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商談
於敦並沒有回返庫房，他走到一半，摸了摸懷中的兩瓶丹藥，一轉身朝著丹房而去。
丹房在門中擁有著極為重要的地位，不過以於敦的身份還是很容易的就見到了呂方。
此時，呂方剛剛煉完了一爐丹藥，聽聞於敦來訪，立即將他迎入客廳之內。
兩人關係頗為親密，所以於敦也沒有兜圈子，而是直接將一個瓷瓶拿了出來：“呂師弟，你幫我看看，這是什麽丹藥？”
呂方接過瓷瓶，不在意的打開，看著那瓷瓶中的三顆丹藥，嗅著那濃鬱的藥香，片刻之後他收起了瓷瓶，笑道：“於師兄，你的運氣不錯啊，竟然收到了極品丹藥。”
極品丹藥對普通修者衝擊很大，但呂方本身就是一位煉丹師，那麽多年來就算是瞎貓抓死耗子，也碰到過幾次極品丹藥，所以並不是很在意。
於敦嗬嗬一笑，不無感慨的道：“極品啊。”
“絕對是極品丹藥，但可惜……”呂方搖了搖頭道，“這丹藥是壯氣丸，隻適合人階三級以下修者服用。哎，若是聚氣丹就好了。”
聚氣丹是人階四級至六級服用的修行輔助丹藥，作用就和一級至三級之時服用壯氣丸相當。
於敦臉色頗為古怪，他輕歎一聲，道：“呂師弟，你知道這丹藥是哪兒來的麽？”
呂方微怔，他笑道：“於師兄主管外門庫房，想必……這丹藥是從山門外收上來的吧。”
巧器門可是名揚天下的大宗門之一，生意遍及數國，類似於巧器閣這樣的地方數不勝數。雖然極品丹藥十分罕見，但基數太大，所以偶然出產幾顆也不奇怪。
然而，於敦卻是搖了搖頭道：“呂師弟，這丹藥說起來還應該感謝你呢。”
呂方一臉的納悶：“這話怎麽說？”
“嗬嗬，你忘了，上次來庫房之時和我提過一個人。”於敦笑眯眯的道。
“提過一個人？”呂方皺眉不語，片刻後倏然醒悟道，“徐毅？”
“不錯，正是徐師弟。”
呂方的眼眉微微一挑，眼眸中有些驚訝。
雖然按照門中規矩，於敦叫一聲徐師弟也沒啥不對。但事實上，於敦卻是內門弟子，而內門弟子對上外門弟子之時，態度可沒有那麽好的。
內門外門，雖然都是宗門弟子，但所享受到的資源和地位卻是天差地遠。
很少有內門弟子願意與外門弟子交友，至於稱兄道弟的那就更是罕見了。
心中微動，呂方訝然道：“這丹藥，莫非是徐毅煉的？”
“正是。”於敦苦笑著道，“我查過徐師弟的采購記錄，並且對過了丹煤消耗，這極品壯氣丸應該是他親手煉出來的。”
呂方張了張嘴吧，竟然有著一種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的感覺了。
兩個月啊，那小子入山似乎才兩個月的時間吧。
別說他還不是丹房弟子，就算是一個正式的丹房弟子，也不可能在兩個月內煉出極品丹藥啊。雖然隻是最低階的壯氣丸，但極品就是極品，這兩個字所代表的意義絕不尋常。
外行人或許會以為，能夠煉出極品是因為運氣。
但是，身為煉丹師的呂方卻知道，如果沒有極為豐富的經驗和對這種丹藥的徹底理解，那麽就算煉了百十爐，最多也就是偶然出出上品，想要達到極品，那是絕無可能的。
隻有對某種丹藥的掌握達到了極致的地步，才有可能在煉製之時出現極品丹藥。
這，已經是所有煉丹師的共識了。
一想到徐毅那小子在短短的兩個月中，就煉製出了極品的丹藥，呂方的整個人都有些不太好了。
我知道你是妖孽，但是妖孽到這個程度，也太不講理了吧！
然而，於敦並沒有到此為止，而是再度掏出一個瓷瓶，道：“呂師弟，你看看這個。”
呂方茫然接過，打開辨識片刻，道：“下品破境丹。”說到這兒，他的心中暗歎，若是上品就好了。
“你知道這丹藥是何人所煉？”
“哦？”呂方愣了片刻，臉色變得極為精彩，“於師兄你別告訴我，這也是徐毅的手筆？”
於敦緩緩點頭，道：“這確實是徐師弟送給我的。”
“不可能……”呂方下意識地道，“他怎麽可能煉出破境丹？還有，煉製破境丹的藥材極為珍貴，以他一個外門弟子的身份，是不可能得到的。”
於敦輕笑一聲，道：“那些材料，是我勻給他的。”
“啊，師兄勻了幾分材料給他？”
於敦並未回答，而是豎起了一根手指頭。
“一份？”呂方瞪圓了眼睛，就連聲音都有些尖銳起來。
“是啊，就一份。”於敦幽幽地道，“呂師弟，我想請教一下，第一次煉製破境丹就能成功，這算是什麽天賦，我們宗門內有人能做到麽？”
呂方拿著瓷瓶，兩個人麵麵相覷，都是久久無語。
這是什麽樣的天賦，你真的心中無數麽？
第一次煉製破境丹就能夠成功？
呂方一想到自己拿出來的那個破境丹的丹方，他的腦袋就是頭大如鬥。
那丹方中的描述極為簡練，隻是交代了藥材的大致分量和粗略的煉製手法，他也曾嚐試過一次，但毫無疑問的成了一爐廢丹。
再想想開爐煉丹所消耗的資源，就算是他也沒了繼續開第二爐的心氣。
而徐毅憑借那張丹方，竟然能在第一次開爐之時就煉製成功了？
哪怕僅僅是下品破境丹，但這也依舊是成丹了啊！那小子是怎麽做到的呢？
兩個月就能煉出極品丹藥，破境丹更是一次成功，若是讓他繼續下去……那豈不是上品可期！
一念及此，呂方再也忍耐不住，他仰頭道：“於師兄，他可曾再度申請了破境丹的材料？”
“是，我剛剛給他送了過去。”於敦緩緩地道：“而且我還答應他，每個月給他提供一份。”
呂方深吸一口氣，突然向著於敦深施一禮，道：“於師兄，多謝了。”
於敦避開身形，道：“呂師弟無需客氣，這份機緣還是你帶來的呢。”
呂方勉強一笑，道：“於師兄，此事現在不宜有太多人知曉啊。”
“為兄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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