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獵物

  晚上放課後，小雨剛出校門，便看到郭宣菲和一個女生還有兩個男生站在校門口，見小雨出來，便拽著她拉到校外不遠處的一條小巷內。


  小巷內是一個廢棄的廠房，大門緊閉，而巷尾則通向外麵的公園，但因地處陰僻，所以基本無人經過，而臨近的牆麵，則被噴滿了各種塗鴉，汙穢的環境像是一小型犯罪基地。


  將小雨推到在還留有雨水的地麵上，郭宣菲俯視冷言道，“被淩決甩了就來勾搭蘇沐冰？還和張穎套關係來耍我，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望著沒有言語的小雨，郭宣菲繼續說道，“算是我看走眼了，認識你這樣的人。”


  透過教室的窗看到小雨被拖走的身影，淩決嗤笑一聲，隨後對準備要走的蘇沐冰說道，“待會兒吧，給冷若塵打個電話，我們三個人聊會兒。”


  微皺起眉頭，蘇沐冰回身望著坐在座位處的淩決，“你怎麽了？怎麽突然……”


  “拖點時間而已。”淩決攤手笑道，而此刻的教室，也隻剩下他們兩個。


  抿了抿嘴唇，小雨抬眼望向郭宣菲，平靜的說道，“首先，我們仍舊是朋友，至於蘇沐冰，我從沒有主動約過他，但你說我勾引他，在我看來，他隻是沒那麽愛你罷了，你應該為自己的無能感到自卑，而不是偏激的指責我。”咧開一抹笑容，他們四人圍在坐地小雨的身周，“我和誰相處是我的事，況且我也不想每天聽你罵來罵去，碎叨叨的看誰都不爽。”


  啪！

  突然郭宣菲揮手給了小雨一巴掌，“你很賤啊知不知道。”


  輕撫刺麻的臉頰，小雨嗤笑一聲，望著他們幾人，“你們為什麽不打我？是因為知道我和淩決的關係沒有破裂害怕嗎？”


  “誰信你的話！”一位矮個子男生罵道。


  輕笑兩聲，小雨指向那位女生，“我記得郭宣菲以前和我說過你，說你像什麽，像個男人，還是個窮鬼，記得去年你新買的包包嗎？就是她給劃壞的，哈哈哈哈……”


  望著小雨歇斯底裏的笑著，郭宣菲忍不住又給了一巴掌，隨即別頭望向那女生，“別他媽聽她瞎說，我完全沒有做過。”


  “哈哈哈哈～”小雨肆笑著，“那你為什麽又爆粗口又解釋？是因為心虛嗎？”接著又指向那矮個子男生，“我記得你和周豪一樣都喜歡我吧。”小雨麵不改色，沒有一絲畏懼，“上午的時候他幫我說話是不是你生氣了？”將裙子撩開，小雨笑道，“現在完全可以如你所願的強奸我，放心，這種事很少有人會去報案，我也不例外，也別怕淩決會知道。”


  “別提淩決！”郭宣菲一把將小雨按倒在地，“同學們跟上淩決吃了多少虧！”


  “那你去找他啊！你敢嗎！”小雨同樣吼道。


  氣急的郭宣菲又給了小雨幾巴掌，接著讓他們過來幫忙按住，隨後郭宣菲扒下了小雨的裙子，回頭對矮個子男生說道，“你不是很喜歡她嗎？來啊。”


  怔怔的望著小雨，那矮個子男生不覺盯望著裙底，隨即拒絕道，“不，不，我不會做這種事。”


  小雨沒有掙紮，也沒有喊叫，而郭宣菲見狀更是激惹了怒火，和那位女生不停毆打著小雨，扒掉了小雨的衣服，朝那兩個男生喊道，“你們可以做想做的事，除了我們沒人知道，我也會全部拍下來，她不會報警的。”


  嗤笑一聲，小雨撇了一眼那兩個男生，隨後對郭宣菲說道，“你不覺得可笑嗎？你以為你帶了兩個膽小鬼就能威脅到我？”


  揪著小雨的頭發郭宣菲又扇了幾巴掌，似乎此刻已經完全被憤怒所控製，郭宣菲朝那兩個男生又喊道，“你們到底行不行！”


  麵麵相覷，兩個男生一時不知該怎樣做，隨之郭宣菲又變本加厲的扯下了小雨的內衣，袒露的胸部也呈現在眾人眼前。而小雨平靜的麵容竟沒有一絲動蕩，輕聲說道，“我倒要看看你們這群垃圾的底線到底在哪兒。”


  “快點！你們兩個軟蛋！”郭宣菲忍不住也吼道。


  哽了哽喉嚨，那位矮個子男生挪步朝前，蹲在了小雨麵前，另一位男生見狀，也跟了過去，而郭宣菲不禁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待僵硬的雙手正準備襲擊時，突然一道閃光掠過眾人的視野。


  別頭，竟看到淩決站在一旁，而身邊的冷若塵和蘇沐冰對眼前的景象感到十分的震驚，淩決持著手機，咧開一抹微笑，“別停啊，開始啊。”


  踱步在那矮個子男生麵前，淩決附身咧開一抹鬼魅般的微笑，“你在恐懼什麽？”


  大喘著粗氣，男生哽咽的歉說道，“對，對不起，我，我錯了。”驚恐的眼眸似是在下一秒就要淌出淚水。


  白了一眼，淩決回身麵向蘇沐冰，仍舊揚著笑容，“這兩個人都是你重要的人吧，接下來看你怎樣做？”隨即指向怔怔的郭宣菲，“是幫她……”又指向倒在地上的小雨，“還是幫她？”


  小雨推開郭宣菲，整理好衣服，望著沉默的幾人，不禁冷笑一聲，“你們不是想報複他嗎？他現在就在這兒，怎麽一個個都啞巴了？”


  突然那位矮個子男生揮起拳頭起身衝向淩決，不料卻被淩決反手鎖住了脖頸，隨之手中的彈簧刀架在男生的脖子處，輕聲在耳邊說道，“暴力解決的隻是暫時的問題，你應該動動腦子，想想用什麽詭計將我陷害。”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應該……”


  “剛剛我路過看到一位同學強奸我的朋友。”淩決打斷了男生的話，“我上前阻止，與他爭鬥了起來，混亂中，我奪過他手中的刀正當防衛，不小心誤殺了他。”冰冷的刀背輕撫過男生的脖頸，而一時間所有人也屏住了呼吸，生怕淩決會做什麽出格的事情，咧開微笑，淩決說道，“你覺得這個理由怎麽樣？”


  “淩決，別這樣。”冷若塵勸說道。


  “你到底想做什麽！”蘇沐冰忍不住對淩決吼道。


  “別廢話，做你的選擇。”說罷淩決甩開男生，接著指著他們幾個說道，“還在這兒幹嘛？想死一次嗎？”


  聽到淩決的話幾人忙逃開了身影。


  手中的刀指向蘇沐冰，撇眼望向坐在地上的小雨和郭宣菲，“想好了沒有，幫誰？”


  怔怔的望著她們兩個，蘇沐冰忽然笑道，“創造夢想，再親手摧毀夢想，真有你的。”回眸望向淩決，蘇沐冰搖了搖頭，“我相信你不會這樣做的……”


  “那這樣呢？”


  突然一道血跡沾滿了衣衫，蘇沐冰的胳臂被劃出一道裂痕，而冷若塵和郭宣菲見狀也不禁驚呼起來。冷若塵上前捂著蘇沐冰的傷口，對淩決吼道，“你瘋了嗎？！”


  聳了聳肩，淩決無所謂的說道，“該信的時候不信，不該信的時候偏要信，給他一個教訓罷了。”隨之淩決走到小雨和郭宣菲麵前，平靜的說道，“現在，也因為你的優柔寡斷，使這兩位純潔的少女對你失去了信心，而你一直以來所想排斥的孤獨，也始終都是幻想，我從不認為你有很高的天賦，隻不過將你送上山頂，再推下懸崖罷了。”


  “哈～”捂著傷口，蘇沐冰冷笑一聲，“我早就應該想到你會耍我。”


  “這世上沒那麽多早知道，一切都隻是當事人的能力不足。”回身望向蘇沐冰，此刻的淩決冷顏冰眸，“耍你又怎樣？你以為你有足夠的能力，但你又做過什麽？明知道一切都是未知數還不想怎樣找到主動權，不耍你耍誰啊！”冷笑一聲，“一昧的依靠別人，從不想事情會發生什麽樣的變化，自我反省，察覺他人的細節，我不明白這麽簡單的道理為何你們始終不能領會，從那次在爛尾樓我引導小雨後，你就應發覺，但你呢？你又做了什麽？等待嗎？等待有人主動接近你？幫助你？別那麽天真好不好，沒有一定的利益誰會做這種事。”


  望著淩決與蘇沐冰，郭宣菲捂著頭有些崩潰，“你們，你們到底在說什麽。”


  “說什麽？”淩決嗤笑一聲，隨後蹲在郭宣菲麵前，拿出手機，屏幕中的照片則是剛剛郭宣菲吼叫暴戾的場景，“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不感到羞恥嗎？”


  似乎在這一刻世間所有的一切都變得靜默無聲，而望著相片，郭宣菲好像明白了什麽，顫抖的音喉怯問道，“這……這所有的一切，難道都是你做的嗎？”


  “哈哈哈～”淩決起身大笑道，“錯誤存在的時候你們都會掩飾錯誤，所以不會自我反省的你根本意識到自身的肮髒，就像你無法聞到你所散發出來的臭味。”攤手笑道，“我不過是給了你們一條寬廣的路罷了，走不走都是你們說得算，做不做也是你們說得算，你們有你們的選擇。”指向郭宣菲，“如果你嫉妒心沒那麽嚴重的話，又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本來一件小事經過雙方溝通便可以辦到，但你卻……”吐了口唾沫，淩決厭惡道，“……真是讓人惡心。”


  隨即淩決拉起小雨，拍了拍她身上的汙漬，而此刻的小雨若平常一般情緒沒我任何浮動，見小雨的神情，淩決不禁笑說，“很不錯，現在的你已經及格了，隻不過有件事想和你說一下。”


  望著淩決小雨仍舊沒有言語。


  “聽說過虛假記憶嗎？”咧開一抹微笑，“我們在巨大的恐懼下很難正常思考，也會潛意識的將施害人作為你的依靠，一切都是被動，而在這種情況下，會很容易聽信對方的言語，我想你也為了確認問過你母親葉羽的事，再根據照片的暗示以及我言語的控製，你就會對我的話深信不疑，所以即使是沒有出現過的記憶，也會被迫驅使形成記憶。”嘴角的微弧不禁更敞快了，“這就是所謂的虛假記憶，葉羽曾是你母親的朋友沒錯，可卻不曾對你有過想法，但我卻不一樣，早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將你視為我的獵物。”


  輕撫小雨的臉頰，淩決詭笑道，“那麽現在的你，究竟是真實的，還是虛偽的？”


  “我知道。”


  驚愕的望著小雨，淩決似乎難以相信。


  “你以為我會問葉羽是不是我母親的朋友，但我問的卻是鋼琴的事。”小雨冷言道，“光憑這一點就足夠證明你的話有一定的虛假性，但我沒有為此想過別的，隻因為……”咧開一抹鬼魅般的笑容，小雨輕聲道，“……我喜歡我現在的自己，不過不得不說，你虛假記憶這一招用的很爛，根本沒有發揮真正的作用。”


  咬了咬牙，淩決顯得很是氣憤，朝蘇沐冰吼道，“接下來是你們三人的時間，怎樣解決就看你了。”隨後拉過冷若塵朝小巷外走去，冷若塵掙紮拒絕，可回頭望見蘇沐冰平靜的麵容時，卻冷靜了下來，好似，從他的眼眸中，聽到了他的話語——


  謝謝你，淩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