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孤獨
“喂喂，淩決。”蘇沐冰顯得很難堪，示意淩決不要再說下去。
“寧可一大早起床去外麵待著，也不願在家睡懶覺，是因為這個家隻有自己一人的緣故嗎？”揚笑幾聲，淩決繼續說道，“別不承認，那天早晨的時候我就注意你很久了。”
“哪天？”蘇沐冰尤為震驚。
“小雨朝我招手，你卻自作多情回應，不記得了嗎？”
“哈哈～”蘇沐冰抓了抓頭發，想起初遇小雨那天清晨的情景，“你還真是可怕。”
“聽冷若塵說你很喜歡一個人坐公交車，即使這個屬於個人愛好，那麽……”淩決側身指向蘇沐冰臥室床上的毛絨玩具，“……這個又怎麽證明？”
“這樣指明別人的缺點不好吧，很難為情的。”蘇沐冰微垂著頭，而一旁的香雪則怔怔的望著淩決，沒有言語。
淩決邁步坐在了蘇沐冰的旁邊，隨後說道，“我並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將你的負麵情緒排除，這樣你也可以和我一樣，無所畏懼。”
“用王寧的方法嗎？還是你對班裏學生的方法？”蘇沐冰似乎並不相信淩決會這麽好心。
“不，方法是路小雨。”
若條件反射般望向淩決，蘇沐冰哽了哽喉嚨，“什麽意思？”
“在你加入這個項目之前，剔除負麵情緒是必要的，如果你肯按我說的做，不僅是你，就連小雨和郭宣菲都可以將情緒排斥掉，好事成雙再加一。”嘴角的微弧不覺更敞快了，“不過負麵情緒很難真正去除，一個負麵情緒消減掉，另一個就很容易頂替，不過我相信你，你能夠做得更好，並且，你還能收獲一份愛情。”
微皺起眉頭，蘇沐冰望著淩決，“愛情？”
拍了拍蘇沐冰的肩，“你很喜歡小雨吧。”
“如果用你那種方法的話，我寧可不要。”蘇沐冰顯得很是鄙夷。
“那麽你認為什麽方法才是好方法？”淩決說著拿起茶幾處的煙，“像普通人那樣一步一步接近？這樣倒也可以，不過你別忘記，小雨的身邊有我。”
“你在威脅我？”
“可以這麽認為。”淩決絲毫不避諱。
“嘁～隻是個女生罷了，我又……”
“那麽冷若塵呢？”撇眼望向蘇沐冰，淩決冷漠的雙眸散發著淒厲的寒冷。
突然蘇沐冰起身揪住淩決的脖領，而一旁的香雪也被蘇沐冰的舉動嚇了一跳，蘇沐冰瞪著淩決，“我不管你耍什麽花招，針對我可以，但如果傷害到冷若塵，我會讓你好看的。”
“哈哈哈哈～”淩決大肆狂笑著，“僅僅是幾句話便突破了你的底線。”將蘇沐冰的手拿開，淩決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們前方的道路都是一片黑暗，被現實蒙蔽了雙眼，其實從本質上來說，我和你並沒有家庭，也沒有夢想，更沒有所謂的情感，你不得不承認你現在對冷若塵的好，是基於對她的憐憫，家庭使你變得不相信感情，而冷若塵使你變得孤獨，倘若冷若塵沒有發生那樣的事情，那麽你也不會如此辛苦的工作，逃學，打工，這一切隻是你排斥孤獨的方法，並且也是對冷若塵的一種依靠，換句話說，你真正想要的，是冷若塵能夠開心，而不是所謂的金錢，可你沒有這個實力，隻能通過庸俗的嗬護，給予，來滿足她對生活的需求，但你呢？你又得到了什麽？這麽些年來，你一心為了她，丟棄到原本該擁有的東西，留下的，隻有孤單，你很清楚你需要什麽，隻是……”
啪！
蘇沐冰一拳打在了淩決的臉上，吼道，“別說了！”而一旁的香雪看到這一幕不禁大哭了起來。
“哈哈哈哈～”似乎淩決感受不到疼痛，若瘋子般大笑著，望著蘇沐冰繼續說道，“你瞧瞧你自己，被負麵情緒擺弄到什麽地步，你現在僅僅是孤獨，如果不及時克製，那麽你將變得虛偽，暴戾，恐懼，變得像張林剛那樣，無法麵對真實的自己，現在的你已經開始惡化，我想用不了多長時間，你就會放棄冷若塵，變得肮髒，變得……”
啪！
蘇沐冰又一拳打在了淩決的臉上，而淩決仍舊大笑著，“看看你現在，是多麽的惡心，哈哈哈哈～”
一旁的香雪雙手擦著眼淚大哭著，而蘇沐冰忙蹲下身安慰著香雪，別頭望向牆處的鏡子，看到其中的自己，不禁陷入了一片沉思。
“現在能夠麵對真實的自己嗎？”
透過鏡子蘇沐冰看到淩決附身站在身後，一同望著鏡中的自己。
“怎樣做？”此刻的蘇沐冰冷顏冰眸。
“暗示自己的夢想。”淩決平靜的說道。
“我並沒有夢想。”
“那麽路小雨呢？”
“然後怎樣做？”
“然後……”淩決咧開鬼魅般的笑容，“再親手摧毀自己的夢想。”
晚上回到家，剛進門便看到淩決坐在沙發處看著電視，怔了怔，想起中午時候在他臥室的事，不知為何，現在竟有種鄙夷的感覺。
淩決撇了站在門口的冷若塵一眼，似乎看出了什麽端詳，但也沒有言語。
“什麽時候回來的？”冷若塵揚起不自然的笑容，隨後坐在了門處的獨立沙發上。
“啊，下午五六點吧。”淩決應了一聲。
“香雪呢？”
“在樓上睡著了，跑了一天很累吧。”淩決說著拿上茶幾處的煙，而冷若塵見淩決異常的舉動有些驚訝，不知不抽煙的淩決為何會突然……
“呃……”輕咬了咬手指，冷若塵顯得有些尷尬，沒由來的問了句，“你很喜歡看電視啊。”望向電視，其中放映著老舊的膠片電影。
“很討厭。”
聽到淩決的回答冷若塵愣了愣神，“那為什麽還看？”
“不喜歡久了可能會變成喜歡，喜歡久了，同樣也可能會厭煩，一切不過都是在交替循環，沒什麽喜歡與不喜歡之分。”淩決半耷拉著眼，無所謂說道，隨後望向怔怔的冷若塵，伸出手掌，平靜的說道，“拿來。”
“啊？什麽？”哽了哽喉嚨，冷若塵顯得有些緊張。
“相片，今天去我臥室了吧。”聲色平靜，但幾分冷漠卻圍繞在眉目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