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朝元淨斷空
言畢,隻見一絲絲銀色氣體自屠朝的七孔之中飄出,凝聚成一股更大的絲線,完全灌入焦沽張大的嘴中。
“焦沽,原來你早就……”屠朝話還沒說完,整個人便幹癟下去,最後化為人幹,自空中墜落。
鐮鼬此時也已無抵抗之力,落得與屠朝相同的下場。
在最後一絲元力被焦沽吞入口中,他整個人的氣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黑煙自他體內湧出,飄往天空,眨眼之間便將陽光遮蓋。
方才還晴空萬裏,此時卻是陰雲密布。
風氣,雲湧,雷鳴,電閃。
“快看,那是什麽?”還未進入防空洞的眾人見狀,均大驚失色。
狂風將路邊車輛卷離地麵,那些行道樹更是受不了摧殘,被連根帶起,整個街道,比之方才,更加混亂。
“天呐,難道要世界末日了嗎?”
“快進去!”祖曲催促那些人道。
待所有人都進入防空洞,祖曲才愣然望著天空,“總教官,拜托了!”
……
“哈哈哈……力量,這就是武尊的力量!”焦沽將十指張開又合攏,好像在感受著這股新奇而又強大的力量。
“這就是你的仰仗?”孔晨的聲音自對麵傳來,“我還以為是什麽有趣的東西。”
焦沽放下手,殘忍地望著孔晨,“螻蟻,看來你還不知道武尊意味著什麽,在這方天地,武尊,便是王,武尊,便是至高無上!”
“嗬……”
“而且我來自修道界,你一個凡俗界的修道者,本就差我幾分,現在我的修為已遠超於你,可以說,我隨便打個噴嚏,都能把你震成殘渣。”
孔晨彈飛了鼻屎,“說完了沒?”
“沒有!”焦沽好像有著一種偏執,非要讓孔晨知道武尊有多強大不可。
教學樓頂部,晏信慘然地癱坐在那兒,原先在看到孔晨居然能夠輕而易舉解決屠朝與鐮鼬兩人,便想當然地以為能夠逃過一劫。
但現在場上的局勢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武尊呐,那可是武尊呐。
何為武尊,尊者,受萬人尊敬者,受萬人敬仰者。
“完了,我就說讓那小子不忙去,他偏不聽,這下可好,連回旋的餘地都沒有了。”晏信淒慘說道。
宋雲湘抱著宋雲寒,望著天空的兩人,也是由衷地歎息。
她可以說是十分了解武尊的強大的,因為她的至親老爹便是一名武尊。
武靈與武尊雖然僅是一個段位的差距,但隻要明白人都知道,那其實是天壤之別。
要說進入武師便是修道之中所謂的登堂入室,那麽邁入武尊那就是修道之中的高手行列。
武尊之下,皆為螻蟻,這可不是說說而已。
即使焦沽剛邁入武尊,還未鞏固境界,但也不是武靈能夠對抗的。
“雲寒,我們終究還是逃不過此劫。”
天空中,焦沽還在為自己邁入武尊而興奮不已,他沒辦法找到其他人分享,就把本是對手的孔晨當做聽眾傾訴。
但孔晨才不是什麽耐得住性子之人,“聒噪!”
焦沽卻毫不憤怒,“你放心,你是我踏入武尊的第一個對手,我會好好招待於你。”
焦沽抬起右手,微微一握,拳頭周圍空間竟扭曲一瞬,舉手投足就有如此威力。
焦沽對著孔晨燦然一笑,下一刻他便出現在孔晨麵前,對著孔晨一拳轟下。
咚!
焦沽的笑容逐漸凝固,因為他看到,想象中孔晨急速倒飛的景象並未出現,而現實卻是,自己的拳頭正被孔晨牢牢握在手裏。
“武尊,很厲害麽?”
焦沽雙眉倒立,轉身便是一記鞭腿。
啪!
孔晨抓著焦沽的腳腕,漫不經心道,“武尊者,螻蟻也!”
“臭小子,少瞧不起人。”
焦沽後退兩步,屈指成拳,這次他用上了道法,“鬼煞拳!”
轟!
兩拳相碰,風卷雲湧,那漫天的元力迸射八方,周遭空間竟有坍塌之勢,如水浪波動片刻後便恢複平靜。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我明明是武尊,你一個武靈的螻蟻怎麽可能與我抗衡!”
“也許,你晉升了一個假武尊?”孔晨笑得很天真,但看在焦沽眼裏,卻是無盡的嘲諷。
“閉嘴!”焦沽爆退回去。
他飛升至高空,站在雲端又如一個再世鬼王,“小子,我要讓你看看什麽是武尊的真正力量!”
焦沽背對陰雲,麵對大地,全身張開,形成一個大字,凜然高喝,毛骨悚然的聲音在天地之間回蕩。
“地法,道天鬼唳!”
話音光落,隻見無數鬼叫自陰雲內部傳來,這鬼哭狼嚎,比之方才屠朝的千鬼嘯,陰森得不知道哪裏去了。
然後便見到無數隻漆黑腐爛的手臂從陰雲中伸了出來。
“來嚐嚐這被萬鬼啃食的痛楚吧!”焦沽對著孔晨一揮。
那無數隻鬼手顯露了出了它們的真麵目。
它們就是一隻手,隻是手掌心上長著一副猙獰的麵孔,露出尖銳的牙齒。
它們看到孔晨,猶如看到了人間美味,爭先恐後地向孔晨襲來。
孔晨一收方才的嬉皮笑臉,仿佛現在才是他的真麵容,剛才的隻是他的偽裝。
隻聽他口中念叨,“一劍,斬盡邪物,一劍,斬盡濁物,一劍,斬盡天下不平事!”
言畢,孔晨突然抬頭,“劍來!”
一道流光自雲之彼端飛來,視一切阻礙於無物,所過之處,一些倒黴的鬼手,直接化為灰燼。
孔晨一把抓過無極劍,反手握住劍柄,順手淩空以一道可見的弧度緩緩劃過,“天法,朝元淨斷空!”
隻見無極劍所指之處,一切之物,或是轟然炸裂,或是滋滋燃燒,就算是空氣也無法幸免,更別說是那些張牙舞爪的鬼手。
由此,在孔晨劃完收劍那一刻,天空已恢複平靜,那一片區域仿若已成真空地帶,沒有一絲雜物,尚存在那裏的,隻有陰雲過後,重新射來的陽光。
焦沽在孔晨揮劍的那一刻,已經意識到不妙,他使出渾身解數逃離,但最終還是粘上一絲殘留波動。就算這殘留的波動,也差點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