氣襲來,不由的心神一凝,心道:恐怕今天的賽公孫已非昔日的賽公孫了?


  老鴇上前打開銅鎖,拉開鎖鏈,沒有推開房門,卻轉向江曉癡道:“公子自己進去吧!”


  江曉癡笑了笑,道:“好!你吩咐下去,給樓頂挨凍的人每人煮碗參湯,另外這兩天不要打擾我,你就幫著快嘴張收錢吧,倒時自由你的一份。”


  老鴇滿麵喜色,連連應是,在江曉癡要推門而進時,連忙訕訕道:“這賽公孫一直是賣藝不賣身,公子若喜歡,就送與公子吧。”


  “哈哈~”江曉癡對著老鴇眨下眼睛,笑道:“多謝了!”語畢推門而入,而老鴇連忙關上房門後喜滋滋的離開。


  江曉癡望著幾案前那羅衫半解滑落香肩混不知,一心沉醉文墨間的賽公孫,輕步向前看向幾案上幾行娟秀的字:回樂峰前沙似雪,受降城下月如霜,不知何處吹蘆管,一夜征人盡望鄉。


  賽公孫輕扶那隨意垂至胸前墨染烏絲,盯著字跡的雙眼內滿是迷離的相思苦痛,並低聲自語道:“明春三月,迎取佳人,鄭縣團聚,永不分離”。


  江曉癡眼睛一亮,吟道:“嫁得瞿塘賈,朝朝誤妾期;早知潮有信,嫁給弄潮兒。”


  幾案前女子猛然抬頭,嬌美的麵上滿是驚喜之色,望向江曉癡的眼神內散發出詫異的神色,問:“你是誰?你怎麽知道我的詩。”


  江曉癡沒有回答她的話,已能斷定此人是霍小玉無意,於是沉吟道:“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霍小玉再次低頭吟道:“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又豈在朝朝暮暮,又豈在……”突然語調一變,霍小玉變的竭斯底裏起來,大聲道:“他曾與我共同起誓,永結同心,忠貞不二,海枯石爛,相愛不移。現如今我未負他,他豈可負我!嗚嗚……”語間,梨花帶雨,讓人不勝憐惜。


  “唉!”江曉癡歎道:“就算那李益負你,與這賽公孫又有何幹係,你又何苦強她神舍,讓她魂無所依飄蕩在這悅陽樓無處可去。”


  錯愕的霍小玉突問:“賽公孫是誰?搶什麽舍?你倒底是誰?你怎麽進來了?我母親呢?”


  江曉癡心歎不已,好一個可憐的女子,一心隻為情郎,卻尚不知自己早已不是當日模樣,江曉癡沉思許久,然後慢慢抬起頭,雙目眨也不眨的盯著霍小玉,問:“你很愛李益?你一直在房中等李益回來?”


  霍小玉點點頭,疑惑的望著江曉癡。


  江曉癡突然撇了下嘴巴,不屑的道:“你隻懂占有,根本不知什麽是愛!”


  霍小玉急道:“錯,奴家早已向他表明心意,隻待他一過而立之年就可令攀高枝,那時妾當剪發為尼,永決紅塵!”


  江曉癡冷笑,問:“你這豈不是在變相的逼他?”


  霍小玉被問的啞口無言,一時愕立當場,稍頓後,再次問:“你倒底是誰?你怎麽知道我和他的事情?”


  “哈哈~”江曉癡笑道:“你還是先看看你自己是誰吧!”語畢手指指向幾案上沾滿灰塵的銅鏡。


  霍小玉不由得朝銅鏡上望去,一副憔悴且極其陌生的麵孔出現在銅鏡中。


  “啊~你是誰?”霍小玉惶恐間對著銅鏡大叫出聲,隨即伸手把銅鏡打落到地衝著江曉癡喊道:“我是誰?鏡中人是誰?”


  江曉癡歎息不語,一直到霍小玉眼睛內略顯平靜後才道:“她叫賽公孫,昏迷於車禍,但卻被你搶舍。”


  霍小玉摸著自己的臉龐,隨之又環顧了下四周,突問:“那我呢?原來的我呢?這裏是哪裏?我要變回原來的我,否則李朗回來豈不是不認識我了?”語畢,跑向江曉癡,雙手抱住江曉癡的胳膊道:“你知道那麽多我們的事情,你一定能幫我,我求求你幫我恢複原來的容貌可以嗎?我要變回原來的模樣去見李朗。”


  “唉!”江曉癡歎息道:“好一個癡情女子!我能幫你,但需要你用心回答我一個問題。”


  霍小玉連忙點頭,道:“什麽問題?”


  江曉癡沉思間,問:“愛非要占有嗎?自己所愛的人過得很好不就足夠了嗎?為什麽你的愛不能無私呢?”


  霍小玉被問的愕立當場,神識略現明朗,心道:是啊,雖說青倌人賣藝不賣身,但我與李朗畢竟是門不當戶不對,真的強扭在一起,李朗會幸福嗎?


  江曉癡續道:“何必在乎天長地久,又有哪段感情會是天長地久?哪怕那段感情的期限是一萬年,難道你不認為:你們曾經的擁有才是最美的嗎?”


  “啊~!不在乎天長地久,隻在乎曾經擁有。”霍小玉驚訝間如遭當頭棒喝,神情頓顯平靜,隨即雙眼一閉,抱著江曉癡手臂的雙手滑落而下,暈倒過去。


  江曉癡迅速的拿出聚魂幡把霍小玉的元神收入玉淨瓶,然後用鎮魂符封住瓶口,爾後托起賽公孫的身體輕輕放在床榻上並在床榻四周用玉幣擺上了一個聚靈陣,他要等三更時分把賽公孫的元神重新引入軀體,更要把霍小玉的元神淨化後讓其轉生。


  忙完一切的江曉癡坐到幾案前擺上三個杯子,斟滿後對著窗口笑道:“兩位老婆大人,外麵太冷,何不進來喝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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