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聖妃娘娘
一種被灼燒的痛感從喉嚨處猶如一條火龍般席卷開來,拉扯著她脆弱的神經,刺激著她一點點清醒過來。
“你好些了嗎?”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花煞努力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思思一臉關切的神情。
她掙紮地坐了起來,思思鬆了一口氣道“你總算是醒了,昨晚那模樣嚇死人了,好像著魔了似的”
昨晚……
頭痛欲裂,她用力的甩甩腦袋,努力地想要回想起什麽,但偏偏一片混沌。
“來,喝點水吧”思思把茶送到跟前,花煞隻好伸手去接,當目光觸及到袖口外露出的那一截雪白的肌膚,整個人愣了愣。
一條深青色的線蔓延而下,直至手腕。
“我昨晚怎麽了?!”她急切的問道,隻記得害怕計劃暴露她想要殺了鏡樽玉,之後的事她就毫無映像了。
為什麽我還在這裏,難道鏡樽玉放過我了?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昨晚你突然發燒了,我和幾個侍女照顧了你一夜,你看你,整個人都燒糊塗了”
“鏡樽玉呢?”她環望屋內並不見他的人影。
“他不在阿,你昨晚回去被他逮到了嗎?”思思緊張道。
花煞愣了愣,昨夜他明明知道我去了牢房,卻就這樣走了?甚至都沒有問問我到底有什麽預謀,他這葫蘆裏裝的是什麽藥?
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並未將這件事告訴思思,隻是打發她離開了。
自從她離開尉遲府,每每到了月圓之夜,她的心就絞痛不已,仿佛有人在召喚她一般。並且,那根深青色的線不知從哪裏蔓延開來,一路延伸,現在已經到了手腕處,甚至還有繼續延伸的勢頭。
花煞疲憊的靠在床頭,用力的抓住床單,尉遲拓,這是你對我的懲罰嗎?你這是要逼我回去,回到那個人間烈獄,繼續當你的禁臠嗎?!
她驀然睜開眼,狠狠地瞪著前方,仿佛尉遲拓就在眼前一般,一字一頓道:“哪—怕—死,我也不會讓你找到我的屍體。”
“聖妃娘娘?你有什麽吩咐嗎?”門外的小侍女聞聲,奇怪道。
花煞無可奈何,看看,這稱呼都變了,已經從花小姐變成聖妃娘娘了,看來這昆彌宮的人們還真把她當成女主人了。
“你去稟告你們宮主一聲,我想出府散散心。”
“宮主已經閉關,直到八日後的婚典之日才會出關。但宮主吩咐過,在此期間,聖妃娘娘就是昆彌宮的主人,昆彌宮旦憑娘娘吩咐,想要做什麽不必拘束。”
花煞已經不知如何形容此時的感受了,鏡樽玉這時候又是玩的什麽花招?
龜玆國的街道熙熙嚷嚷,十分繁華,道路兩側各種各樣的店鋪,各國搜羅來的古玩書畫,中原來的胭脂水粉,西域進口的香水熏包,可謂包羅萬象,應有盡有。
怪不得龜玆國地域不大,但國富民強,讓各國不敢小覷。地處這麽一個四通八達的得天獨厚的位置,水陸兩路交通運輸技術如此發達,真是想不富有都不行。
龜玆國民風開放,姑娘們美麗熱情,馬車一路駛來,就瞧見滿大街的熱情大方的姑娘們,她們一個個穿著鮮豔漂亮的紗裙,帶著西域女子的獨特風情,猶如一道亮麗的風景線,讓人眼花繚亂。
馬車行駛在街道上,行人紛紛自覺的退到兩側讓出一條寬敞的道來,每個人都帶著真摯而虔誠的神情,雙手合攏在胸前,閉上眼道:“昆彌聖福,宮主聖福,龜玆聖福!”
花煞透過黑紗車簾,看到一些婦女們甚至行大禮跪拜,嘴裏念著叨叨絮絮的禱告。
她以前並不知道,昆彌宮在龜玆國的影響力如此之大,能讓人單單看到一輛有昆彌宮標誌的車,就如此虔誠的禱告讓路。
難道昆彌宮在他們眼中已經成了神明般的存在?
她的手抖了抖,馬車停了下來,目的地已經到了。
據說,無心長老就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