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殺人所用
孔晨那一腳還曆曆在目,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孔晨那一腳是何其輕微,猶如一個軟弱無力的姑娘。
但這一腳造成的效果卻是如此的驚天動地,完全顛覆了他的世界觀。
要不是親眼所見,他還真的不會相信,有人輕而易舉就可以踢斷一棵水桶粗的樹杆。
“難道他也是哪個武學宗師的弟子不成?”
白鵬臉色蒼白,不由擦了擦自己額頭的冷汗,想到自己剛才竟然不知死活地挑釁了對方,心裏一陣發怵。
這邊的死寂,與聞訊趕來的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的天,哪個不要命的居然敢鋸我們學校的樹?”
“不是被人鋸斷的,好像是有個人一腳踢斷的。”
“你唬誰呢,這麽粗的樹,誰能踢得斷,你當我傻啊。”
“我也是聽他們說的,具體情況我也沒看到,不會是誰的惡作劇吧。”
這時,人群讓開一條道,隻見幾個校方領導氣勢洶洶走來。
當他們看到倒地的樹時,當即怒形於色,“誰幹的!”
眾人均往孔晨與白鵬這邊望來,領導見狀,便走了過去。
“是你們幹的?”
“學長,你還記得你說過的話嗎?”孔晨笑著問白鵬道。
白鵬臉爛得如菊花燦爛,他當然記得,自己答應過孔晨,若是出了什麽事,自己獨自一人承擔。
但那時候的他,也並不知道孔晨真的能踢斷樹啊,要是知道,鬼才會答應。
想到這裏,白鵬追悔莫及,自己為何要趁一時之快。
考慮到若自己言而無信,出爾反爾,在武術社的威信定會大降,於是也隻得頂了上去。
白鵬仿佛用盡了身上的所有力氣,“是我一個人幹的……”
隨著白鵬被校方人帶走,這邊也開始傳出一個說法。
說是白鵬為了增加社團納新率,故意將樹鋸斷,博人眼球。
而真相也隻有武術社這邊的人知道,他們也不會傻得到處宣傳,讓白鵬更加顏麵掃地。
武術社眾人敬畏地望著孔晨與牛尚恬離開。
陌凡笙突然想起了什麽,“對了,既然這人如此厲害,何不讓他來對付空手道社那位黑帶四段的高手。”
想到這裏,陌凡笙按耐下激動的情緒,看待孔晨的眼神愈發熱切。
“還是等白鵬回來再說吧。”
京城大學咖啡廳,這裏是學校給學生提供的休閑場所之一,深受眾學生喜愛,若是來得稍晚一些,定是沒了空位。
一個靠窗的位置,龐學文斜靠在椅子上,看著外邊過路的行人。
“文哥,人帶來了。”顏明走來低聲說道。
顏明與宋安身後,是一個身材結實的男子,此人正是前段時間被孔晨一拳擊敗的廖騰飛。
龐學文轉過頭來,淡淡說道,“坐吧。”
廖騰飛也不客氣,直接坐了下來。
他是認識龐學文的,雖然龐學文是他學長,但在高中時候兩人曾經在同一所學校待過,甚至還交過手。
那時候兩人是走的不同路子,廖騰飛是家傳武學,而龐學文是喜愛西洋武學,比鬥結果是勢均力敵的樣子。
“有屁快放,我沒閑心和你嗑聊。”廖騰飛毫無顧忌地說道。
“你!”
顏明與宋安就欲上前,龐學文招手將其攔下。
隻見他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聽說你前段時間與一個叫孔晨的人交過手?”
廖騰飛臉色立馬不好看起來,這是他永久的一塊傷疤。
當時被孔晨突如其來的一拳擊中腹部,直致嘔吐當場,令無數人恥笑,將其以往所積累的聲譽毀於一旦。
現在想來,他還覺得一陣後怕,雖然有想過再去找回麵子,可當時的痛苦已經在他心底烙下了深深的陰影,讓他提不起半點勇氣。
本來已經被他遺忘得差不多了,卻又被龐學文當麵提了出來,這是對他赤裸裸的侮辱。
“龐學文,你他媽什麽意思,別以為你有家族撐腰我就怕你。”
龐學文微微皺眉,廖騰飛也說到了他的痛處,龐家勢力被暗城女王削弱了一半,此事應該還沒傳開,他自然也不願意別人知道,否則自己臉麵上也掛不住。
“別激動,我隻是想打聽一下孔晨這個人,”龐學文低下頭,漫不經心地拿起咖啡杯,“你覺得他身手如何?”
廖騰飛冷哼一聲,“你不是他的對手。”
龐學文眼睛微微上台,瞥了廖騰飛一眼,然後細細地品嚐了一口咖啡,“何以見得?”
“你與我身手相差無幾,我在他手裏走不了一招,你必然也是如此。”
隻見龐學文自信地笑了起來,“你可知我這段時間去哪兒了?”
廖騰飛凝視著龐學文,並未說話。
“我去R國學空手道。”
“切,空手道哪裏不能學,非得跑到R過去,你還是一如既往地崇洋媚外……”
呼~~~
廖騰飛剛反應過來,龐學文的手刀已在距他的額頭一指處停了下來。
其實這本沒什麽,但廖騰飛震驚地發現,自己的額頭竟有一絲刺痛,不待片刻,一絲血跡流了下來。
“我學的不僅是修身所用,而是,”龐學文泛起陰邪的笑容,“殺人所用。”
廖騰飛兩眼直愣愣地看著龐學文的手,不敢動彈,萬分懼怕對方會砍下來。
僅僅用勁風就有如此威力,若是被他打實了,那不得當場喪命。
龐學文收回了手,看著廖騰飛驚恐的樣子,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往日與他實力相仿的人,此時已經被他碾壓下去。
龐學文突然笑了起來,笑得很暢快,引來周圍人的注視。
然後他在萬眾矚目中,背手向門外走去,顏明宋安緊隨其後。
廖騰飛抽了一張紙巾壓在額頭,將血止住。
他望著龐學文遠去的背影,雖心有不甘,但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完全不是對方的對手。
‘也許,他真能將孔晨擊敗也說不定。’,廖騰飛興奮地想到。
辦公室裏,孔晨與杜若蘭對麵而坐,兩人皆是埋著頭,寫著自己的講義。
在最後一個老師離開,辦公室裏僅剩兩人寫字的聲音。
“誒,孔晨,孔晨。”孔晨微微抬頭看了杜若蘭一眼,然後又低下了頭,“又怎麽了,尊敬的杜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