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你就見不得我好
“小鳳,我實在不明白,你找那麽小的對象到底是怎麽想的,你看看你,人長的也不差,也不缺錢,好好找個對象結婚不行嗎?”
“錢家樂才多大,一臉的孩子氣,說話不經大腦,做事衝動,嫁給他,怎麽照顧你?你真的要把他當孩子養嗎?你不累嗎?”
田小七不是看不好姐弟戀,她隻是看不好吳小鳳的姐弟戀,要是能有好結局,她才不會做這個惡人。
但是,吳小鳳卻不那麽認為,她氣呼呼的坐在床上,瞪著田小七:“家樂是年紀小了點,但是他也挺會照顧人的,你看咱們來這一路,不都是他跑前跑後的。你怎麽就看不到他的好呢?”
“就算他是個好男孩兒,可你們倆差距那麽大,也不相配啊,你沒有娘家人,會被他欺負的。”田小七擔憂道。
“不會不會,我跟你說了多少遍,就算我比他大,還是他照顧我,他其實是個很會照顧人,很講義氣的人,跟我在一起就是喜歡我。小七,你怎麽就見不得我好呢?”吳小鳳說。
“怎麽可能,我巴不得你過的幸福。”
“可是我覺得你不是,前麵有錢廠長,我很喜歡他,你說讓我好好考慮考慮,結果你把人給搶走了。現在有家樂,你又說他不行,小七,我們是好朋友嗎?你當我是好朋友了嗎?”
田小七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無意間說過的話,竟然讓吳小鳳誤會,她說讓她考慮考慮,卻也鼓勵她主動追求錢家樂了呀,明明是錢家樂看不上吳小鳳,她怎麽會埋怨她?
“我……”田小七無言以對。
“小七,說白了我們也不是什麽過命的交情,那就這樣吧,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你別管那麽多了好嗎?”
吳小鳳說完打開門出去了。
田小七懵了,怎麽可能沒有交情,她跟吳小鳳經曆了那麽多,重來一回,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她,她怕她又是前世悲慘的下場,專門找到她,阻止她,怎麽弄到現在,是她做錯了。
是不是她真的錯了?田小七的頭更疼了,她揉著太陽穴,蜷縮在床上,淚水順著她的眼角流了下來。
錢家友再次推門進來,手上端了一杯白開水:“小七,小鳳已經不小了,她有自己的判斷,你就別管她了,再說你也管不了,到最後傷的還是你倆的感情。”
田小七擦了一把臉,從床上坐了起來,如果吳小鳳硬要跟錢家樂住在一起的話,錢家友沒地方住,肯定來跟她一起住的,盡管不會睡在同一張床上,但是她也覺得別扭。
“沒事,我心裏有點悶,我想出去逛逛街好嗎?”
“好,我陪你。”
耀眼的霓虹燈,閃亮的街牌,大街上的女人都燙著發卷,雖然是早春,但是很多人已經穿的清涼,大喇叭袖的襯衫,帶著花邊,有的配長褲,有的配長裙,彰顯著這個時代的流行色。
偏偏田小七跟別人不同,黑色的長裙換上白色的,淺藍的毛衣,圍著長長的紗巾,走在鴻港擁擠的大街上,是一道很文藝的風景。
田小七放空自己的腦子,不去想蕭彬,不去想吳小鳳,就這麽走著,走著,仿佛走路才是她最重要的事情。
“我想把往事,拖白雲寄給你……相思滋味苦澀。”忽然,她聽到一個熟悉的旋律,定定的站在那裏。
原本想忘掉的過往,因為一首歌頃刻間又被勾勒出來,苦澀的滋味在她齒間流轉,更讓她痛徹心扉。
錢家友也不打擾她,不遠不近的跟著,看著她孤獨的身影,心裏微微的酸楚,仿佛她並不屬於這個世界,隻是看客一般,就算他想抓也抓不住,隨時可能會消失一般。
直到看到她蹲在地上痛哭不已,才心疼的上前把她給抱起來:“別動,我帶你回去。”
田小七哭的不能自已,錢家友把她帶回酒店後,給她要了一瓶紅酒。
“喝點吧,你會好受點。”
田小七接過之後,一飲而盡。
“小七,你總這麽一個人忍著也不是辦法,你要是還忘不了他,就去把他給追回來,你要是因為你的臉,我覺得如果他愛你,他是不會介意的。”
誰知田小七瘋狂的搖頭,淚水決堤而下:“我們已經不可能了,已經不可能了,你不知道,你不會明白我們發生了什麽,我,我……”
錢家友又氣又急又心疼:“小七,那你就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你不告訴我,我怎麽幫你呢?我希望看到一個快樂的你,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悲慟哀傷,這不應該是你……”
“我能看看他的照片嗎?我知道,你隨身帶著……”
田小七把包拿過來,裏麵不但有他們倆的結婚照,還有那本她舍不得丟的筆記本。
錢家友看她沒有拒絕,便接了過來,耳邊響起田小七暗啞幽咽的聲音:“我配不上他,他太優秀了,我努力了好多年都追不上,如今的我更沒有資格跟他站在一起。”
錢家友有些不服氣了,到底是什麽樣的男人竟然讓她這麽卑微,錢家友打開了田小七的筆記本,第一頁就是他們倆人的照片。
照片是單彩的,隻有綠色和紅色比較明顯,其他都是黑白色,照片中,男的一身綠色的軍裝,挺拔如青鬆,女的紮著兩個小辮子,嬌俏玲瓏的站在他麵前,笑的一臉的幸福,露出兩個梨渦。
值得注意的是,男的眼睛並沒有看照相機鏡頭,而是低垂眼簾看著懷裏的小女人,寵溺的眼神,嘴角不經意的笑,都充滿了滿滿的愛意。
一種莫名的酸楚充斥錢家友的心房,這樣的男子確實很少,就連錢家友自己也自愧不如,也難怪田小七會如此的念念不忘了。
隻是錢家友忽然覺得照片裏的男的有點麵熟,他隻顧著吃醋了,也沒仔細想,今天其實倆人才打了個照麵。
“那他現在在那兒?”
“應該已經結婚了吧。他是一名軍醫,娶的也該是個軍醫,對方是他同學。”
“他比你大七歲?你們又是怎麽認識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我,原本就是他不願意的事,要不是他的爺爺,我們隻會是永不相交的平行線。”
也許是酒的緣故,也許是太難過了,她需要找個人來傾訴,慢慢的,她從前講給錢家友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