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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海瑞進京(求收藏,求推薦)

  這一個多月來,秦川都在忙著製定有關開海的製度,因為他知道沒有任何製度都不是完美的,都有漏洞可言。他能做的就是盡量減少這些漏洞。


  秦川看了看眼麵前厚約半尺的書,轉頭對朱翊鈞,“章龍那邊有消息了嗎?”


  “昨日剛到京師。”


  秦川很是詫異,“廣東距京五千裏之遙,他還要兼顧查案,這速度當真是夠快了。”


  “既然他都到京了,那就讓人把這書印刷了吧!我們的開海計劃也該施行了。”


  朱翊鈞點了點,“好的,師傅。不過海瑞也於昨日到京了。”


  “唔,海青天也來了?”秦川有些開心,當真是天助我也啊!


  “那就讓章龍與海瑞文華殿覲見,好戲也該開場了。”


  第二日,朱翊鈞來到文華殿,一進院門張宏就迎了出來:“皇爺,海瑞與章龍已經等候多時了。”


  話未落地,海瑞與章龍就跟了出來,跪下道:“臣等奉旨見駕,吾皇萬歲萬萬歲!”


  見著海瑞,朱翊鈞笑了,伸手虛扶一下,說道:“免了吧。”


  走進殿內,朱翊鈞指著海瑞對張宏說道:“賜座。”


  朱翊鈞問道:“愛卿,這腳程倒是挺快的。”


  海瑞趕忙稟道:“微臣跪接了聖旨,就即刻起程,不敢怠慢。”


  朱翊鈞問道:“愛卿這一路走來可有什麽見聞?”


  “荊州府七縣大水傷禾嫁,壞廬舍,人畜死者不可勝計山東登州府旱災不過微臣在路上尚未看到災民,想必是春糧豐足。不過微臣懇請陛下對這兩地減免賦稅。”


  朱翊鈞說道:“待會朕便向戶部詢問,讓他們拿出賑災方案出來。”


  話鋒一轉又道:“朕這次調你回京,是想讓你主持京考一事,你對如今大明的官場有什麽看法?”


  海瑞已經六十歲了,花甲之年,對於一個黃沙都埋到脖頸的海瑞來說,名聲比性命和官位更加重要。


  海瑞是很有上史書的覺悟,黃金萬兩不敵留名青史;妻妾成群不及萬古流芳。


  海瑞起身向朱翊鈞一揖到地:“請陛下恕臣犯顏直陳了。”


  “愛卿有話盡可直說,朕決不會怪罪你,坐下說。”


  海瑞擺開了指畫山河的架勢:“如今官場混沌不清、是非不明。以本人的宦況和財運作為處人辦事的權衡,大多官員利欲熏心,擅長於逢迎鑽營,素不以民瘼在心,既不畏公議,又不知廉恥。”


  “以言不出口為淳厚,推奸避事為老成,圓巧委曲為善處,柔媚卑遜為謙謹,虛默高談為清流,論及時事為沽名。居上位以矯亢刻削為風裁,官下位以逢迎希合為稱職。”


  “偶有一二清廉持正、骨骾敢言、不屑同流合汙的官員,亦必被視為“異類”,多受到排擠壓抑,有被誣加罪名而斥退者,有長期被屈置於冷曹閑職,對之“晾幹”,使之無法施展心中之誌。”


  “如果不采取措施糾轉這樣的風氣,不刹住這股歪風,不認真切問病源和審慎講求扶元治本的方案,大明官場的時局必將更趨惡化。大明江山也必將風雨飄搖。”


  這一番話聽得殿內眾人毛骨悚然!大膽海瑞竟然真敢說出此等“犯顏”的話,不過轉念一想他要不說出這番話,他就不是海瑞了。


  殿內一片死寂,殿內眾人低眉垂手地立著,海瑞不安地挪動著屁股。安靜了好一會兒,朱翊鈞才開口說話:“愛卿還是有所保留啊。這是要朕替你把話說完嗎?如今大明各州府縣,巧立名目,敲詐勒索,層層盤剝,百姓賦役,日漸沉重,以至民不聊生,人怨沸騰。且大明上下衙門欺公肥私,入國庫者十之一二,入私囊者十之八九。朕說的對不對?”


  “陛下聖明。”海瑞要跪地回答,卻被朱翊鈞揮手阻止,海瑞隻得站著身子說道:“今天下承平二百餘年,當重熙累洽(國家接連幾代太平安樂)之後,士大夫一切行姑息之政,而祖宗之法已蕩然無存。唯有重典肅之,才能收拾舊山河。”


  朱翊鈞森然地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先拿京官們開刀吧。望愛卿你可以不負朕的期許。”


  海瑞跪在地上,以頭點地,大聲道:“微臣自當恪盡臣子本分,就算肝腦塗地也在所不惜。”


  “愛卿快快平身。”


  朱翊鈞轉向章龍,“漳州一事查的怎麽樣?”


  章龍跪在地上回道:“啟稟陛下,微臣都已經查清楚了。證據微臣都已經交給張宏了。”


  朱翊鈞看著張宏手上捧著的書信,“給海愛卿看看。”


  海瑞接過書信瀏覽了起來,朱翊鈞望著海瑞雙手緊緊握住,微微顫抖著。胸脯劇烈地起伏著,臉漲得通紅,從脖子一直紅到耳朵後。這神情一看知道他在使勁忍住心中的怒火。


  海瑞怎麽也想不到距離自己家鄉不到兩千裏的漳州居然發生了一場大屠殺,而參與屠殺的居然是大明的官軍,這是一個怎樣的世道?大明,它還有王法存在嗎?

  海瑞臉上江河橫流,“罄南山之竹,不足書其奸狀;決東海之波,難以洗其罪惡。伏乞皇上聖心獨斷,將這些衣冠禽獸明正典刑,以雪天下之憤,以彰正始之法”


  朱翊鈞點了點頭,轉頭對張宏,“給朕把閣臣都找來。”


  聲音中充斥著的戾氣,讓張宏脊背一涼,急忙往文淵閣走去。


  文華殿與文淵閣隻一牆之隔,內閣設此本就是為皇帝招呼方便。


  不多時高拱、張居正、高儀三人進殿拜過,朱翊鈞說道:“張宏,看座。”


  三人謝過坐定,朱翊鈞開門見山:“朕記得張先生在教朕練字的時候,第一個讓朕練的字是個‘士’。”


  “朕還記得張先生對朕說的那番話:士者,事親則孝,事君則忠,交友則信,居鄉則悌。窮不失義,達不離道,無論處在什麽樣的境地,有風骨、有信義、有氣節、有始終。”


  張居不明白朱翊鈞這話是什麽意思,隻得回道:“是的,陛下。”


  “張宏把東西給三位先生傳閱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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