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究竟是誰
趙國朝廷平叛南蠻的戰爭，前前後後打了一年多，雖然最終獲勝，但也耗費了大量國力。
此戰結束後，趙國進入了休養生息階段，開始養精蓄銳，以應對北胡不斷的挑釁行為。
秦王率領勝利之師回歸當日，受到了慶隆帝的召見，得到了朝臣的褒揚，在民間的聲望也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東宮太子和二皇子晉王又羨又忌，卻又無可奈何。
他們在奪嫡之事上詭計百出，有的是手段心機，但領兵打仗卻實在不是強項，隻能眼睜睜看著秦王對軍中的影響越來越大。
朝曆代皇子奪嫡，沒有軍隊的支持，難以成事。
秦王屢次率軍出征，又善於籠絡人心，軍中不少將領都成了他的擁躉。
在三個皇子當中，秦王是唯一一個同時手中握有軍政大權的。
曾有一些耿直的朝臣，向慶隆帝進言，說秦王權柄太重，希望慶隆帝收回一些，以免將來生出變故。
慶隆帝聞言，隻是淡淡一笑，並未放在心上。
他本人正值春秋鼎盛，堅信自己還能再坐許多年的帝位，而忠於秦王的那些將領，也大多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因此，他篤信秦王就算真有什麽異心，也翻不出他的掌心。
……
……
一向身體強健的慶隆帝，突然病倒了，而且據說病得很重。
太醫院的禦醫們經過診治，也沒弄清楚慶隆帝患的到底是什麽病。
雖然宮中封鎖了消息，但依然有些神通廣大的人物，通過各種渠道了解了一些內幕消息，知道慶隆帝的症狀是惡心嘔吐、腹瀉腹痛，甚至有些時候還會昏迷或驚厥……
反正綜合各方麵的消息，他們得出的結論就是：慶隆帝的情況很不妙，隨時都有蹬腿咽氣的可能。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慶隆帝重病的消息甚囂塵上，紛紛揚揚，沒多久就從朝堂傳到了民間，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慶隆帝的三位皇子、兩位公主，仿佛約好了似的，一同進入皇宮探視慶隆帝，據說出來時個個麵色悲戚。
這無疑更加印證了慶隆帝的病情，已經到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地步。
東宮太子趙吉、晉王趙易、秦王趙邦，這三位皇子在探視了慶隆帝返回後，接連數日召集自己的心腹慕僚，不知在密議著什麽事情。
皇都城的百姓，但凡有一點關注朝堂的，都能感覺到皇都上空，籠罩著一股低沉壓抑的氣氛。
而趙國的朝臣們，卻在這低沉壓抑的氣氛之下，還感受到了一股股激流暗湧。
這激流暗湧，仿佛地底的火山，不知什麽時候，便能噴發出來，攪動整個趙國。
慶隆帝這病來的太過蹊蹺，幾名太醫院的禦醫，曾懷疑有人下毒，但經過層層嚴查，最後排除了這個可能。
楊旭雖然住在皇都城外的楊氏莊園裏，但皇都城內的事情，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放在以前，對慶隆帝病重這種事情，他會敬而遠之，能離多遠就離多遠，冷眼旁觀就是。
但現在卻不同了。
如今的楊旭，已經打上了秦王標簽，並且為秦王賺取了海量財富，已被其他兩位皇子視為肉中刺、眼中釘。
如果慶隆帝駕崩，東宮太子順利登基，那麽秦王的結局一定會很悲慘，而楊旭更會丟掉性命。
晉王趙易奪得帝位，他一樣也活不了。
所以，楊旭要想保住這條命，隻有兩個可能：
一是慶隆帝的身體恢複健康，二是輔助三皇子趙邦登上帝位。
隻是這兩件事做起來，又談何容易？
皇帝駕崩、東宮太子繼承大統，這本是名正言順之事。
奈何太子品行不佳，在朝臣當中的名聲很壞，許多朝臣都不希望看到太子繼位。
二皇子雖然為人低調，不聲不響，但不叫的狗才會咬人，多年來他一直在拉攏朝堂各方勢力，暗中蓄勢，在帝位競爭上不可小視。
而秦王更是得到了一部分朝臣以及大多數趙**方將領的支持，最有實力問鼎帝位。
楊旭最擔心的是，慶隆帝一旦駕崩，三位皇子為爭奪帝位發生內鬥，會引發趙國內亂，給幾個虎視眈眈的鄰國以可趁之機。
尤其是實力與趙國相當的北地胡國，其國內擁有百萬控弦之士，一旦縱馬南下，對趙國百姓來說，就是一場天傾之災。
為了趙國百姓免於兵災，楊旭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麽。
“惡心嘔吐、腹瀉腹痛、有時昏迷驚厥……這似乎是鉛中毒的症狀啊……”
楊旭喃喃自語著，開始搜腸刮肚，思索治療鉛中毒的辦法。
隻是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實在太差，他思來想去，實在想不出什麽好的辦法。
他腦袋裏，倒是記得一些食療排鉛的辦法，隻不過對於鉛中毒情況似乎非常嚴重的慶隆帝來說，不知道是否能起到作用。“不管怎麽樣，姑且先試一試！”
楊旭想到這裏，立即趕往秦王府，並在見到秦王之後，將此事向秦王細細分析了一番。
在楊旭看來，一向身體健康的慶隆帝突然間鉛中毒病倒，這是很不尋常的事情，極可能是有人蓄意為之，想要火中取栗。
然而此事究竟是誰所為，楊旭也不敢妄下結論。
按理說，慶隆帝一死，誰在其中受益最大，誰的嫌疑也便最大。
慶隆駕崩，太子繼位，這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所以楊旭第一個懷疑的對象，便是東宮太子。
但轉念想想，自己能夠想到的，其他人同樣也能想到，而太子也不會這麽笨，做出如此明顯的事情。
可此事若非東宮太子所為，又會是誰？
二皇子晉王趙易、三皇子秦王趙邦，都是懷疑對象。
秦王眼下正在積蓄力量，而且處於上升的勢頭，將來取太子而代之也不是沒有可能，所以他眼下應該也不會做出此等事情。
所以靜下心來細細一想，反倒是二皇子晉王趙易下手的可能性最大。
反正在楊旭看來，慶隆帝病倒一事，撲朔迷離，到底是誰所為，恐怕會成為一樁疑案。
“鉛中毒？你的意思是，父皇患的不是病，而是被人下了毒？”
秦王在府中見到楊旭，聽楊旭分析了一番之後，吃驚之後，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一個人再會演戲，總會疏漏之處。
楊旭在和秦王說話時，仔細觀察秦王的表情，見他吃驚的樣子不像偽裝出來的，暫時排除了他下手的可能性。
“我以前見過有人鉛中毒，和陛下的症狀很象。不過，我眼下也隻是猜測，不敢確定。對了，太醫院的禦醫們怎麽說？”
秦王一臉憂慮之色，歎道：“禦醫們從未見過這種病症，所以個個束手無策。他們給父皇開了治療惡心嘔吐、腹瀉腹痛的藥，似乎效果不佳。父皇現在時而清醒，時而昏迷，看起來很痛苦。”
頓了頓，又道：“我們兄弟三人，因為種種原因，無法一直守護在父皇身邊盡孝。所以現在伺候父皇的，主要是多寶和多福。她們兩個幾日都未曾休息好，人都消瘦了許多。”
楊旭道：“既然禦醫也沒辦法。那不如就按照我說的法子試試，萬一行呢？”
秦王思索片刻，說道：“我讓人去告之多寶和多福，按照你說的去做。楊旭，若是父皇身體好轉，你這個功勞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