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你是不是對他有誤會
忍了兩三天,周美娟終於忍不住了,趁著周末家裏孩子都有人帶著,田小七在廚房幫周美娟做飯,周美娟的八卦之心嘟嘟的冒起了泡泡。
“小七,你為啥不讓毛妮兒跟狗蛋一起玩兒啊,我看他倆玩兒的挺好的,蕭彬也沒說攔著那。”
田小七瞅了瞅外麵,蕭彬正帶著毛妮兒跟鐵蛋玩兒,狗蛋不知道跑那兒去了,蕭大壯也不知道跑那兒去了,廚房周圍沒有人,她才細細的把楊秀蓮死時候的狀況告訴周美娟。
“當時我都沒想到,都是蕭彬觀察出來的,你想啊,蕭彬是幹啥的,以前當兵的時候當過偵察兵,一個眼神過去就能知道壞人有沒有撒謊,我公爹還有狗蛋做的事,咋能瞞過蕭彬那。”
周美娟倒吸一口冷氣:“不會吧,狗蛋人小,力氣也不大,怎麽可能把你婆婆給敲死。”
田小七給她普及了一下醫學常識,周美娟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媽,不管他有沒有把我婆婆給敲死,總之,他拿起棍子的那一刻,就是不對的,你想想,那是他親奶奶呀。”
周美娟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親奶奶咋了,你婆恁偏心,要不是她,蕭彬的大哥能死了,你上一個孩子能掉了。”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要不是楊秀蓮自己作孽,怎麽能讓親孫子給敲一棍子,但凡有點親情,都做不出來,可見狗蛋恨極了她。
田小七也不知道說啥了,跟狗蛋講良知,他聽不懂,小孩子的世界裏對錯分明,也許在狗蛋心裏,楊秀蓮就是害死他爸爸的凶手。
“反正我是覺得一個孩子能下那麽重的手,是很讓人害怕的。”
周美娟好笑的掃了田小七一眼:“咱們毛妮兒也沒招他,也沒惹他,不會有事的。”
“小心駛得萬年船,總歸是沒錯的。”
時光乍然,春天到了,夏天還遠嗎,河堤的柳枝都發了芽,漸漸的由黃變綠,成了河堤上一道美麗的風景。
狗蛋從外麵回來,手上拿著幾根柳枝給毛妮兒和鐵蛋玩兒,還編了個柳條的帽子給毛妮兒給帶上,毛妮兒覺得自己美極了。
接著他又找了一根粗細都差不多的柳枝給葉子捋幹淨,把裏麵的白棍給扭下來,隻剩下外麵的一層皮,然後用剪刀剪的整整齊齊的小節。
然後,用指甲把頭上的皮給刮掉一層,放到嘴裏,吹出響聲。
孩子們對聲音很是敏感,一看到狗蛋嘴裏的‘柳哨’,都爭著搶著要玩,狗蛋給他們每人都做了一個,給毛妮兒的就有點粗,主要怕她吃到肚子裏。
可是,除了狗蛋自己的,鐵蛋和毛妮兒,兩個人無論怎樣憋足勁兒都沒有辦法把‘哨子’吹響。
蕭彬在一旁看著樂嗬嗬直笑,就是不教他們怎麽吹,而且童心未泯的跟著狗蛋一起逗倆孩子,吹一聲,樂一下,吹一聲,樂一下,倆孩子再拚命的奪過來,放在自己嘴裏,哨子又變成了啞巴。
看著倆個孩子小臉兒憋的通紅,蕭彬和狗蛋仿佛找到了好玩兒的樂趣,哈哈大笑。
最後,還是狗蛋耐心教他們,怎樣用勁兒,怎樣才能吹出來聲音,當倆孩子手裏的柳哨終於能發出各種難聽的聲音後,他們的世界仿佛被開啟了一所樂趣的大門,便一直一直吹個不停。
周美娟把飯菜都做好了,叫孩子們洗手吃飯,狗蛋先給毛妮兒洗了洗手,又給鐵蛋洗,懂事的樣子,怎麽看都不像是打死親奶奶的人。
家裏孩子多,帶著也熱鬧,大人也多,帶著也不費勁。
就在周美娟以為田小七是添油加醋,對狗蛋有成見的時候,她親眼看到狗蛋推毛妮兒蕩秋千的時候,從上麵把她給扒拉下來了。
氣得周美娟,三步並做兩步,上前給狗蛋背上就來了一巴掌:“你這是幹啥,她可是你妹妹……”
伴隨著毛妮兒嘹亮的哭聲,蕭大壯也趕緊從屋裏跑了過來:“咋了,咋了?”
周美娟二話不說開始告狀:“毛妮兒在這蕩秋千蕩的好好的,他把她給拉下來了……”
蕭大壯震驚的看著狗蛋,有點不可思議,平日裏看著狗蛋挺好的,怎麽會欺負妹妹呢?
蕭大壯也很生氣,猛地推了狗蛋一下:“你妹妹那麽小,你為啥欺負她?”
狗蛋很是憋屈,伸著脖子大吼道:“我沒有欺負她,她蕩的太高了,二嬸兒不讓她蕩太高,我是去拉她……”
結果沒拉住,反倒把人從秋千上拉下來了。
很多時候,大家並不看事情的起因,經過,而是都喜歡看結果,從而推斷人性。
如果沒有田小七告訴周美娟那件事,周美娟或許對狗蛋並沒有什麽偏見,或許聽了狗蛋的話就算了。
可是人一旦起了偏見,就很難改了,周美娟心疼的把毛妮兒給抱起來,狠狠的瞪了狗蛋一眼,回裏屋去了。
蕭大壯也很生氣,推搡著狗蛋,拉扯著鐵蛋回他們的屋裏了,狗蛋委屈巴巴的撇著嘴,使勁的解釋,蕭大壯就是不聽他的,被挨了一頓揍。
晚上,蕭彬和田小七回來了,周美娟拉著蕭彬告狀,說狗蛋欺負毛妮兒了,蕭大壯也趕緊解釋已經揍過狗蛋了。
田小七連忙檢查毛妮兒,狗蛋把她從秋千上抓下來的時候,是用力托了一下的,並沒有磕著碰著,再說秋千矮,隻要不是蕩的太高,即便是摔下來也沒事。
蕭彬卻並不在意,反倒給狗蛋夾了塊肉:“你們都說話了,我想聽聽狗蛋怎麽說的。”
誰知狗蛋很是倔強,反倒把肉給夾了回去:“我說什麽你們都不聽,有啥好說的。”
吼完,低頭吃飯,眼圈卻紅了。
田小七無助的看了蕭彬一眼,狗蛋這麽委屈啥意思,難不成周美娟還冤枉他了?
周美娟也很著急,剛準備說話,被田小七拉住了。
隻聽蕭彬又說道:“下午發生了什麽,我並沒有看到,你姥姥和你爺爺說的話,我也隻能信一半,另一半是你的話,你也隻給他們說,沒跟我說過,你咋知道我不聽。”
狗蛋半信半疑的歪著頭,瞅了蕭彬一眼,蕭彬是個大學生,從小在家的地位都很高,連他爸爸,媽媽都很信服他,狗蛋想了想,把碗放下了。
“那我說的,你真的會相信嗎?”
蕭彬誠懇的點點頭:“隻要你說的不是謊話,我就信你。”
“那你怎麽知道我說的是不是謊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