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引導
因開學第一天的緣故，二節課後沒有執行廣播操，許多同學出去了教室，剩下的同學大都在複習著功課，而早上所發生的事情，似乎就像不存在一般，沒有人提起，也沒有人談論，同樣也沒有人向老師匯報。蘇沐冰環視著教室的學生，仍舊感到很驚訝，小雨不在，和郭宣菲去買東西了。回頭望向坐在座位處的淩決，他托著腦袋望著窗外，平靜的麵容沒有一絲動蕩，不覺起身朝淩決走了過去。
“喂，淩決。”坐在淩決身旁的空座位，蘇沐冰顯得很是好奇，“你怎麽做到的？”
“什麽？”
蘇沐冰望了望教室內的同學，示意道，“他們啊，為什麽沒人去告老師，我看他們的樣子好像很害怕你，你怎麽做到的？”接著蘇沐冰猜測道，“暴力嗎？”
“嘁～”淩決不覺嗤笑一聲，“暴力隻會加深矛盾，當然適度的暴力還是有效的。”
“那你還是使用暴力了吧。”蘇沐冰揚笑說。
“我用的是情緒。”淩決撇眼望向蘇沐冰，顯得很平靜，“傷害他們，關心他們，再給予一點暗示，利用從眾心理，適當的暴力會產生恐懼，然後將他們變成一片散沙，沒有領導者，也沒有認同的領導者，可他們會下意識的認為，我就是領導者，當然沒有人會去承認，因為很難有人能夠麵對真實的自己，很簡單的情緒利用，便可以使他們變得服從。”
“真的假的？這麽玄乎。”蘇沐冰似乎不太相信。
“這隻是大致構建的框架，畢竟人類複雜，這種方法不會適用全部的人群，但有些東西還是相同的，打個比方……”淩決指了指坐在中排幾個聊天的男生，說道，“他們幾個，相處的很好，但如果我介入，傷害其中一個人，他們沒有人會去幫忙，待事情結束後，你覺得他們的關係會怎樣？”
“嗯……”蘇沐冰想了想，接著回答說，“他會離開這個群體吧。”
擺了擺手，淩決否認說，“不，他們還會和現在一樣關係很好，因為當一件事情第一次產生錯誤的時候，沒有人會去埋怨，反而會去掩飾，他們會掩飾自己的錯誤，從而引導受害人從痛苦中脫離，那麽，怎樣才能使他們的關係變僵？”淩決再次問道。
“繼續傷害嗎？”蘇沐冰不確定的說。
點了點頭，淩決解釋說，“同樣的錯誤不會犯兩次，當第二次錯誤產生的時候，就不是錯誤了，而是選擇，這樣的話，他們就會產生矛盾。”
“那沒有人會去反抗嗎？”
“當反抗的時候，就需要一點暴力了，但前提是你得能打過，如果遇到三四個來圍攻你，那麽在之前你就得做好防禦工作。”
“防禦工作？怎麽防禦？”蘇沐冰仍舊很迷惑。
不覺揚起笑容，“很簡單，將傷害過得人變成你的同伴，作為你的擋箭牌，他們會傷害我，但不會傷害曾經的夥伴，而且還是愧疚的夥伴。”
“呃……這不會吧，被傷害過的人怎麽可能還會成為施害人的夥伴。”
“所以說需要來點暗示。”頓了頓，“結合事情的起因經過引導受害人，使他對以前的夥伴產生憎恨，畢竟整件事情他才是最終受害者，刺激他的負麵情緒，將我視為揭露他們真麵孔的好人，從而站在我這邊，和他們成為敵對的關係。”望著怔怔的蘇沐冰，淩決繼續說道，“當然這隻是一個事例，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想法，要結合他們的情緒缺陷入手，這樣，你隻會受益，他們也隻會受到傷害。”
緊鎖著眉望著淩決，遲遲了會兒，蘇沐冰說道，“你這人真恐怖，這麽做不累嗎？”
“累？”淩決嗤笑一聲，“這就是我的興趣。”
“那麽全班的同學都受到過你的傷害嗎？”
聳了聳肩，淩決笑說，“我沒有那麽多閑工夫，隻需要引發四五個事例就可以了，他們自然會隨波逐流，況且現在是高三，很多都緊張於高考，一些與自己不相幹的事，也很少人會去管。”
露出一抹壞笑，蘇沐冰說道，“你告訴我這些，就不怕我對你使用嗎？”
“哈哈哈～”淩決笑說道，“這些東西對我沒有任何作用，能夠傷害我的，隻有我自己。”
“嘁～”蘇沐冰不屑道，“我就不信，你沒有弱點？”
“我能夠壓製所有情緒，不會被憤怒、恐懼、憎恨等一些常見情緒所控製，如果你真要做的話，當心我會反擊。”淩決顯得很認真。
怔怔的望著麵前嚴肅的淩決，蘇沐冰僵硬的麵孔突然綻開了笑容，“哈哈哈～和你開個玩笑，別當真～”
淩決仍舊冷顏冰眸，隨即低聲說道，“剛你在恐懼了吧。”
“沒有沒有，怎麽會。”蘇沐冰抓了抓頭發，掩飾著緊張。
“你在恐懼什麽？怕我會傷害你？”淩決手裏的鋼筆輕敲著桌子，清脆的聲響顯得有些刺耳。
“不可能，咱倆這關係……”
突然淩決起身俯視著蘇沐冰，手裏的鋼筆緩緩藏在身後，似是在預謀著什麽，而蘇沐冰望著此刻的淩決，哽了哽喉嚨，不知淩決這是要幹嘛。
四目相對，無人言語，而教室也忽然間變得安靜，同學們的目光都望向他們兩人，隨即便聽到鋼筆敲打手掌的聲音，好似跟隨著心髒的跳動逐步加快，耳旁漸漸屏蔽掉所有聲音，隻剩下鋼筆。
兀的鋼筆停止了敲動，而淩決的眼眸也變得格外鋒淩。
…… ……
時間好似凝固一般。
忽然揚起一抹微笑，淩決拍了拍蘇沐冰的肩，“就是這樣，你一瞬間的負麵情緒被我抓住，我就可以利用起來。”
“呃哈哈哈～”蘇沐冰勉起尷尬的笑容，而剛剛懸著的心，也才放下。
中午放課後，蘇沐冰一轉眼便不見了，小雨也沒在意，回頭忽然看到淩決和張林剛在談話，不知在說什麽，也沒想過去，便在原地等待著。
冷若塵坐在座位處，班主任拖了會兒堂，大概就是說新學期剛開始，又臨近高考，盡量不要節外生枝。忽然聽到有人在低聲竊語，許多同學朝窗外望去，冷若塵也不由望去，竟看到蘇沐冰站在窗戶外，朝自己擺了擺手，很驚訝蘇沐冰竟然會來，而坐在後麵的沈易言同樣也很詫異。
放課後，蘇沐冰見冷若塵出來，便迎了上去，不時會有同學經過對他的頭發議論紛紛。
“他是誰啊若塵？”一位女同學搭拉著冷若塵嬉笑的說。
“呃，他是……”
“我是他男朋友。”蘇沐冰搶過話說，敞開了陽光般的笑容。
聽到這個回答，冷若塵一時有些難堪，忙解釋說不是，隨後便拉著蘇沐冰快步向外走去。沈易言同樣也怔了怔，隨後提了提肩上的背包帶，忙跟上腳步。
“你怎麽進來的？”冷若塵顯得很疑惑，不禁問道。
“我是這兒的學生，怎麽進不來。”蘇沐冰說著回頭望了望跟在後麵的沈易言，“快點易言。”
“你發什麽神經，你爸不是已經給你辦了休學手續嗎？”
“我爸很希望我來學校，這樣不用擔心我在外麵瞎混。”蘇沐冰笑了笑，“一直在外麵也沒意思，就想過來看看你每天是什麽樣子。”
聽的蘇沐冰的回答，冷若塵很明顯不太滿意。
走到校門口的時候，忽然看到校門口站著一位披肩發女子，看上去年齡要比自己稍大些，隨即和沈易言打了聲招呼。
“蕭……蕭斕？”一旁的蘇沐冰望著蕭斕，貌似彼此認識，而沈易言見蘇沐冰的反應，也很詫異。
不知蕭斕為何沒有回應蘇沐冰，叫了聲沈易言，倆人便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你認識那個女的？”冷若塵問說。
蘇沐冰應了一聲，回頭望向蕭斕，“嗯，他是我一個朋友的對象。”
“那她和沈易言怎麽會認識？”
擺了擺手，蘇沐冰似是不願提起，“這我就不知道了。”
看蘇沐冰和冷若塵兩人走了一段距離後，沈易言才問向女子，“有什麽事嗎？”
輕咬了咬嘴唇，蕭斕搖了搖頭，“沒～隻是想找個人陪我散會兒步。”隨即望向沈易言，“可以嗎？”
重重的點了點頭，沈易言連忙說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