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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安逸

  淩決家二樓安置了許些家具,冷若塵將電視椅子桌子等一些東西都搬了出來,現在這裏差不多就完全屬於私人的了。


  “還沒放棄啊,他們一定白頭偕老。”冷若塵坐在椅子處看著電視,把剛削好的蘋果遞給了一旁的香雪。


  站在陽台前,淩決透過半拉著簾子的窗,望向對麵那戶人家的情侶,仍舊如以前般嬉戲罵俏。微皺了皺眉頭,淩決回過身,“著什麽急,還沒到最後。”說罷,淩決便朝樓下走去,而冷若塵見狀也沒有言語,咬著蘋果繼續看著電視。


  坐在一樓的客廳內,茶幾處放置著一盆嬌小的仙人球,翠綠的模樣惹人憐愛。不知是因為摧毀的花太多而疲憊,還是可憐它們的結局,自從仙人球安置在這裏後,淩決就再也沒毀壞過,不過,仙人球可不容易被毀。


  香雪看了會兒電視,忽然朝樓下走去,應該是去找淩決了,而冷若塵對此似乎並不介意,貌似有些時候香雪和淩決說的話不和冷若塵說,像是有什麽秘密。不過這種想法也隻是稍縱即逝,畢竟小孩子有什麽秘密。


  剛下了樓梯,便看到淩決躺在沙發處手持著一本灰色的筆記本,隨即踱步走在淩決麵前,頓了頓,似是有些難以啟齒,吞吐的說道,“哥哥,我想剪掉頭發。”


  “這種事和你姐姐去說,我做不了主。”淩決沒有回頭,仍舊筆記。


  “我怕和姐姐說了姐姐會不高興。”


  “那剪掉後姐姐不會看到嗎。”


  “剪掉後就沒事了。”香雪揚起笑容說道。


  “為什麽?”淩決的聲音仍舊冷漠。


  “因為哥哥你說過,有些事情不必考慮後果。”香雪似乎對現在的回答很滿意。


  淩決沒回答香雪的話,坐起身揉了揉略顯疲憊的雙眼,微皺起眉頭,望著一旁的香雪,“為什麽想剪掉頭發。”


  “在學校總有男孩子揪我的辮子。”


  “啊,是這樣。”淩決應了一聲,“那剪掉頭發他們就不會揪你頭發了嗎?”


  “嗯——應該不會了吧。”香雪輕咬了咬手指。


  “那香雪你再想想吧,明天晚上之前如果沒想到其他辦法的話,我就帶你去剪。”淩決說著側身又躺在了沙發上,而香雪怔怔的看著淩決,在短暫的沉默後,重重的點了點頭。


  第二天清晨冷若塵幫香雪洗漱完便準備送香雪去學校,路過淩決的臥室時,開著門沒能看到他的身影,又喊了兩聲,也沒回應,望了望客廳電視機上方的壁表,時間剛過七點十分,不知他這麽早又去哪裏了,但也沒在意,隨後騎著那輛黑色單車載著香雪朝學校駛去。


  送罷香雪便直接來到了樂器店,店內一共就冷若塵和陳霜兩人。


  雖然與陳霜相處時間並不算長,但她為人很熱情,說話蠻溫和的,做事也很利索。有時接到顧客的訂單電話,什麽牌子,什麽顏色,什麽類型等一些,隻要說一遍,她就能記下來,而且還不用筆記,這讓冷若塵很是佩服。


  陳霜比冷若塵大五歲,因為高考前懷孕而被學校開除,所以就沒有參加考試,自然也就沒上大學,為此父母痛斥了她。而後來她男朋友上了大學之後,與陳霜的感情也就漸漸黯淡,直至知道他在外地有了新的女友,陳霜才下定決心分手。


  記得聽她講了她的故事後,冷若塵本以為她會落淚,卻未曾想到隻是小感傷了幾分鍾,隨後像沒事兒人一樣招呼剛進來的顧客。還清楚的記得她說,“有些事發生過之後,你也許會為此感到傷心,也許會對此無怨悔,可當成熟了之後,會發覺,那時是多麽的傻,多麽的幼稚,以為的美好最後演變成一段黑曆史,所以成熟的一個標誌就是珍惜自己。”


  她說的這句話冷若塵並不是太懂,隻是感覺她已經對以往的事物沒有了眷戀,像是一艘經曆過苦難的船隻,不再懼怕風雨。因為或許,當事情還未開啟你就知道結局,那過程再坎坷再幸福,也都沒有任何意義。


  不過她的這句話也我隻能翻閱而過,當作是一枚警鍾,畢竟,鋪墊再多,路,還是得自己走。


  剛進店內,便看到陳霜拿著抹布,已經開始擦拭擺放在大廳的鋼琴和一些吉他貝斯等樂器了,隨後冷若塵忙換好製服同陳霜一起清理。


  小雨現在所租住的家在一所出租型公寓內,共五層,進去後,每層都有一條冗長的樓道,兩旁則是住房,房間大都四五十平米,小雨住在一樓。


  看了看時間,正好七點半,小雨背好挎包剛出了門,便看到秦凱也從家裏走了出來,他家就在自己家隔壁,隨後擺了擺手便和秦凱一起前往學校。


  “晚上有幾個同學說要去喝酒,一起去嗎?”走在路上,秦凱對一旁的小雨說道。


  “不想去,上次和你們喝了酒一整天都昏昏沉沉的,太難受了。”小雨搖了搖頭說。


  “哦,那行吧,既然這樣我也不去了。”


  抿了抿嘴唇,別頭望向秦凱,“……晚上再說吧。”


  蕭斕身著白色的襯衫,下身著黑色的裹臀裙,手持著白色西服,匆忙走出了家。


  商鋪外的攤子幾乎擠滿了這冗長的長巷,側目望去,清晰的可以看到裸露的磚頭在那些碎掉的牆皮之中,被灰塵所覆蓋,頭頂的黑色電線交錯縱橫,似是要劃破這蔚藍的天空走在青石路上,一種上個世紀的年代感由心而出。鼻息間體會到的,不是花店的芳香,也不是木製品的苦冷,更不是水果的清味,而是澀澀的葉香,不禁使沈易言疲憊的身軀得到解放。


  這些店鋪大都是雙層屋子,當然也會有一些高出一層的房屋。偏近市中心,拆遷方以前也和這裏的居民談過,但最終因為協議不成,以至於到現在都沒能得到改善,而居民也就席地而做,做起了買賣,所以顯得巷內比較雜亂。很多人也都喜歡租住在這裏,相比較來說,這裏的房價肯定要比其他地方要便宜的多。


  輕盈的步伐落在一家的商鋪門口,沈易言抬頭望著這所房子,與其他店鋪在別人看來並無太大區別,可自己卻知道,這是以前蕭斕與張明軒所居住過的住處,而自己之所以選擇這裏,也是想讓蕭斕曾經的回憶變為現實,取代那個人的位置。待準備邁步時,突然蕭斕從裏麵衝了出來,而沈易言訝異的喊道,“又遲到了嗎?”


  “知道知道,我先走了。”蕭斕擺了擺手,隨後朝巷外跑去。


  “嗯,去吧。”沈易言揚起手臂擺了擺,嘴裏嘟囔的說,“夜班真難受。”


  “喂,這幾天就要收房租了。”坐在門口板凳處的一位中年男人說道,而他就是這裏的房東。


  點頭應了一聲,隨即沈易言走了進去。


  出去巷尾後,蕭斕跑到右手邊街道處的站牌前,而停在那裏公交車正準備要走,蕭斕忙喊了了一聲“等等”,身旁的許多人聞聲也都望了過去,但都未曾在意。


  看到車子停下,蕭斕加快了腳步,上去後和司機師傅說了聲謝謝,這才長呼一口氣。忽然聽到手機響,蕭斕看到一個電話號碼,而原本欣喜的麵容,也變得憂鬱。


  於揚坐在畫室臨摹著一張油畫,翹著腿拿著畫筆在畫布上抹著顏色,微皺了皺眉頭,似是心神不寧。過了一會兒拿出手機給冷若塵打過去電話,仍舊沒有接聽。


  筆刷沒了顏料,於揚便俯身從顏料板中取色,卻不料手一滑掉落在地,沾上了灰塵,而突如其來的火氣也讓於揚忍不住起身踢倒了畫架,畫室內的同學訝異著望著於揚,於揚口中喃喃謾罵了一句,隨後便摔門走了出去。


  冷若塵站在樂器店的櫃台前,看了看手機,於揚的未接電話,輕咬了咬手指不知該怎麽辦。別頭望向在洗手間補妝的陳霜,看她沒有注意到自己這邊,便給淩決打了電話,嘟嘟聲剛響,淩決就掛掉了,不知道他在做什麽,因而也就沒有再打,想著晚上回去再和他說吧。


  “若塵,那人又來了。”陳霜畫好眼線將妝品收走,便朝櫃台走去,同瀟靜雪一起望向門外。


  一位約四十歲左右的男人推著老舊的二八自行車,停在鋼琴店門口,將背上的塑料泡沫靶子放在一旁,靶子插著糖葫蘆,隨即從口袋中拿出一塊毛巾,擦了擦麵頰上的汗水,便走進了樂器店。似乎男人已經來過很多次,別頭看了一眼陳霜和冷若塵,“去趟廁所。”說著便朝洗手間走去。


  “真是服了,把這裏當成公用的了。”陳霜撇了撇嘴,低聲對冷若塵說。


  輕咬了咬手指,冷若塵也有些無奈,“有些人就是這樣,第一次縱容後,就肆無忌憚了。”聽到嘩嘩的水流聲,側頭再次望向那男人,他涮洗完毛巾擦拭完臉後,對著鏡子又齜牙咧嘴了會兒,才離開。


  在這裏工作了將近一年,冷若塵也對淩決母親陳美佳的事業上的事了解了些。聽陳霜說,陳美佳一共在陌都開了四個店,總店在市中心那,她每天也都是去總店,而冷若塵現在所處的這種店屬於分店,規模不是很大,所以也就很少來照看,基本一個月來兩三次查下賬。不過陳霜跟了陳美佳四五年,雖然名譽上還是店員,可許多事情還是會讓陳霜處理,就像是這間店的店長。分店的樂器多數是賣一些散客,所以生意上並不是很忙,而總店那邊都是與一些培訓班學校或者搞演出的還有其他市場的外地人進行交易,有些甚至已經成為捆綁效應,另一方麵樂器也會出租,所以總店一般都很忙,至於分店,可能是陳美佳作出的一種廣告吧。


  但好像,這些事淩決全都不知道。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知道了又能怎樣。


  中午時候冷若塵和陳霜會在店裏吃飯,基本白天都在這裏,隻有傍晚下班才會回去,而中午則由淩決去接香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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