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補償
蘇玉茹不是很明白洛微微的話,她凝視著洛微微,看見洛微微一張漂亮的臉蛋上寫滿了誠摯,內心忽然變得柔軟了起來。
她低頭,輕聲一笑,“或許是吧。”
洛微微和虞宴正在跟蘇玉茹聊著,老太太便來了。
她來了後就對蘇玉茹一頓訓斥,問她為什麽要這麽傻,費盡心思做出這種事情。
蘇玉茹雖然也曾怨恨過老太太,可她已經渾渾噩噩的過了這麽多年,那些已經無所謂了,至少現在在她麵前一臉痛心斥責她的人,還是關心著她的。
她就這樣靜靜的注視著老太太,聽著她不停的說著那些話,保持著淡然的笑。
等老太太說完了,她才開口:“我的事你就別管了,隨我去吧。”
老太太正要罵她,虞宴卻說道:“奶奶,這事交給我來處理。”
這事實在是搞得她心煩,老太太也不想管了,虞宴堅定的眼神也表明了他能處理好這件事。
老太太搖了搖頭,跟雲叔一起走了。
虞宴在後麵叮囑蘇玉茹要注意的一些事項,並確定蘇玉茹會照自己說的做後,才帶洛微微一同離開。
而在醫院的簡珊卻陷入了昏睡。
她做了一個夢,夢見她的麵前有一條難以逾越的大河。
河的那頭好像有人在呼喚她。
那個人在叫她珊珊。
這個聲音很熟很熟,她聽起來像是在河邊,又像是在自己耳邊。
她好想去尋找這個聲音。
忽然,背後又有個人在喊自己。
她回頭一看,見蘇玉茹正拿著刀朝自己跑過來。
“我要殺了你!簡珊你這個該死的女人下地獄去吧!”蘇玉茹一邊喊著,一邊朝她奔跑。
她很害怕,卻又無路可退。
這時,那個男人的聲音又響起了,他在喊:“珊珊,過來,來這邊。”
她往河的那頭看去,卻見一個俊美的男人站在那裏朝她招手,讓她過去。
“虞澈!”她大喊著朝河裏跑去,她要遊過這條河去找虞澈,隻要找到虞澈就安全了,虞澈一定會保護她的。
終於,她遊到了河的另一端,虞澈張開雙手,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她安心極了。
“現在我看你往哪兒跑。”頭頂的聲音不知怎麽又變了。
她一抬頭,看見抱住自己的人不是虞澈,而是蘇玉茹,她依然舉著刀。
朝自己刺來——
“啊——”簡珊尖叫著從昏睡中驚醒。
“冷靜,沒事了沒事了,小姐。”旁邊的護士連忙跑過來把她扶著躺在床上。
簡珊睜開雙眼,驚恐的望著天花板。
她的腦子有些混亂,好一會才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
她伸手,看到自己的身上,手上全都綁滿了繃帶,還有臉上的觸覺,也證明了她被裹得像一個粽子。
她被毀掉了……這是僅存在簡珊腦子裏的念頭。
她的眼淚開始一滴一滴的順著臉頰滑了下來。
護士見簡珊情緒有些怪異,通知了外麵還在等待的簡父簡母,也許遭受如此重創的簡珊需要家人的安慰。
聽見護士的呼喚,簡珊的父母慌忙從外麵進來了。
至於具體的事情,簡東陽跟簡母已經聽人說了,他們現在沒空去管蘇玉茹,隻想著自己的女兒。
他們就這麽一個女兒,卻沒想被人下了如此毒手,至於將來什麽的,他們也想不了那麽多,隻是很擔心自己女兒的現狀。
簡珊本來還呆呆的,哭泣著,默默地流淚。
看到自己父母進來,所有的委屈傾瀉而出,她大聲哭泣,痛苦的哀嚎,在床上掙紮著。
簡母心痛的抱住她。
“珊珊沒事的,沒事的,媽媽還在,媽媽會一直在你身邊的,你別怕。”
“媽,我完了,我完了啊……”
簡珊的眼淚不停地流出來。
護士見了忙喊道:“簡小姐,你不能哭啊,你的眼淚會讓傷口發炎的!”
簡東陽聽了連忙拉著簡珊的手,“珊珊別哭,別哭,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爸爸在,媽媽在,一切都會過去的。”
簡珊哭成這樣,簡母也心痛得跟著哭了起來,兩母女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簡東陽連忙對簡母說道:“你別鬧了!孩子不能哭,你就不能安慰安慰她嗎!”
他也一樣很心痛,但是他必須忍著。為了孩子。
在簡東陽跟簡母的好半天安慰下,簡珊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
但悲痛過後,包圍她的就是憤怒與仇恨。
她問道:“蘇玉茹呢?”
她明白蘇玉茹為什麽要來對自己下毒手,肯定是因為她知道了殺害虞澈的人就是她簡珊,現在她煩惱的是不知道蘇玉茹手上是不是有什麽證據。
萬一真的拿出證據來指證她殺害了虞澈,他們兩誰都會玩完。
可是蘇玉茹要真的有證據,應該也不會用這種方法來複仇,完全可以報警抓她。
但那個瘋子的想法,誰又能知道。
成,既然蘇玉茹要跟她玩陰的,她也不怕她。
若說簡珊從前對虞澈的死還抱有一絲悔恨,那麽現在她的這點悔恨之心已經被摧毀了。她心裏隻剩複仇。
“孩子,你放心,媽媽不會放過那個女人的!”簡母對簡珊說道。
她的女兒遭受如此重創,她絕不可能任由那個女人胡作非為後還逍遙法外。
簡珊沒有說話,她現在腦子裏還有些亂,但是她不可能就這樣輕易放過蘇玉茹的。
此後兩天簡家將蘇玉茹告上了法庭,簡母在醫院照顧簡珊。
簡東陽專門去找了蘇玉茹。
他質問蘇玉茹,為什麽她要對簡珊下如此毒手。蘇玉茹隻回了簡東陽一句話,讓她自己去問簡珊。
簡東陽莫名其妙,卻又不敢問簡珊,簡珊現在情緒很不好,現在根本不能刺激到她,再加上她一向被寵慣了,要是真的出了什麽事他們老兩口要怎麽辦。
因此簡東陽一連三天都來局裏找蘇玉茹,要得到一個答案。
警員們本來都是站在虞宴這邊,畢竟虞宴是鄭局長的朋友,現在這個社會就是這樣。
終於還是有人可憐簡東陽,說是蘇玉茹整天都在癲狂的說是簡珊殺了她的兒子。
其實蘇玉茹現在病情已經好了很多,她的瘋瘋癲癲都是虞宴教的,她也必須這麽做才能躲過法律的製裁。
其實虞宴根本沒辦法勸蘇玉茹,蘇玉茹報了仇,一心覺得死也無所謂。
虞宴告訴她,如果她就這樣坐牢了,對簡珊來說報複就算輕了,如果她毀了簡珊卻還能逍遙法外,這才是對簡珊最大的報複。
蘇玉茹覺得虞宴說得很有道理,就聽從了虞宴的。
而簡東陽卻不知蘇玉茹是真瘋還是假瘋,他隻知道,隻要虞家能出示蘇玉茹有精神病史,那蘇玉茹就可以免受法律的製裁。
簡東陽如何甘心,如果不能處置蘇玉茹,至少他們也需要足夠的賠償金。
不然他們一家子的下半生還要怎麽活。
現在的簡家跟虞家根本沒辦法抗衡,一審下來,由於蘇玉茹有精神病史,虞家沒有看管好,因此負責賠償簡家三十萬。
區區三十萬,簡東陽氣得幾乎吐血。
虞宴這個時候找到簡東陽,表示簡東陽隻要不再上訴,他願意額外給他們十萬。
“你把我當乞丐嗎!”簡東陽氣得臉紅脖子粗。
虞宴麵色依舊淡然,“你可要想清楚,你們簡家現在是什麽情況你一個當家之主應該很清楚,簡珊的醫藥費現在是我們虞家再付,再過一段時間她出院了,你們一家的生活呢?我覺得怕是很艱難吧,如果你真的不需要這筆錢,那我確實沒話說。”
虞宴咬定了簡家很需要錢,簡東陽會妥協。
可簡東陽這一次似乎有些倔,“我不能讓我女兒就這樣平白無故的受到屈辱,區區四十萬你就買走了我女兒的青春美麗,買走了她的將來,我絕不同意!”
虞宴稍稍一偏頭,“你不接受,行,那你就不停的繼續上訴,再找那些不入流的律師,你看你能不能打贏官司?我勸你見好就收,否則什麽也得不到。你們簡家該不會想流落街頭吧?”
簡東陽怒目橫視,“你到底是怎麽回事,那個蘇玉茹跟你不也不對付嗎?你現在何苦要這麽偏幫她,這對你來說有什麽好處。”
怪不得他們找了好些律師,那些律師卻都不肯接,原來是虞宴在暗中搞鬼。
虞宴淡淡道:“這跟你沒什麽關係吧?”
他承認他不喜蘇玉茹,可是看在死去的虞澈的份上,他不幫蘇玉茹,還能幫誰,幫簡珊那個殺人凶手嗎?!
簡東陽搖頭,一臉痛心疾首,“虞宴,你別欺人太甚啊,好歹我們珊珊也愛過你,你做這麽殘忍的事,就不怕遭報應嗎?”
他們珊珊真是瞎了眼,怎麽會看上這種男人。
“你給我閉嘴!”提起這個,虞宴就沒辦法控製情緒,若非不是當初簡珊對他鍾情,她絕對不會生出害虞澈的心思,虞澈也不會死。
簡東陽一下子踩到了虞宴的逆鱗,虞宴的反應把他也嚇了一大跳,虞宴渾身上下的那種駭人氣勢似乎把空氣都凍冰了。簡東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