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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超乎尋常的關係

  所以,如果楚銘答回家繼承家產這件事屬實,那麽時局可能會發生代很大的變動。


  一個被趕出家門的少爺,在外麵放縱多年不思進取,半點不管家族事務發展。一個被收養的少爺,在家裏頭老爺子身邊兢兢業業,一刻也不曾休息,幾乎把全部都奉獻給了這個家族。


  這兩者如果真的產生矛盾,發生碰撞的話,結果會怎麽樣呢?


  是兄弟一心,和諧共處嗎?

  恐怕不會吧。


  這麽多年來,還從來沒有聽過楚家兩位少爺關係親近的傳聞。更別提要是真的有血緣相關,那可就更精彩了——大家都是楚家的孩子,誰又比誰矮上一頭?

  褚遠之認識季懷城那麽多年,雖然用他的話說自己隻是個普通的醫生,但是對於商業相關的一些事情還是有所了解的。所以,他一看季懷城的臉色有異樣,也就大致能猜出幾分他此時此刻的所想。


  不過,那些大局觀念上的事情就不在他關心的範圍之內了。


  “我要說的是,你可能真的不知道,這位楚家少爺楚銘答,跟你目前的妹夫裴尚予可是關係不錯的朋友。”


  褚遠之的語氣玩味,他也是很久沒有收到這麽重磅的消息了。


  “朋友?”


  果不其然,季懷城臉上的神色也是同樣精彩。


  他眉間的溝壑看上去又深刻了一些,眼神當中充滿了疑惑。楚銘答跟裴尚予是朋友,而且還是關係不錯的朋友?他怎麽不知道?

  可轉念一想,裴尚予是什麽人?


  這個跟簡不讓聯手,能在短短一天時間當中,從路西法布局多日的圍追堵截裏頭,找到自己和妙妙真實所在的怪物……還有什麽做不出來的?


  而且,這是信息的偽裝、掩蓋和封閉,正好沒有人比他更擅長。


  “是不是沒想到?我當時聽說的時候,也覺得……誒?你怎麽突然又不震驚了?”


  褚遠之的話還沒說完,就眼睜睜地看著眼前的季大少爺的麵色,來了一個堪稱變臉的大轉變。從極度震驚和疑惑到淡然,前後不過一眨眼的功夫而已。


  “有什麽好震驚的,不是稀鬆平常嗎?隻是關係不錯的朋友,又不是關係曖昧的基有。”


  “……”


  聽這話說的……行吧,不愧是見過大世麵的。


  褚遠之突然覺得沒有了說話的勁頭,草草收尾道:“反正我的病人說了,前幾天裴尚予專門來過一趟楚銘答的工作室,兩個人不知道談了些什麽。我覺得,你前腳剛跟裴尚予有了過節,後腳楚家那邊就突然變卦,保不齊就真的跟裴尚予有關係。”


  季懷城微微眯了眯眼,似乎是在思考這句話的真偽程度。


  可能嗎?

  還真有可能,甚至根據季懷城對裴尚予睚眥必報的了解,十有八九就是真的。


  如若不然,為什麽在楚家突然變卦,要跟季家終止合作後的不久,又猝不及防地開始回溫,準備重修舊好?

  除了裴尚予這一茬,恐怕也沒有其他更合理的解釋了——嗬,這個裴家小子,還真是出人意料地交友甚廣。


  不過除此之外,季懷城還考慮到了另外一件事。


  如果楚銘答真的就因為裴尚予的一句話,來左右季家跟楚家之間的全麵合作,這說明什麽?

  能且隻能說明,裴尚予對於楚銘答而言,關係真的非同一般。


  舉個例子來說,如果今天褚遠之因為某些私人因素跟楚銘答結下梁子,然後想讓他以終止合作為代價給楚家一點懲戒的話……他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不答應,但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的那麽痛快,那麽沒有後顧之憂。


  真不知道是因為季家的合作對於楚家來說不重要,還是楚銘答玩兒心太大意氣用事。


  反正無論如何,這是個既定的事實,不是嗎?


  裴尚予跟楚銘答之間的關係,比起他跟褚遠之來,一定隻高不低。


  所以在這個角度上,還能換個立場去想另一個問題。


  既然楚銘答跟裴尚予的關係超乎尋常地親近,那是不是也說明了——關於楚銘答的一切可以查證的信息,也都變成了不可信的了?

  所以,哪怕是之前路西法的那些調查資料,都瞬間讓他從篤定變成了半信半疑。


  到底有關楚家、有關楚銘答的那些,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


  可真是讓人頭疼啊。


  隻聽褚遠之褚醫生歎了口氣,接著說道:“我就說吧,把你妹妹許配給我,省心省力。我們兩個也算是知根知底,我從來沒有在你麵前隱藏過任何東西。到時候親上加親,也是一樁美談……”


  “沒有隱藏過任何東西?”抓住了褚遠之話中的字眼,季懷城若有所思地問道,“包括我父親的病?”


  “……”


  這半個問句,徹底讓褚遠之啞口無言。


  良久之後,他再度沉沉的歎了口氣,輕聲卻又沉重地開口說道:“這件事,我很抱歉。”


  作為醫生,在他進入醫學院的第一天起,就知道自己日後很多時候都要跟謊言為伴。有些是不得已,有些是不忍心。這就是這份職業的特點,沒有辦法成為徹頭徹尾的例外。


  但他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把這樣的方法用在自己的至親好友身上。更何況這個撒謊的對象,是這麽多年來一直資助他讀書的那位長輩。


  可是,他沒有辦法。


  他不得已,也不忍心。


  “你就隻有抱歉兩個字對我說嗎?”季懷城問,“如果你真覺得抱歉的話,就告訴我他的病情到底怎麽樣了。”


  他不是傻子,如果真的像是褚遠之所說,一切都控製地很好的話,那父親還會三五不時地發病,或者暈倒嗎?


  作為人子,有些話的確是他不想聽,也不願意聽的。


  可是作為季家唯一的頂梁柱,他必須聽,也一定要聽。


  他有權利也有義務知道自己父親的病情,而非被像孩子一樣蒙在鼓裏,還在努力地做著自我欺騙不能自拔,直到所有的憧憬都徹底破碎在最糟糕的時候,把人徹底擊垮。


  “他……”褚遠之閉了閉眼,“沒多少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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